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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婴双胎。
从此丧失了生育能力。
呵呵。
句句扎心致命。
医生说的没错,只不过医生以为这只是一样单纯的车祸案,医生不知道这其实是一起故意杀人案。
要杀害我的,是口口声声称自己是许昌阳的未婚妻的沈若曦。
人生有后悔药吗?
从我被她推到走廊尽头的那一瞬间,急速的摩托车便向我驶来,速度之快,根本容不得我做出反应和思考,本能地逃下轮椅,谁知,摩托车手的目的不是为了吓唬我,而是要将我置于死地。
当时的沈若曦一定在内心偷笑,前一秒开口称,我爸爸要我放弃许昌阳,下一秒就将我置于万劫不复。
人心啊,到底有多少面是我看不透的。
这次,许昌阳还会任何我误会了沈若曦吗,还会选择继续相信杀死我们孩子的凶手吗?
再次醒来后,天已大亮,许昌阳将病床摇起,打来热水,耐心地为我洗漱,刷牙,擦脸,换下隔夜的病号服,虽说住院部单间病房配备有专人护工,然而这些细微小事,他坚持亲力亲为,并且做的很细致。
望着他专注的模样,心头分不清是酸还是甜,很多时候,他都夹在中间,难为他了……
洗漱完毕,许姑姑出现在病房门口,手里拎着保温饭盒。
“姑姑来了。”我淡声开口道。
“今天身体觉得怎么样?”许姑姑将冒着热气地粥倒进碗里,抬眸问我,平静的面部表情分不清喜怒哀乐。
“医生说住院最起码一个月。”许昌阳紧了紧眉心,应道。
“那就安心住着。”许姑姑看了一眼我,顿了顿说道:“昌阳,警察在案发地点勘察,你去看看。”
他接过许姑姑手里的粥碗,目光深沉坚毅:“喂完欢好,我就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吃的。”我淡笑着摇了摇头,当着许姑姑的面,有些不自然。
“张嘴。”一勺粳米粥抵在了嘴边,许昌阳温声道:“喂你吃完,我就下去。”
我:“……”
许姑姑干咳两声,捋了捋头发,背对着我们。
目送着许昌阳离开后,许姑姑幽幽地开口道:“林小姐,按道理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和你讨论这些,但是,作为许昌阳的监护人,有些问题,还是越早坦白的好。”
我闻言微怔,该来的总会来。
“姑姑有话,不妨直说。”沉吟片刻,我这样答道。有些问题总是要面对的,越早说清楚的越好。
如果,我在最开始的时候,能多了解关于许昌阳的家庭背景,以及他早有婚约的未婚妻,或者有些问题就不会发生,也就避免了很多的困扰。
人生,或者就被改写。
“林小姐,你知道这起摩托车案件和上回的抢车案件,有何种关联吗?”许姑姑说得很直白,她侧对着我,脸上的表情遥远而冷清。
“是同一人所为。”我冷静地回答,眸光中没有一丝起伏,甚至平静的可怕。
那是我永生都忘不了。
“聪明。”许姑姑斟酌良久,吐出这两个字,余光中却流露出不易察觉地阴冷。
我哑然。
为何姑姑会讨论这样的话题,简单的聪明二字说明了什么,难道她知道沈若曦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或者,许姑姑早已明白,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毕竟我有没有宝宝,对她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然而,她即刻要做的,不应该是像第一回一样,给我一张一百万的卡片,让我主动离开许昌阳吗?
这才是她的目的。
反正孩子也没有了,我拖着孱弱的身子,再也没有理由阻碍许昌阳和沈若曦在一起。
“林小姐,我还有责任和义务要告诉你,此次的流产,已经对你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今后,你基本告别再次怀孕生子。”许姑姑说得很平淡,我听完后的反应也很平淡。
她讶异我的平淡。
“我知道。”我压低了声音。
“是昌阳告诉你的?”许姑姑试探性地问。
“不是。”我如实回答,“在我还躺在手术台子上的时候,麻药提前褪去,我亲耳听到的。”
许姑姑:“……”
气氛渐渐陷入僵硬,对许姑姑来说,日后能不能生孩子很重要,但是对我还说,并不是这样。
从我被绑匪拖上山的时候开始,我对宝宝的就已将失去了信心,老天有眼,在陌生的帮助下,我挺了过来,只可惜,要将我置于死地的人依旧不放过我。
如今,我的宝宝没有了。
剩余的时间,我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身体上,心理上,所遭受的伤痛,我都要以双倍,十倍的代价让她偿还。
“林小姐,你果然彪悍。”许姑姑的话不知是褒义还是贬义,听起来更像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对话。
彪悍。
我在心底冷笑两声,这感觉如同烈酒下喉,说不出的滋味,脆弱的逃避和矫情的眼泪,是被世人所唾弃的东西,这一点,在我13岁的时候,便明白了。
人啊,所以的防备都能在童年找回缘由。
如果我不彪悍,此时此刻的我,还能平安的躺在冰场上,听许姑姑说话?
如果我不彪悍,在被劫匪飞车上山的时候,会在面临侮辱之际,攥紧石头,死死地抵抗吗?
如果我不彪悍,想必,我已经是在荒无人烟地地方,等许昌阳寻到我的时候,恐怕尸体都被风干了。
我直视着许姑姑,把眸心深处地涩痛,再次压回眸底牢牢的,永不见天日。
“姑姑,你想说的话并没有说。”我勾了勾嘴角。
当你不惧怕活着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正常,走进滚滚黄沙之中的时候,在听到风的呼唤,路就在脚下,已经不害怕迷失。
“我不明白。”我淡然地开口。
“林小姐,如果你有自知之明的话,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吧?”许姑姑沉了沉语气。
我:“……”
处境?我的处境怎么了?
我刚失去了宝宝,我正沉浸在失去宝宝的痛苦之中,难道我连痛苦的资格都没有吗?难道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辇我,为沈若曦让路吗?
许姑姑低眸凝视着我,她的反应和言辞让我摸不着头脑,她到底想说什么?
“昌阳和若曦的订婚典礼定在六月,那天是沈若曦的生日。”许姑姑说得很自然,自然到无论我流产是否,这个订婚典礼也都是要照常进行的。
“昌阳不会告诉你,我来告诉你。”片刻,她又补充了一句。
果然,有句老话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在你失意的时候,老天爷会让你挨个失去一切。
“许昌阳不会与她订婚的。”我淡定地说,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沈若曦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又差点害死我,许姑姑没有在案发现场,许昌阳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试想,有哪个男人会与害死自己亲生骨肉的孩子订婚?
双胎男婴,两条人命!
“这可由不得他,当初若曦的爸爸伸出援手,力挽狂澜盛昌集团的空前绝后的漏洞,这底下的条件便是联姻,沈叔叔一直中意许昌阳,最主要的是,你别忘了,是谁害得盛昌鸡犬不宁,股市动荡,损失了几个亿!”
许姑姑言辞激烈,我依旧面无表情,林志远是林志远,我是我,那件事情我没有任何的参与,我是无辜的,难不成仅仅是因为我是林志远的女儿,我就必须得接受同样的惩罚吗?
再说了,林志远已经回到了老家唐山,许姑姑为何还要旧事重提?
“林欢好!你要记住了,当初许昌阳为了应付你,得罪了多少公司股东?你知道吗!你以为他说去广州军队待上一年是去玩的吗!他是作出等你生完孩子,就与你一刀两断的决定,再与沈家结婚为条件,才得以未被董事会踢出局,在大是大非的利益面前,你以为你一个女人真能与之对抗?你以为许昌阳会选择你而放弃盛昌吗!即使他无心经商,盛昌是他父母打下的基业,是他必须要承担与背负的责任!”
许姑姑字字扎心,情绪动作语言全都到位,她委实用心良苦。
下一步,是逼迫我打着深爱许昌阳的幌子,知难而退地离开他吗,呵呵,真是步步为营,够紧凑的,连让人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姑姑,这些话,我希望是由许昌阳亲口对我说,既然你说他是为了应付我,那就应付到底吧,不劳您费心。”
“还有,恕我直言,您此刻说这些确实很不合适,我累了,想要休息。”合上眼,我淡淡地说。
许姑姑说得太多,信息量太大,再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不会明白,林致远是林致远,而我是我。
她有这般的想法,我一点也不意外,对于她来说,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任何可利用的价值,既然生不出孩子,那就趁早为沈若曦让路,那才是真正天造地设的一对。
然而,许姑姑并没有停止的打算,她的嘴角浮起一缕若有似无的笑意,或者说她是早有了这样的心里准备。
“林小姐,我了解到你的女儿被你的前夫带去日本,还有你的闺蜜……”许姑姑似是故意拖长了声调。
“姑姑!”我加重语气打断她的话,“我现在想要休息!”
许姑姑愣了几秒。
“林小姐,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可以将你的女儿平安送回你的身边。”她提高了音量,原来,许姑姑准备了这么多招。
“如果你需要惩罚你的闺蜜,我可以让她此生回不了中国。”许姑姑的语调犀利而冷峻,如果不是面对她这张脸,我很难相信这句话是从一个女人嘴巴里说出来的。
“条件呢?”我不相信她会平白无故地帮助我,这其中,一定是有相应的代价的。
许姑姑挑了挑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