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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起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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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照明跨马前来,见乐忠、媚娘喜服一身,连忙下马道贺。乐忠、媚娘乐乐接受,还之以礼,将人请进店内。

  忙着处理好事情,张照明未来得及吃晚饭,见桌上菜肴丰盛,无须主人许可便开筷吃了起来。

  姜山等人送走亲人,丛了过来,跟张照明坐靠一起,敬酒的敬酒,说笑的说笑,不亦乐乎。

  张照明肚子填饱,酒水喝好,摸了摸嘴,说道:“事情定下来了,五百两,一文不少。”

  那仅有的书生长相极为清秀,一旁笑道:“钱大人今日这般大方,想必你张大捕头说了不少好话吧?”

  张照明识得此人,是姜山等人的兄弟宋良玉,便也笑答道:“想这些年来,就凭姜山兄弟几人为州府治安任劳任怨,这五百两银子按理说,早该奖励了。今日他愿意开口,我说不说好话都一样,大人也会毫不吝啬地拿出银子来,何况此次还有赖姜山兄弟等人帮忙。”

  有了银子,安顿家人便也安心多了,姜山装着欢喜问道:“张大哥,起程的日子定好了没有?”

  张照明见乐忠、媚娘两人眉目间欢乐无尽,真有些舍不得开口。可事儿已定,再不情愿也得照办,低声回话道:“日期定下来了,就明儿。”

  乐忠看向媚娘,千般滋味于心口交融,活生生结出一个满腹歉意的苦瓜来,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将其摘下。

  媚娘见乐忠苦色一脸,宽慰道:“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之后,你若想见我,来封书信让我找你去就行,有什么好多想的。”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千言万语,不如早早将手儿握紧,媚娘的秀发终于如愿以偿地摊上了乐忠的肩头。

  为了心中的抱负,为了不坐等年老一事无成,姜山心怀“舍与得”毅然站起身来,朝大伙儿看了一眼,强打欢颜地说道:“明日是个好日子,宜远行。大家若无其他事,都回去准备吧。”

  乐忠、媚娘今日大婚,明日就得分离,春宵一刻值千金,耽误不得。

  张照明是个明白人,起身告辞,被姜山等人礼送出大堂,消失于夜幕之间。

  等到马蹄声远去,姜山说道:“嫂子,我等兄弟明早此地会合,你可得抓紧时间办好事。”

  媚娘打趣道:“姜山兄弟,你放心好了,保管今晚过后,你家大哥再也舍不得离开我。”

  姜山笑道:“那好,恭祝大哥大嫂新婚愉快,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其他八人一个跟随,齐声说道:“恭祝大哥大嫂新婚愉快,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乐忠、媚娘回礼道:“多谢自家各位兄弟。”

  姜山等人要来马匹,跨上马背,欢奔而去。

  目送走姜山兄弟九人,乐忠、媚娘转身回到店内,安排好人手收拾大堂,掌心互握地走向新婚之夜,奏响新婚之歌。日后彼此间就算相隔千里,仅凭今晚的所作所为,就能将对方思念来思念去,越想念情意越浓。

  情意越美好,时光越觉短暂。

  一不留心就迎来了公鸡打鸣,一不留意就见到了东窗亮堂,一不小心就离开了丈夫的怀抱,媚娘满怀不舍地起床出房,只为亲手做份早餐,让丈夫临行前暖暖胃,能记得她不仅温柔贤淑,还聪慧能干,是世上一等一的好女人,一生对她好,绝不会有错。

  乐忠领情,早早起床,早早迎来姜山等九兄弟,早早将人领到饭桌边坐好,高高兴兴地迎接媚娘端来早餐,欢欢喜喜地同着媚娘一起将早餐吃好。在依依不舍中,出得酒楼,跨上马背,说出那句想了一晚都舍不得说出口的话:“媚娘,等我回来好好待你。”

  媚娘甜甜一笑,真真切切地回道:“好,我等你回来好好待我。”

  眨眼间,眼珠儿随着言语声一起掉落在地。这不是做作,是情不自禁。想她盼望着这个男人走进她的生活,多年苦修,终得正果。没想到如愿以偿的同时,却也跟无数苦命的女子一样,做成了军人的妻子,走上了那条布满愁忧的相思之路。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只愿她的这个男人能得到上天眷顾,再次见到她时,不仅身体健康,还官袍加深,抱负已得伸展。

  姜山带着其八人向媚娘深深一躬,跨马而去,尘土扬起一地。

  等到乐忠回头观看时,媚娘的身影早已被尘土掩盖了过去,一团模糊。乐忠心头除了一晚情意化作了难以磨灭的记忆,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也带不走。

  十人十马出得小镇,奔跑了个多来时辰,进得城去,来到州府府衙门前。

  张照明早已等在府衙前,见十人到来,欢迎之至。几句闲聊后,带着十人拜见知州钱大人。

  钱大人坐于客厅之内,接见了十人,叮嘱道:“姜山,张捕头邀请尔等兄弟帮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前边事事让本官放心,让本官满意,希望此次也不例外。”

  姜山拱手回话道:“大人放心,草民别的本事都平平无奇,不足称道。唯有一样,不仅拿得出手,还愿津津乐道,那就是言而有信。草民兄弟既愿意接下今日差事,就会全力而为,绝不辜负大人所托,让大人失望。”

  钱大人起身说道:“好。”拿起身旁几案上的包袱,走到姜山身前,递给姜山,说道:“这是六百两银子,六六大顺,预祝你们一路顺风,事事顺遂。”

  姜山等人很是意外,拜谢道:“多谢大人。草民等一定不负大人所托,定将差事办的尽善尽美来。”

  钱大人笑道:“姜山,本官图的就是你这‘尽善尽美’四个字。”转头朝一旁的林管家说道:“老林,去请你家小姐出来,见过此次护送她回京的几位侠士。”

  “是,大人。”林管家跨步出得大厅,不过一会儿就请出了他家小姐林凤娇。

  姜山等人一眼见到林小姐,心生奇怪,这人怎么从画里走出来了!

  情海不由得一惊,浮想联翩,难以自拔。

  只见她,眉毛画,眼睛生,鼻子勾,嘴唇圈,天然融洽,无缝天衣。配上那白玉做成的肌肤,天然雕刻过的身材,简直半分不多,半分不少,楚楚动人,韵韵生辉。好像是男人,只要心地正常,就算不能将她据为己有,也愿将她敬若神明。

  钱大人见身前这些侠士的眼睛都姓了“直”,好有灵魂出窍之味,不由得不小哼一声,以示提醒。

  姜山觉得此女子太美,自己不适合拥有,便也醒过神来,朝钱大人说道:“大人,小可有一事相求。”

  钱大人看在姜山从未有过不合理要求的份上,温和地回话道:“说吧。”

  姜山俯身抱拳说道:“大人,林小姐美若天仙,不可方物。草民身为护卫,都想对她倾心拜倒,就别说那些见色可起意之人了。为求了却他人的觊觎之心,除去一些不必要的烦恼,草民恳请林小姐一路之上,穿着朴素,淡妆示人,不见大家闺秀之尊荣。”

  钱大人朝林小姐看了一眼,感觉是有那么点倾国倾城之味,不也认同姜山的想法,朝林小姐说道:“娇娇,小舅觉得这位姜侠士说的多少有些入理,你看能行吗?”

  林小姐有着极强的洁身自好心里,有男子多看她一眼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哪敢让臭男人对她生出觊觎之心来。见小舅都对姜山说的话有所认同,不也打心里愿意做出让步,小声回道:“一切听舅舅安排。”

  钱大人听后很是高兴,朝林小姐身旁的丫头说道:“馨月,陪你家小姐换衣服去,马上出发。”

  丫头馨月挽着她家小姐的手臂,朝厅外走去,倩影一路。

  钱大人见着孩子走远,看向张照明、姜山说道:“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统统说了好。”

  姜山躬身说道:“大人,草民想请求一项权力。”

  钱大人道:“什么权力?”

  姜山说道:“两三年天灾下来,不少百姓一日难得吃上一顿饭,想必人心已有异动,难保没有强人啸聚山林,以拦路劫道为生。为保林小姐回京顺利,路上不受惊吓,不少一根汗毛。草民斗胆相请,一路之上,什么时候行路,什么时候寄宿,皆可由我跟张大哥说了算。”

  钱大人看向林管家,说道:“老林,你看呢?”

  林管家回道:“大人,老奴只求我家小姐能顺顺利利、安安全全回京,别的一概可不做理会。”

  钱大人拱手抱拳道:“张照明,姜山,各位侠士,我家娇娇一路上的安危,可就全仰仗诸位了。”

  张照明带着姜山等人躬身回礼道:“大人放心,我等就是豁出性命不要,也不让林小姐少一根毛发进京。”

  正在这时,林小姐随着她家丫头走来,换了一身装束,虽美丽动人,却也判若两人,身前的男子不由得少了几分觊觎之心。

  钱大人等林小姐走近前来,说到:“娇娇,刚才姜侠士说,他想对你们一路之上的饮食起居负责,你看怎么样?”

  林小姐朝姜山好好看了一眼,见其眼光伶俐纯正,不也愿意相信来,轻轻回话道:“一切听舅舅安排。”

  钱大人朝张照明、姜山说道:“小姐的话,你们听到了,不用我再说一遍吧。”

  张照明、姜山拱手道:“谢过大人,谢过小姐,谢过林管家。”

  钱大人道:“那出发吧。”

  “是,大人。”姜山等人话别钱大人,出得府衙,等候一旁。

  很快,林小姐随着钱大人一家老小出得府衙来,相互话别后,坐进马车。

  姜山等人跨上马背,开道的开道,压阵的压阵,护着马车一路前行,直指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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