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昭听了顾祁川的话，先好好养伤。</p>
但她不想见褚晏，也不想褚晏总是出现在她眼前，碍她的眼。</p>
顾祁川明白她的心思，特地带着他们母女去了顾家。</p>
加上顾夫人跟叶微曾是闺蜜，也当是去顾家做客了。</p>
褚晏以为昭昭就是出去透透气，晚点会回来的。</p>
可他等了一个晚上，都不见昭昭跟丈母娘回来。</p>
甚至连着两天，依旧不见他们。</p>
褚晏有些慌了，亲自跑去顾祁川的科室办公室找他。</p>
顾祁川正在忙，知道褚晏过来的目的，他当没看见，继续低着头弄桌子上的病例。</p>
褚晏想到顾祁川救过昭昭，这会儿对他还算客气。</p>
“顾医生，昭昭现在在哪儿？是跟你去顾家了吗？”</p>
顾祁川把手中的活儿做完后，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褚晏。</p>
“叶姨跟昭昭让我把这东西给你，让你尽快签字。”</p>
褚晏不明所以，抬手接过文件。</p>
当他看到文件上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几个字的时候，心脏猛地刺痛起来。</p>
英挺好看的眉头上，像是凝结了一层冰，连着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p>
但他没有发飙。</p>
只是把离婚协议书丢回去，看着顾祁川，“他们在你家？”</p>
顾祁川没正面回答，“褚晏，你把昭昭害得还不够惨吗？如果你真希望她好，就按照她说的去做。”</p>
不然他真害怕昭昭现在的状态，能失控到亲手杀了褚晏。</p>
褚晏当然也不会知道，孩子们在昭昭心里到底有多重要。</p>
那比她命还重要的三个孩子，现在都不见了，她能容忍褚晏的存在就奇怪了。</p>
“她既然觉得留在你家心里会舒服一点，那就麻烦顾医生了。”</p>
褚晏丢下一句，转身离开。</p>
不想跟顾祁川辩解什么。</p>
因为不管他说什么都是错。</p>
他最大的错就是弄丢了自己的几个孩子。</p>
孩子找不回来，他又有什么资格出现在昭昭面前。</p>
顾祁川看着他的背影，提高嗓音。</p>
“就算你不愿意签字，昭昭也可以直接起诉，我相信你不会让你的事弄得全国人尽皆知的吧？”</p>
关门之前，褚晏甩出两个字，“随她。”</p>
他走了，继续去找自己的孩子。</p>
找不回孩子，他也不要去见昭昭。</p>
顾祁川看着被摔上的门，想着昭昭要跟褚晏离婚，怕是比登天还难。</p>
而他，喜欢昭昭的那点小心思，怕是一辈子都得藏在心底了。</p>
他将文件收起放回抽屉里，继续工作。</p>
褚晏离开医院后给警方打了电话，问问他们审问得怎么样了。</p>
警方那边说还没有什么进展，需要一点时间。</p>
褚晏催促几声，挂了电话。</p>
刚挂电话，手机又响起，是大哥褚衡给他打的电话，说母亲醒来了，让他赶紧回去。</p>
老太太醒来的消息，顾祁川也知道了。</p>
他回到家，见母亲正陪着叶姨在聊天，他走过去问：</p>
“昭昭呢？”</p>
顾母示意楼上，“在房里呢，她总是一个人闷在屋里，会闷出病来的，你带她出去透透气。”</p>
“好。”</p>
顾祁川看向叶微，“姨，您也准备一下，我送你们去医院看看褚老夫人，她醒过来了。”</p>
叶微一听，倏然起身，“你说什么？老太太醒来了？”</p>
“嗯，不过还不会说话，但是有意识的。”</p>
叶微片刻都不想逗留，想赶紧回医院。</p>
不管褚晏怎么混账，但老太太待她不薄。</p>
老太太醒来了，她是要去看看的。</p>
顾祁川去楼上接叶昭昭。</p>
三个人赶到医院的时候，下午了。</p>
老太太的病房里站满了褚家人。</p>
包括褚晏也在。</p>
叶微跟叶昭昭走进病房，全屋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他们母女俩看过来。</p>
但母女俩的眼里只有老太太。</p>
众人很配合地给他们让出路，留床边位置给他们。</p>
叶微上前看到床上的老太太真醒来了，为她感到高兴，她坐在床边拉过女儿又看向老太太。</p>
“老太太，你看，我的昭昭她没有死，她还活着，她回来我身边了。”</p>
这事儿在老太太醒来的时候，家里人就跟她说了。</p>
看到他们说的昭昭就是叶海棠，她还觉得惊诧。</p>
不过儿子都承认叶海棠是昭昭，那肯定就是了。</p>
介于老太太还不能说话，也不能回应叶微，她只能躺在那儿，对着他们眨眼睛。</p>
褚南湘从人群中挤过去挨着叶昭昭，特地挽住她的胳膊，对着老太太笑。</p>
“奶奶，这真是昭昭，等您好了，我们一起接您回家，到时候我们又能像从家那样承欢您膝下了。”</p>
老太太一直看着叶昭昭。</p>
眼里带着笑。</p>
但叶昭昭却想为自己自证清白。</p>
她脱开褚南湘的手，上前凑近老太太。</p>
“奶奶，当时是不是那个保姆把您推下楼的？”</p>
她叫了老太太为奶奶，而不是婆婆。</p>
这声称呼，让旁边的人有些懵。</p>
只有站在角落边的褚晏，明白昭昭的意思。</p>
昭昭就是不想跟他做夫妻，连婆婆都不叫了，从而跟南湘他们唤一样的称呼。</p>
旁边的夏甄冷下脸提醒叶昭昭，“我妈现在还不能说话，你跟她提这事儿她也没办法回答你啊。”</p>
叶昭昭没理会，看着老太太又说：</p>
“奶奶，您还不会回答，那您眨眼来回我的问题好不好？是那个保姆把您推下楼的，对吗？”</p>
众人知道有点不赞同叶昭昭的做法。</p>
怕她这样逼问，让老人病情加重。</p>
但他们又齐刷刷地看着老太太，等她的答案。</p>
老太太想到当时的场景，想到她明明还有意识的，却被保姆掐着脖子喘不来气。</p>
她看着叶昭昭，使劲儿地眨眼。</p>
叶昭昭得到回应，忽然红了眼。</p>
她转眼看向不远处的褚晏，看向身边之前冤枉她的所有人。</p>
“你们现在该相信不是我推奶奶下楼了的吧？”</p>
众人有些难堪，没脸应答。</p>
毕竟当时每个人都在逼着老六把昭昭送进监狱。</p>
送进监狱还不算，还让南庭派人去教训她。</p>
现在得知冤枉了昭昭，他们怎么还有脸说话。</p>
褚晏上前牵过叶昭昭，“我早就信不是你推的，对不起，之前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p>
叶昭昭当着众人的面甩开褚晏的手，“别碰我。”</p>
她要去见明楠，随即看向母亲，“妈，您在这里陪着奶奶，我有事出去一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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