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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爷的,老子可是云中莫家的人!莫踌听过不!?那是我舅舅!你什么地位,我什么身份!”
里三层,外三层,人群中央,一名男子将另一名男子推倒在地。
“我呸!云中莫家算个球!何况你一个旁系,你可知我爹还是南洲江陵金家家主?!分分钟让你家破产我跟你讲!”
被推倒在地上的男子面容算不上俊俏,但也比推他的那人稍微清秀瘦削些,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左右,几乎是对方话音刚落便怒骂回去。
自称云中莫家的男子冷笑:“呵,我忒!就你?家主?”一双三白眼上下刻薄尖酸的打量地上自称金家子孙的男子,不假思索的嘲讽:“我看你啊,顶多算是个庶出,毕竟谁家嫡出像你一样如此粗鄙,真是丢光了金家脸面。”
“我可去你大爷的——”
坐地上的男子反驳不成,反而被对方打断:
“诶!你先别说话,让我来说,你,无名无姓,本少爷虽坐家在云中,但对南洲江陵的金家也算了解,金家主有一双嫡出儿女,但人家两兄妹才貌双全,定然不是你这等相貌平平,资质一般的人能比的,所以,你要是金家嫡子,我踏马今天从这里出去就倒立着走!”
坐地上的男子气的脸红脖子粗,可又不知道如何去反驳,因为,他确实不是金家嫡系,母亲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妾,他在家里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根本不存在地位二字。
一时间失了语,没反驳,也不知如何反驳。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金霖是不是金家嫡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们江陵金氏的人,这位莫福公子,你是不是有点冒犯了?”
“……大哥?”
地上坐着的男子望着从黑暗里走出的月白长衫青年,失了神,也傻了眼,大哥怎么会在丹樾来?
眼瞅着青年越走越近,男子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拍掉身上的灰尘,局促不安的站在一边,两只手无措不知如何摆弄。
莫福:“你又是谁?”
青年面上挂着温和的淡笑,但那笑意并没直达眼底,“在下金家金祈秋。”
他就是金家嫡子。
莫福一慌,刚刚的问题,属实是有些明知故问了。
金家的人好面子,对方嫡系来了,他一个莫家旁枝的,自然无法比较,怕是得栽个大跟头。
思索间,莫福的脸上已经堆满笑意,面向金祈秋行了一个世家礼:“哈,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金祈秋金公子,久仰久仰!方才不小心冲撞了你们家的这位不知排名的几公子,实在是抱歉。”
金家不知排名,被莫福推倒在地上的公子气鼓鼓:“小,我叫金钰!”
差点脱口而出的“小爷”二字被金钰强行咽进肚子,讪讪的看了眼大哥金祈秋。
对金祈秋的恭维是真,对金钰的轻蔑也是真。
现在的修真界里,一夫一妻的多,三妻四妾的也不是没有,但大家封建的还是将嫡庶有别刻印在心里。
莫福就是对嫡庶尊卑看的重的人,他这人爱好欺软怕硬,柿子专挑软的捏。
方才他一看金钰就知道这人是个好欺负的,被关的时间太长,心里火大,索性挑了个毛头小子发泄,但这下可不妙了,本来以为对方就是个无名无姓之徒,谁知对方竟然是南洲江陵金家人。
庶出也就罢了,他起码是莫家旁枝嫡出少爷,但谁知,金家嫡子金祈秋又从旮瘩里爬了出来。
金祈秋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金钰,将他护到身后,对莫福道:“金钰家中行七,尚未成年,性情顽劣,若是惹了莫公子不快还请谅解。”
莫福被金祈秋话里的含沙射影和包庇气的汗毛竖起,别以为他听不出金祈秋在说他年龄大!!
皮笑肉不笑:“那是,那是,金公子开口,我等还是要给个面子的,就不同他计较了。”
金钰被莫名泼了一盆脏水,当然说不过去,立刻回怼:“本来就不是我的错!我碰都没碰到你,你把我推在地上还骂我!”
莫福笑:“这么说,金七公子是说我在冤枉你了?”
金钰双手叉腰,理所应当的点头:“在场这么多双眼睛,冤没冤枉你自己心里清楚!”
莫福的笑逐渐阴郁,扫了周围围观的群众一圈,吓的好几人后退。
芜凌君揣着妖神混沌白玉菇站在人堆里,存在感极地,他兴致盎然的看着这场闹剧,觉得有意思极了。
莫福随即抓了一个看起来懦弱的,提着对方的领子,冷冷质问:“你刚看到我推他了?”
被提着领子的人结结巴巴,视线与莫福对视在一起,面对对方阴郁狠戾的目光,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感受到脖子上逐渐用劲的手,和缓缓离地的脚,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我我,我没看见!没看见……”
莫福笑了一声,满意的放开手里人的领子。
被松了领子的人,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个大马趴在地上,刚一触地立马反弹起身,手脚并用,爬出了人群,那模样活像有恶鬼在背后追他。
面对金钰气急败坏的目光,莫福又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问:“你们呢?!你们可看见了!?”
大家都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态,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惹不起,而是不想掺和,一个个看天的看天,闪人的闪人。
莫福笑的更满意了,得意洋洋的哼道:“金七公子可看到了?他们都说没看见呢。”
金钰气的跺脚,他想不明白这些人明明看到了却说没有,简直就是助纣为虐!!
没有人证,他有些担忧害怕的看向金祈秋,怕他也不信这场闹剧,见对方神色平淡,看不清喜怒,内心忐忑不安。
他明明才是受害者,怎么到头了,他反倒成了无理取闹的那个!这个莫福也忒不要脸了点,就知道用眼神威胁别人!!!
他小心翼翼又心怀不安的叫了声大哥,想说自己没有说谎,但又没人给他做证,真成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