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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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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殿广场,正和伊莉丝走在路上的艾尔薇莉忽然打了个喷嚏,赶忙捂嘴维护形象,完了又小声吐槽:“好怪,为什么在虚术空间还会打喷嚏……”

  伊莉丝打趣道:“可能是有人在虚术空间想你?”

  艾尔薇莉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她。

  伊莉丝笑笑,说起正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布莱克大人真的还活着,你要怎么称呼他?”

  艾尔薇莉轻哼:“反正不叫姐夫。”

  事实上,她和卡尔·布莱克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仇怨,所有不喜都来自于她个人的不满。

  因为有三件事情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一是她的姐姐,黛尔莉。

  她姐姐本来是个很高冷的人,神秘学天赋极好,从小就被母亲当做接班人培养,她自己也很重事业,喜欢独自研究学术,对异性从来不假辞色,同性也没什么耐心,唯独对她这个妹妹疼爱有加,可自从遇见了布莱克,她的姐姐就“堕落”了——反正在她眼里是堕落。

  艾尔薇莉的记忆还未完全恢复,但她记得姐姐在与布莱克相爱之后,陪她的时间就少了很多,尤其在她14岁那年,姐姐本该准时来参加她的成人礼,结果因为头天晚上和布莱克做羞羞的事,操劳过度,最终缺席了半场宴会。

  她很吃醋!

  第二件事是教廷圣女奥莉雅。

  那家伙明明已经有了姐姐,还去招惹圣女——艾尔薇莉不知道谁先谁后,但都差不多,反正就是坏透了。偏偏姐姐还纵容他,明知他在外面有人,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哪还是她以前那个高冷骄傲,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的姐姐?

  她很为姐姐感到不忿。

  第三件事是布莱克的“死”。

  从上次雕像突然眨眼来看,布莱克很有可能没死,但这却让艾尔薇莉更加不满——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一直不和姐姐联系?

  她现有的记忆中布莱克是被“确认”死亡的,不止是她,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当时布莱克热衷于神之途径,某一天说没就没了,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她们甚至不知道布莱克是怎么死的,仅有一个“死亡”的概念存于心中。

  她姐姐为此茶饭不思,开始像那些疯子神秘学家一样,没日没夜的做学术研究,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看得艾尔薇莉快心疼死了。

  可现在看来,布莱克或许根本没死,他只是发动心灵禁咒,篡改了所有人的认知。

  他是有能力做到这点的,比如那些雕像。

  很多人都以为雕像的面容之所以模糊不清,是因为被时光侵蚀,可是他们忘了一件事——虚术空间是精神领域,哪来什么岁月风霜?不过是卡尔·布莱克本人出于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为雕像添加了干扰认知的效果,不想让他们看清罢了。

  包括记忆。

  这里每个巫师都知道卡尔·布莱克这个人,却没人记得他长什么样,即使是疯狂崇拜布莱克的凯特,让他画一张布莱克的画像出来,他也只能画出个无面人。

  总之,艾尔薇莉不喜欢自己这个姐夫。

  她至今都没想明白,那个男人到底哪里好,姐姐至于那么爱他吗?

  换成是她,她才不会喜欢这种三心二意的大坏蛋。

  但说到底,这些都只是家事,而且已经很久远了,她不会将太多情绪代入到这一世。

  虚术空间需要布莱克,被猎杀的巫师们也需要,另一方面,假如布莱克还活着,也将是她这一世目前所知唯一的家人,所以不喜欢归不喜欢,艾尔薇莉也希望布莱克是真的没死。

  “你能这么想就好。”伊莉丝玩笑道,“这下我不用担心跟你一起和凯特他们为敌了。”

  要是有一天布莱克真的出现在大家面前,艾尔薇莉要和他吵,凯特等人肯定是维护布莱克的,她心里虽也敬仰这位开创了博学者时代的传奇人物,但也只能顶着压力站在艾尔薇莉这边,谁让她和焰鸦小姐是好姐妹呢?

  在她这里,私大于公。

  “放心,我没那么不分轻重。”艾尔薇莉道。

  何况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模样,布莱克能不能认出她来都不一定。

  两女一边聊着,一边往北街走,来到街口时,忽然听到一声呢喃:

  “艾尔薇莉……”

  听嗓音是个男人,还有点耳熟。

  艾尔薇莉下意识循声看去,发现喊她名字的人竟然是肖恩……?!

  关键这家伙还闭着眼睛。

  艾尔薇莉:“?”

  伊莉丝没忍住笑出了声,投给少女一个玩味的眼神:“怎么样?被我猜中了,我就说有人在虚术空间想你吧。”

  艾尔薇莉:“……”

  不是,这人不是在冥想吗?

  为什么会喊她的名字?

  难道冥想画面和她有关??

  周围已经有些巫师目光古怪地看了过来,心说这小子该不会是发现艾尔薇莉小姐过来,故意喊她名字的吧?

  不然哪有冥想时能看见其他巫师,还凑巧是刚来到自己身旁的人的?

  “依我看,这家伙八成是想用这种方式吸引艾尔薇莉小姐的注意!”

  听着众人的小声议论,饶是已经习惯被人瞩目的艾尔薇莉此时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

  肖恩要真是故意的还好,如果不是,而是真在冥想时看见了她,天知道他们会在里面发生些什么。

  艾尔薇莉微微咬唇,很想把这个奇奇怪怪的家伙叫醒,让他不许胡思乱想,可又怕打扰到肖恩修炼。

  冥想是个漫长的过程,能否增进魔力,全看最后一步能不能成,就像某天你饿了,想吃顿好的,费心费力给自己做了顿宫廷大餐,但只要不吃下去,还是会感到饥饿。

  万一肖恩此时正处在关键时刻,被她弄醒,就会前功尽弃,白白浪费几个小时的时间。

  她不想当个小心眼的坏女人。

  可如果不这么做,难道任由这家伙继续在大庭广众之下呼喊她的名字?

  这种感觉真的很怪!

  艾尔薇莉发现自己还是心太软,终究没下得去手。

  不过肖恩自己醒了过来。

  他一睁眼便看见艾尔薇莉和伊莉丝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前。

  “咦?”

  “你们怎么过来了?”

  肖恩拍拍屁股起身,想着北街不适合聊天,便道:“去外面说?”

  伊莉丝:“行。”

  艾尔薇莉则不吭声,就一直恶狠狠地盯着肖恩,好像想一口把他吃掉,奶凶奶凶的。

  看得肖恩很是不解。

  小姨子这是咋了?

  伊莉丝偷笑:“看来肖恩先生还不知道自己刚刚在说梦话?”

  肖恩:“?”

  梦话?

  巫师在冥想时还会说话梦话吗?

  想起刚刚弟动山摇的激烈的场面,肖恩不免紧张起来:“我说什么了?不是什么不优雅的事吧?”

  “没有,恰恰相反,肖恩先生的梦话很优雅。”伊莉丝斜了艾尔薇莉一眼,语气颇为暧昧地说道:“你在念叨我们家焰鸦小姐的名字呢。”

  肖恩:“啊?”

  他不由看向少女,立马迎上了后者凶巴巴的目光。

  肖恩:“……”

  怪不得她看上去要吃人。

  伊莉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眨巴着眼睛问:“我很好奇肖恩先生这次冥想的内容,能和我们分享一下吗?”

  艾尔薇莉气恼地补充:“不许撒谎!”

  肖恩:“……”

  我要不撒谎,你可能会撒人。

  于是肖恩整理出一个迷惑的表情,一脸茫然地道:“你们是不是听错了?我又没看见艾尔薇莉小姐,怎么可能喊她的名字?”

  “是吗?”伊莉丝笑容莫名,“那总该有什么事情和她有关吧?”

  “没有吧?”肖恩假装思索,目露回忆之色,“硬要说的话,我这次冥想确实和之前有所不同,因为我服用了魔灵药剂,在我最无助、快要饿死的时候,出现了一道不该出现的光……”

  “一道光?”

  “嗯。”肖恩点头道,“光里有一个女神,我看不清她的样子,但能感觉出她很美,是她给了我食物,我才没有被饿死。整个过程除了她和我之外,没有其他人了……诶等等!”

  说着说着,肖恩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大吃一惊地看向少女:“难道那个女神是你?”

  艾尔薇莉:“?”

  伊莉丝:“?”

  所以这家伙是在魔灵药剂的作用下看见了一位美丽至极的女神,本来不认识,但是心里潜意识地认为艾尔薇莉与女神同样美丽,才不自觉呼喊她的名字,把女神当成了艾尔薇莉?

  艾尔薇莉:“……”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

  但莫名的,她好像没那么气了。

  “不是我。”真要是她,她才不会救肖恩呢,饿死这家伙算了……艾尔薇莉哼道:“以后不许乱喊。”

  这家伙不要面子,她还要呢。

  肖恩无辜地说道:“这我也控制不了啊,我都不知道冥想还会说梦话。”

  伊莉丝调侃:“可能是你平时想念太多了?”

  艾尔薇莉:“?”

  “闭嘴,伊莉丝。”

  “好的,焰鸦小姐。”

  伊莉丝笑着答应,又颇具深意地看了肖恩一眼,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肯定不是只梦到一位女神那么简单,应该还有什么故事。

  肖恩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赶紧转移话题:“你们也是来冥想的?”

  “不,我们要冥想不会来北街,而是去圣殿。”伊莉丝道。

  真理殿堂在博学者时代本身就是一座“学院”,能进圣殿的巫师,当然会选择去圣殿冥想,且一二层都有图书馆,冥想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大部分都能在里面找到答案。

  伊莉丝刻意提起圣殿,并不是想向肖恩炫耀……好吧,或许有点,人总是会不自觉去强调自己的优越感,不过她更多是想激励肖恩。

  伊莉丝一直觉得肖恩天赋不错,努努力,应该可以进入真理殿堂,到时找个空着的宿舍住下,随便说什么梦话,都没有人会发现。

  她还不知道肖恩已经能进入圣殿二层,肖恩也同样忽略了自己可以去圣殿冥想,伊莉丝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太融入基层了,下次不来北街了。

  他继续问道:“那你们过来做什么?”

  “找你。”艾尔薇莉答道。

  她其实不知道肖恩在不在这边,只是过来碰一碰,不在的话就算了,如果在,她要提醒肖恩一下,这几天最好别来虚术空间,因为肖恩现在的处境可能很不安全。

  “旧西格尔市的警局已经有动作了,你小心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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