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芸知道明淮对江柚肯定还是有情的,至于是不是江柚所说的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没玩够的玩具舍不得丢,她也不是很清楚。
“你自己知道怎么处理就行了。”乌芸也不会为明淮说话了。
毕竟,江柚确实是已经有了新的恋情。
江柚叹了一声,感慨着跟乌芸说:“今天的事情发生时,我真的觉得无地自容。”
乌芸上前轻轻抱了抱江柚,“我能理解。求婚那么浪漫的事,就被明淮给破坏了。他真的是不想做个人啊。”
“我是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江柚自嘲一笑,“或许,我就不该回来。”
听她这么说,乌芸都有些愧疚了。
“要不是我希望你回来,你可能就不会遇到明淮这么无赖的对待。”
“不是怪你。”江柚赶紧解释,“我以为这么久了,我能够好好面对这一切了。可事实是,当事情发生后,我还是想逃。”
乌芸心疼地抱紧了江柚,“那要不,你还是跟卢锐走吧。”
江柚想过的,但她能走多久?
一年?两年?还是永远?
她还有牵挂啊。
她的父母,儿子,亲人,朋友,都在这里,她总不能不管吧。
“除非让明淮放过我,不然我没有办法过我想要的生活。”江柚想得很明白。
乌芸松开江柚,“那怎么办?”
江柚摇头,“我不知道。”
乌芸头也大了,她眼珠子一转,“要不,让他自己去找个女朋友吧。”
“哈。”江柚笑了一声,“就他那种性格,谁能让他去找个女朋友他就能去找的?”
乌芸皱了皱眉,确实。
此时,韩唯敲开了明淮的房门。
明淮开了门看到是韩唯,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你以为是江柚?”韩唯进了屋,把门关上,把手上的东西给他,“这是给你的。”
明淮冷漠地说:“不用。”
韩唯把医药箱放在桌上,看着他的脸,“你这也伤得不轻。”
“怎么?想嘲笑我?”明淮没好气。
韩唯轻轻推了一下眼镜,“我们俩是不是也打过架?”
明淮抿着薄唇,不说话。
“不过那个时候,江柚一心都扑在你身上。”韩唯现在笑得很释然,说起那段往事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负担,“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输了。”
明淮冷着脸不说话。
他听懂了韩唯的言外之意。
“你这一次,你就是那个时候的我。”韩唯不是来嘲笑他的,只是想让他看清事实,“江柚,是真的不想再跟你牵扯不清了。”
明淮终于正视韩唯,“你是来替她当说客的?”
韩唯摇头,“我其实是没太搞明白,你为什么会跟她走到这一步。现在她总算是迈出了艰难的一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你又何必这么对她呢?”
“还说不是。”明淮眯起了眸子,盯着韩唯,“你怎么不劝她别挑衅我?”
“她不是在挑衅你,她只是真的想结束你们这段关系了。”韩唯也不想说太多,“你再这么逼她,会逼死她的。”
韩唯后面这句话,说得有些严重了。
但也不是不可能。
当一个人努力去寻找自己的新生活,结果生命里于她而言的那些黑暗一直跟随她,她要是看不到希望,真的会想不开的。
明淮被韩唯后面这句话弄得心头猛坠了一下。
韩唯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自己好好处理一下伤,别发炎了。早点休息,走了。”
韩唯出去后,明淮坐在沙发上想着他说的最后那句话。
她怎么可能会去死?
她不会的。
她要是再这么逼他,他反而有可能会去死。
明淮深呼吸,看着桌上的医药箱,他没动。
……
江柚躺在床上,跟卢锐发了几条信息之后,她就放下了手机。
睡不着。
她满脑子都是卢锐跟她求婚时,明淮出来破坏的画面。
摸了一下无名指,如果不是明淮突然出现,她和卢锐的感情肯定会上了一个阶段。
明淮就像是她的影子,她走到哪,就能跟到哪。
【开一下门。】
江柚看了卢锐发来的信息,她便起身走到门口。
然后,是敲门声。
江柚不疑有他,问也没问就直接把门打开了。
可是看清面前的人时,她条件反射地关门。
她这点力量又哪里能跟明淮的力量抗衡。
明淮挤进了门缝里,抓着她的肩膀往后退,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江柚警惕地盯着他,“你要干什么?”
明淮脸上的伤没有处理过,现在看起来破碎感很强烈。
衣服也没有换,像是个落魄的贵公子,让人难免会生出几分怜悯。
“你真的喜欢他?”明淮把她抵在墙角,嗓音带着几分沙哑。
他的桃花眼微红,如同受了天大委屈的兔子。
江柚保持着冷静,她镇定地说:“是。”
“想嫁给他?”明淮的声音越加的颤抖了。
江柚绷着心,“对。”
明淮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眶是肉眼可见的红,甚至还看到了几分湿意。
江柚不敢心软。
“如果,我不同意呢?”明淮哑着嗓子问她,“我不同意,你怎么嫁?”
江柚深呼吸,这一年的沉淀,让她再次面对他不再那么被动,“你没有理由不同意。你也不能阻止我嫁给别人。”
“我有理由!”明淮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江柚呼吸一窒,等着他的下文。
忽然,门响了。
江柚差一点忘记了卢锐给她发过信息叫她开门的。
一定是卢锐。
果然她的手机又震动了一声,然后又是敲门声。
江柚这会儿不敢出声,因为明淮在她肩膀。
明淮听着外面的敲门声,他凝视着女人终于有几分慌乱的神色。
她是有多害怕外面那个男人知道他在她房间里啊。
“害怕?”明淮这会儿很配合她,像是知道她怕外面的人知道有人在,专门低下了头,靠在她的耳边,轻声问她。
江柚咽着喉咙,他的呼吸就像是上千万只虫子飞在她的耳边,轻扫过她的耳廓,让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是故意的。
就是想着她这会儿不敢动,不敢出声,就这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