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她睁开眼睛,昏暗的光线里她看到了很多女孩子都是麻木的表情,眼睛里没有光地望着她。
“这是哪里?”江柚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
没有人理她,都缩在墙角抱着膝盖,蓬头垢面,眼神是空洞的,没有半分生机。
眼睛环视了四周,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天在酒店里邀请和她一起出去玩的女孩子,她早已经不似那天那么神采飞扬了,脸上有手掌印,明显是被打过。衣服也脏了。
江柚再傻也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什么样的环境之中,她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那对男女。
她起身走到那个女孩子面前蹲下,“你还记得我吗?我们在酒店见过的。”
女孩忽然抽搐了一下,眼神终于有了聚焦,她看着江柚,“你也被骗来了。”
这个“也”字,不仅仅是代表了她和她,还有这里关起来的十几个女孩子。
江柚咽了咽的喉咙,“我被他们打了药。”
“哦。”女孩看着江柚,“你那么警惕,他们肯定要用别的方法对付你。”
再聪明有什么用,他们盯上的人,想方设想都会弄来的。
江柚看了眼其他人,不知道她们都是被怎么弄来的。
她之前都是在网上看到过那些不为人知的画面,如今自己却身陷其中了。
别人都说被骗进了这个局,想要活就听话,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而活着,也将不再有自由。
这是个地狱,谁都上不去的地狱。
江柚心里还是很害怕,她有孩子,有父母,有朋友,还有学生……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
此时此刻,江柚坐在那个女孩身边,也跟其他人一样,眼里有担忧,恐惧,害怕。
她自知现在不管怎么吵怎么闹,都无济于事,可能最后换来的是一顿毒打,然后毫无改变。
此时脑子里只想到了一个人,明淮。
只是他都联系不上,又怎么知道她现在的处境?
包包和手机全都不在身边,她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能够联系到外面。
看着其他人,她们都似乎已经放弃了。
绝望,已经浸透了她们的思想。
人就是怕妥协,一旦妥协了,就会放弃了。
江柚看了眼比她早来的那个女孩,她压低了声音问她,“想不想出去?”
女孩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了。
她苦涩地摇头,“出不去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江柚不想放弃,她一个人肯定也不行,得要有帮手。
女孩的眼神往前面角落的地方看了眼,“那里躺着的那个,听说是前几天想跑的,还没有跑出去,就被抓回来了,被……被轮了。”
说起这话时,女孩都在瑟瑟发抖。
江柚看向她意指的方向,那里确实是躺着一个女孩子。
她在黑暗里,看不清她的样子。
江柚还是被吓到了。
要是能一次逃成功倒还好,逃不出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那种未知的恐惧感如同潮水般向江柚袭卷而来,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镇定和冷静。
她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外面有了声响,那个女孩瞬间就绷紧了身体,往江柚身后躲了躲,“他们又来挑人了。”
江柚不知道挑人是什么意思。
门开了。
走进来了一女两男。
那个女人是熟面孔,就是把江柚弄晕的那个。
女人进来扫了一眼所有人,“今天带你们去挣大钱,谁自愿报名?”
没有人出声,不管是挣什么钱,都是有命挣没命花的。
“没人报名?那我点名喽。”女人环视了所有人,然后从最里边一个个点。
点到的人直接被那两个男人给拽起来,排排站。
女人的目光落在了江柚和那个女孩身上,她笑了笑,“你俩新来的,长得也好看,金主一定喜欢。起来吧。”
女孩全身都绷紧了,呼吸都透着紧张感。
江柚知道前路未知的可怕,但她也很清楚只有走出这里,才有逃的机会。
她站起来了。
女人看着江柚,勾了勾唇,“还是你识趣。”
江柚不想做无谓的挣扎,也不想受无谓的苦。
那个女孩见江柚起来了,也站了起来。
“其他人好好反省一下,要是想不明白,就去下面一层住几天。”女人说完,叫手下把人带着往外走。
江柚小声问:“下面一层是什么?”
“水牢。”女孩声音都是颤抖的,“我听说,把人的双手绑起来吊挂着,下半身泡在水里,水沉到了胸上面,高一点的可能要曲着腿,因为头顶上是铁门,站不直。矮一点要踮脚,要不然水会呛到嘴巴里。”
江柚光是听着她的描述就感觉到了窒息,原来网上说的都不是假的。
“女的不听话的就会被带去调教。”女孩越说越害怕,“就像刚才那里的那个女孩子,被人轮。他们会在精神和身体上折磨不听话的女人,要是扛下来了,听话了,还能活着。要是扛不下来的,就会被带走。听说,带到了船上。”
江柚倒吸了一口凉气,了解过是一回事,真正离这些事情这么近的感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完全是两种心境。
她们被带到一间敞亮的房子,里面有很多衣服。
“换上衣服,好好打扮打扮,谁挣的小费多,谁就住单间。”女人双手环胸,高高在上的样子十分的让人恶心。
江柚在看她。
女人突然也看向了江柚。
江柚立刻避开她的视线。
女人走到江柚面前,打量着她,“你很聪明,所以……阿亮,把她盯紧一点。”
“知道了,兰姐。”
江柚第一次知道这个女人叫兰姐。
她没想到,她之前的警惕也会让这些人对她更加的警惕了。
“你好好干,干习惯了,就好了。”兰姐打量着江柚,“你长得漂亮,身材也不错,要是让客人玩得开心了,客人给的小费多,你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可千万别想着逃跑,我实在是舍不得弄残你。”
兰姐的手轻轻抚上江柚的脸,很是满意。
江柚偏过头,去了换衣间。
即来之,则观察之。
她没有办法安之。
兰姐笑了一下,刚来的人都有脾气,不过这个女人跟其他人不一样,她没吵没闹,好像轻易就接受了她的处境。
但越是这样的人,就越要盯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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