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们是打算轮流这么炸她吗?
江柚面对他们三双凌迟般的眼睛,还是很有压力的。
本来她这几天精神状态就不好,在被明淮最好的朋友这么质问,她觉得脑子有些缺氧。
有些事情,她解释不清楚。
“不是说很爱他吗?怎么结了婚之后,就这么不珍惜了?就算是玩够了,好聚好散就行了。为什么要这么搞他?”陆铭的质问越来越凶残,江柚毫无反击之力。
是,现在明淮的朋友都以为是她背地里给明淮捅刀子,是装模作样的跟他好。
可她图什么?
江柚很累,她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无话可说。
“呵,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谁知道她非要跟明淮结婚是为了什么?对了,她爷爷不是在天池养老院吗?一分钱不花,明淮养着,给了她一家人面子。或许,想跟明淮结婚,就是为了明太太这个头衔吧。”林羽在一旁嘲讽着。
江柚的头嗡嗡响,她有些站不住了。
全身的力气仿佛都在流失,大脑有种缺氧的感觉。
“你们在干什么?”明淮走出来,声音不轻不重,却是让江柚活了过来。
陆铭没再看江柚一眼,走向明淮,“在等你呀。明天你不是要出差吗?早点回去休息。”
“嗯。”明淮问林羽,“谁送你回去?”
林羽笑了一下,“喂,你喝酒了,我没喝。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是我送你回去呢?”
明淮扬了一下眉,“不用。”
“啊?”林羽问:“那你怎么回去?总不能让陆铭和闫阙送你吧。别打扰他俩。”
陆铭瞪了眼林羽,“我谢谢你。”
“不客气。”林羽拍了一下明淮的肩膀,“走了。”
明淮却看向了江柚,“我跟她走。”
在场的人都惊到了。
特别是江柚。
他居然,要跟她走?
“不是,你搞什么鬼?是因为没搞死你,你还不安心?”林羽皱眉,对江柚的厌恶越来越浓。
“去拿点东西。”明淮看到他们三个人的表情都非常的凝重,“行了,我心里有数。”
“要不我们陪你吧。”陆铭说:“我怕你一个人不安全。”
在他们眼里,江柚就像是个炸弹,随时可能会炸了明淮。
明淮无语,“行了,自回自家。”
说罢,他走向江柚,对她伸出手,“车钥匙给我。”
江柚抿着嘴唇,从包包里拿出了车钥匙递过去。
“算了,你开。”明淮直接走向车旁,手放在车门把上,喊着江柚,“开门。”
江柚不知道明淮要回去拿什么,还是乖乖把车门开了。
“淮哥!”陆铭不放心地又喊了一声。
明淮已经坐到了副驾驶,“一天话多。”
乌芸在一旁看着这几个人给江柚冷眼,这会儿明淮又主动上了江柚的车,也不知道事情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你可以吗?”乌芸还是挺担心江柚的。
江柚点头,“嗯。”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只要你需要我,我都会在。”乌芸觉得他俩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几年的感情,就算是断也需要时间的。
“嗯。”
乌芸抱了抱江柚,正好代驾也来了,她就先走了。
江柚深呼吸,看着自己的车,明淮坐在里面,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难以靠近。
不远处,陆铭他们仨还盯着她。
仿佛她是什么野兽,会把明淮吃了。
江柚在死亡凝视之下,上了车。
坐在车里,她觉得空气稀薄,很压抑。
把车窗打开,透了一口气,没敢去看明淮,有些慌乱地启动了车子。
车子缓缓驶出,她紧握着方向盘,一点也不敢松懈。
明淮看着车窗外,没说话。
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道。
从她说要备孕开始,他就已经戒烟了。
再次闻到这股味道,她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胸口有点紧。
明明离家没有多远,江柚却觉得这条路好长好长。
他没说话,安安静静的仿佛没在车上,可江柚感觉到了无比大的压迫感。
以前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如今相对无言。
要是她那天忍住了,没有去警局,那他们依旧在浓情蜜意中吧。
恍惚间,她听到明淮很大声,“刹车!”
江柚吓得一激灵,明淮已经直接拉了手刹,但还是撞到了前面的车尾。
碰撞让江柚狠狠地往前撞了一下,她的手在出汗,全身都在颤抖。
前面的车主已经下来了,是个非常高大威猛的男人。
他先看了眼车尾,然后走来敲江柚的车窗。
江柚还没有缓过劲来,对方已经目露凶光地拍打车窗了。
明淮看了眼江柚苍白的脸色,他推开车门,下车。
江柚坐在车里,她拿开手看到方向盘上全是汗水。
她开车的时候走神了,明淮喊她的那一声她吓到了。
要不是明淮,她真的不知道后果有多么严重。
看着明淮跟那个壮汉说了几句之后,壮汉便上车走了。
明淮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看着脸色难看的江柚,“下车。”
江柚吞咽着喉咙,看着他。
“坐过去!”明淮失去了耐心。
江柚听懂了,这才解开了安全带,脚支出去。
站在地上,她整个人是虚的,身子摇晃,她一下子就扑进了明淮的怀里,手紧紧抠着他的肩膀。
明淮身体是僵硬着的,垂眸盯着她慌乱的神色,他的手也没有动一下,就任由她挂在他的身上。
江柚听到了他的心跳声,耳边有车子鸣笛而过,还有人冲他们吹了个口哨。
江柚面红耳赤,她赶紧站起来,低头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赶紧去了副驾驶。
明淮跟个没事人一样地坐在车上,等她系好了安全带,这才开车走了。
江柚双手紧握着,她不敢去看明淮。
刚才她真的手足无措,在他面前如同小丑般,出尽了洋相。
眼光不经意间,她瞥到了明淮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是婚戒。
他还戴着。
心不可控地狠狠地跳了一下,随即又想到可能只是忘记摘下来,也可能还装着样子,毕竟他们的婚姻关系还没有彻底结束。
她也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一直让她纠结,让她后悔,又不停说服自己的那两个问题再一次在脑子里开始打架。
一个声音在埋怨她,“你要是不举报,你们该多幸福啊。你真的错得离谱,好好的一个家,就被你搞没了。”
一个声音开解她,“你没有错。他没有否认他做过那些事情,所有的怀疑都成立的情况下,你报警是对的。想想那些被骗的人,他们所经历的一切,他们的家人,每个本该完整幸福的家庭,就是因为那些犯罪分子而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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