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不敢深想。
她害怕自己会想到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闵乐恩真要如他所说的那般,那他也不见得是个干净的人。
江柚忽然心气绷紧,她想到了网上那些信息,脑子里补出了很多画面。
刹那间,她顿时觉得身边的男人,也透着她想象不出来的危险。
明淮把车停在了路边,他感觉到了江柚不安的情绪。
“你在怀疑我?”明淮望着她,问得直接。
江柚抿着嘴唇,心跳紊乱,呼吸也是不顺的。
她的手揪紧了安全带,许久才抬起眸子,对上那双让她一眼便沉沦的桃花眼,“我能怀疑你吗?”
明淮深呼吸,“有些事情,我解释不了。”
“那你干净吗?”江柚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明淮开了车窗,透了一口气,又偏头看着她,“什么叫干净?”
“违法乱纪,就是不干净的。”江柚定定地凝视着他,“你,干净吗?”
明淮蹙眉,没有立刻回答她。
他一直盯着江柚,许久才问了一句,“如果我不干净,你会怎么样?”
江柚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双手紧握,手指摸到无名指上的戒指,面对明淮质问的眼神,她脑子开始有点浑浊了,找不到一条清晰的方向,迷茫了。
明淮没有得到答应,他靠着座椅,想要摸烟,忘记他为了戒烟,车上早就没烟了。
“你要是在乎我的过去,就不该要我给你一个未来。”
明淮的话让江柚的心狠狠地一痛,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明淮,“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办法跟你说我的过去。”明淮很淡漠,眸光异常地阴冷,“你要是想跟我一起过一辈子,就别问。”
江柚因为他前一句话而心情压抑。
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又过了一会儿,明淮重新开车上路。
这一路,谁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凝结,从和好后,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压抑的气氛。
江柚憋着气,到了家,车一停她就下车狠狠地呼出一口气。
明淮没有下车,直接把车开着掉头走了。
江柚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车尾灯,完全呆住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不该怀疑,不该担心,不该问吗?
要不是他说起闵乐恩的事,她能问?
江柚提着一口气,给明淮打电话。
电话通了。
响了两声之后,才接听了。
明淮没说话,那边只传来风声。
“你去哪里?”江柚故作镇定地问他。
“我一个不干净的人,去哪里都行。”
“……”
江柚深呼吸,“你一定要这样吗?”
“不是你先嫌弃的吗?”明淮反问。
江柚紧蹙眉头,“我……我只是问一句,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我。”明淮很冷漠,“如你所想,我以前确实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所以,你有什么想法?”
江柚胸口闷疼。
明淮现在对她的态度让她很难受,就像是在胸口给她压上了一块大石头那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通话还在进行中,她听着呼啸的风驰声,咬着嘴唇,“没有想法。”
“还过吗?”明淮又问了一句。
“什么?”
“这日子,还过吗?”
江柚心脏再一次被狠狠地揪住,扭了一圈那么疼。
她从来没有想过不过,他应该也知道她有多想和他在一起。
只是话赶话的正好说到那里,她不能不去想。
她也很坦诚地问他了,是他反应太大。
“你不想过了?”江柚声音都在颤抖。
“你要是想抓着我的过去不放,或者你很在意,那确实是没有办法过下去了。”
江柚这一刻觉得明淮好陌生,她像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一般,瞬间就让他炸了毛,竖起了刺,整个人戒备心极重地对准了她。
他甚至,有了不想过的想法。
“我没有抓着你的过去不放,刚才也说了,只是话说到那个份上,我正好想到了,就想问问你。”江柚急于解释。
明淮冷声说:“今天我告诉你闵乐恩的事,不是让你怀疑我,只是提醒你,要警惕她。”
“我知道。”
“你早点休息,我今晚不回来了。”明淮说完,就挂了电话。
江柚拿着手机,整个人脑子越来越乱。
她坐在家门口的石梯上,手捂着头,她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明淮的反应太强烈了。
她想相信他是干干净净的,可是他跟她说的这些话处处透着他并非那么简单。
有些事情不去想,就永远想不到。
可一旦有了想法之后,脑补的那些画面更可怕。
江柚坐在家门口也不想回家,她翻看了手机号码一圈之后,还真不知道给谁打电话。
白苏这会儿肯定和陆随在一起。
剩下的就是乌芸了。
乌芸和韩唯在办离婚,她应该也是一个人。
江柚给乌芸打了电话,乌芸那头很吵,一听就是在外面玩。
现在乌芸真的是很放飞自我。
乌芸在酒吧门口接到江柚,看到她的那一刻就知道她有心事。
“今天你家那位舍得放你出来?”乌芸没有带她进去,本来就没有打算玩了,就给她带了一瓶水,陪她压马路。
江柚喝了口水,叹了一声。
乌芸蹙眉,“吵架了?”
“算是吧。”
“他居然跟你吵架?不是,你俩那么恩爱的人,怎么会吵架?”乌芸无法想象,毕竟他俩结婚后,感情是真的挺好的。
同事们都说江柚现在的气色是越来越好了,明显就是被老公滋润得太好才有的气色。
江柚苦涩一笑,“再好的感情,也会有吵架的时候。”
“也是。”乌芸说:“不过夫妻之间吵架也挺正常的,偶尔闹闹会让感情更好的。”
江柚低头看着脚尖,她不知道是不是吵吵会让感情变得更好。
但是明淮问出了还要不要过这样的话确实让她很不好。
他之前说过,他们再怎么样,也不能说那两个字。
虽然他是没说,但是过不过跟离不离好像都是一个意思,只是换了一个说法而已。
“行啦,夫妻吵架是床头吵,床尾和。他那么爱你,你对他又情根深种,你俩呀,顶多就是把吵架当情趣。回了家,睡一觉就好了。”
乌芸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走,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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