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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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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拥挤的人潮中挤出,冲进二中的播音室,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林奕生便感受到了兜里手机的震动。

  急忙将手机掏出,正要按下接听,可,命运似乎在作弄他似的,手指还没按下去,拨号却已经结束了。

  这通电话,他这辈子也没能接到。

  再度拨打过去,对面却显示忙音。

  打不通了……

  连忙冲到播音位前,一通手忙脚乱的打开了电脑。

  还好,没坏。

  拿起电脑前的话筒,林奕生张开了有些干涩的嘴。

  “喂喂……”

  林奕生少年清朗中带着些嘶哑的声音从广播中传出,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苏玉瑶,能听到吗……”

  天台上。

  苏玉瑶抬起了头,再度收回了探出的脚。

  她惊愕的张大了嘴。

  这声音……是他吗?

  除了有些沙哑以外,和记忆中别无二样。

  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不应该在秦大里,坐在窗明几净,安静的自习室里研读着高深的论文。

  和另一个比她漂亮,比她懂事,比她家境更好的女孩子讨论未来,讨论学术……

  “小瑶,你退后点好吗?”正当她还在胡思乱想时,广播中再度传来了少年清朗又温柔的声音。

  亦如当初那样温柔。

  接下来,是要拿出给她专门准备的礼物,或者说要讲一个恐怖的鬼故事。

  但,这些都不重要。如果这是真的话,她好像也不是一无所有……

  广播室内。

  林奕生手中拿着话筒,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二十多年了。很多话积压了二十多年,本以为再次见面应该会毫不犹豫的说出口。

  可,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有些话真的说不出来。

  说什么?难道说‘天亦有晴,地亦有青,人间亦有温暖,我亦有你’?

  太文了,跟个书呆子一样,也不合适。

  那……“我给你唱首歌吧……”林奕生颤抖着声音,那些痛苦的日子,懊悔的回忆再度涌入了脑海。

  他手中拿着刚从系统空间中取出来的优盘,插入了播音室内老旧的电脑主机。不等他有任何操作,一首耳熟能详的旋律在广播中响起。

  这是……队长的《予你》?

  “什么是完整的睡眠,清醒的黑夜在撕碎梦一片片,睁开眼犹豫的指尖,后悔没挽留让你陪在身边,(为了贴合剧情微改)来时路的终点是和你遇见,唯有你让那誓言漫过时间。”

  少年清朗而带着些沙哑的声音在广播内轻轻响起。

  像是呓语,又像是自我检讨。

  二十多年了,他从未忘记过。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接到那通电话,痛恨自己为什么没察觉到少女隐藏在话语中的异常。

  如果他当时察觉到了,如果他当时不顾一切的向她奔赴过去。

  如果……

  可惜没那么多如果……

  “痛到失去了语言,我心里却非苦似甜,依旧是倔强的少年,我要张开我怀抱变成你城堡,只有你是我的解药。”

  歌声还在继续,林奕生却没发现,他匮乏的眼眶中却积蓄起了泪水。

  有句话说得好,一个人痛苦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

  可他现在却哭了出来。还有救,一切都来得及!

  再来这一次,他要将少女紧紧拥入怀中,化作她温暖的避风港,化作她坚不可摧的城堡,成为她的骑士!

  “这首歌……好听啊!”

  校园中的人群此时都激动了起来。

  天台上的女孩已经退了回去,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一切,都是因为广播中的少年唱的这首歌!

  原本众人都以为救不了了。没有任何施救工具,消防人员也没赶到,上天台的铁门还被锁上了!

  若不是林奕生唱的这首歌,他们将看着一个年轻的生命消逝在眼前。

  车流在此刻疏通,消防车终于赶到了学校。

  人们紧绷的精神都放松了下来,人潮不再拥挤,各自带着孩子进入了教室,给消防人员让出了一条通路。

  “让我为你画一幅画用我全部生命做沙,倾注所有情绪也罢画出属于我们的家,那些幽暗过去在下着雨,想念你的情绪害怕失去,乘着光和勇气再踏着雨,用尽所有生命在画着你,我心如四海放眼望去那些高楼全部坍塌,你也从不后悔哪怕剩下背影也要在我身旁安家,唯一解药被你得到,永远等候你的怀抱,做你生命中的依靠,漫漫人生路上最需要。”

  歌声依旧在继续,拥挤的人群也渐渐散开。

  消防云梯和消防人员两路齐上,阳光也刺破了厚重的云层。

  没有什么是不可改变的,他这一次不要悲剧,他这一次一定能留住那只停留人间的精灵!

  散开的人潮外,消防车后,周末一手持着运动相机,满脸都是开心。

  不止是因为挖到了大新闻,也不止是听到了一首前所未有的好歌,更多的是为兄弟开心。

  他磕的cp好像要修成正果了!

  虽然过程有些扎心,但结局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来时路的终点是和你遇见,我们和从前挥别就在今天,当你握住我的手,我拥有一整个宇宙,而你是星光照亮我,我要张开我怀抱变成你城堡,只有你是我的解药。”

  天台上。少女双手抱膝,蜷缩成一小团。

  她抬头看着天边刺破了云层的阳光。

  晚霞更美了……

  “这算是告白吗?”

  少女嘴角带着甜甜的微笑,口中轻喃:“大傻子……”

  是啊,这才六月,初夏刚临,她好像答应过要考去秦大来着……

  人间也不全是黑暗嘛,比如那抹晚霞就挺漂亮的……

  “砰!”

  天台的铁门被消防员破开,用来房门的烂木板飞射四溅!

  “同学,你……”一名消防员小心翼翼地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好!”少女抬头看着全副武装的消防员,微笑着轻声说道。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那清澈的湖泊,倒映着满天红霞。

  她那黑暗不堪的人生,永远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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