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xs政和四年初,东京,汴梁。
旭日高悬,东京城内人流汹涌。
那挑着担的货郎,结伴出游的小娘子,跑来跑去的熊孩子……把京中各条宽敞的街道挤得满满登登,便是有马,也走不快。
长街两侧,多是二三层的小楼,大多是做生意的,无论茶馆酒肆,都是人满为患,生意不知道有多火爆。
高楼之上,阵阵锣鼓管弦之声随风入耳,宛转悠扬,歌声清脆软糯,隐约可闻,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其中出出入入的,有青衣秀才,也有锦衣员外,哪怕是普通市井人物也有不少,便是普通百姓,身上都少不得带几件值钱的物件,便是僮婢亦穿绣衣丝履。
好一派繁华景象!
在这汴河街附近,一片连绵不绝的庙宇,山门高耸,梵宇清幽,钟楼林立,经阁巍峨,木鱼横挂,云板高悬,幡竿高峻接青云,宝塔依稀侵碧汉,便是大名鼎鼎的大相国寺了。
这大相国寺其实不是一个寺庙,而是一个寺庙群,里面几十上百个寺庙合并于此,占地超过五百亩,殿阁庄严绚丽,僧房鳞次栉比,花卉满院,被赞为“金碧辉映,云霞失容”。
这里前前后后足有至少几十座大殿,里面供奉了不知多少位佛陀菩萨。
每座大殿雕梁画柱,浓墨重彩,一尊尊神像都塑了金身,在阳光映射之下,金光闪闪,让人望而生畏。
大殿之前,两侧还有几个小殿,似乎是一些祈福的所在,人来人往,香客无数。
那殿前的巨大香炉里面,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立香,有粗的有细的,细的如同牙签,粗的如同儿臂。
那香烟袅袅,久久不绝,便是有风来了,也不过是让其晃动几下罢了,却完全无法吹散。
远远望去,这还真有几分神仙气象。
智清禅师正端坐在云台之上,口若悬河,对着下面的一众施主讲法。
“这世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诸位施主之所以今生富贵无尽,纯粹是因为上辈子积德行善,虔心我佛,故此才有这一世的果报。”
“诸位善信只需继续行善事,种善因,下辈子自然也就会继续结善果。”
“这辈子诸位施主不过是普通富商士绅,但若多多积累功果,到了下辈子说不定便是高官将相了。”
一众土老帽被这和尚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纷纷恍然大悟,继而慷慨解囊,要给佛祖再塑个金身,把自己对佛祖的虔诚用金银的形式表现出来。
智清禅师一面假意客套着,一面口中祝福的话语说个不停。
正自热络之时,忽然听到外间僧众惊呼连连,众人不由得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只见那遥远天际一团白光正呼啸坠落,冲着这边而来。
不过是三两个呼吸之间,那白光便迅速变大变清晰,影影绰绰中似乎能看到,那好像是一座花园一样的东西。
“大师,这掉下来的是什么,莫非是佛祖显灵赐宝了么?”一个胖员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智清禅师顿时语塞,有心想要冒领这个身份,趁机再捞一笔,又担心这掉下来的东西真和仙佛有关,贸然得罪了他们,便住口不言,只摇头道:
“不可说,不可说!”
可就在他们简单几句话之间,那花园居然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直冲这边过来了。
这下子众人顿时慌了,也顾不得这是什么佛祖显灵了,慌忙闪避逃走,惊叫之声更是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可没等他们跑多远,那园林便轰然掉落,正砸在大相国寺的正中心位置。
剧烈的撞击将那什么大雄宝殿之类的建筑一举夷平,里面的人肯定也都已经成了肉酱了。
大地震颤不休,便恍如七级大地震一样,把周围的人都晃得站立不稳,那牲畜更是摔倒在地,屁滚尿流,空气之中弥漫着粪便屎尿的恶臭。
海量的尘埃冲天而起,高达数丈,向着四周呼啸而来,可只前进了数米光景,便迅速减速缩小,最终化作一阵青烟消失,便如同幻觉一样。
震动也很快消失了,若不是那庞大的园林府邸便矗立在眼前,只怕众人还真以为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众人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望向那风格奇特的府邸,只见那正前方的匾额上,赫然写着“展府”两个大字。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智清禅师习惯性地给佛祖表了个功,然后心思便火热起来了。
这府邸乃是天上掉下来的,定然是和天上的神仙有关,这可是千载良机啊,不容错过。
他也是好运气,虽然被冲击波掀飞了,但有诸多施主的肥肉做垫子,反倒没受到什么伤害,除了狼狈了点之外,倒没有大事。
相比起他来,那些上辈子积德行善投胎成富翁士绅的人,结束了这一辈子的富贵旅程,赶着往下一世去了。
只希望这些士绅善信们这辈子做的善事够多,下辈子别投胎到猪狗身上。
智清禅师默默地为诸多施主祈祷了一句,便整理了一下袈裟,大着胆子往展府那边去了。
“啪啪啪……”
他抓起门环轻轻敲了敲,“阿弥陀佛,小僧智清,乃是大相国寺的主持,请问府上可有人在吗?”
这府邸和园林当然便是展老爷的随身福地。
之前展老爷用福地带着全家一起飞升,想得倒是挺好,结果真飞升之后才发现,这福地里面的人和东西都是累赘啊!
在平地的时候感觉不出来,但真飞起来之后,就发现福地给飞升带来的阻力非常大。
飞的越快,阻力就越大。
而且他还要用法力护着福地里面的人,感觉非常辛苦。
正犹豫着,要不要干脆再降落回去,等过几年巧姐儿长大了,把她吃掉之后再走,便发现自家福地已经超过了一个界限,飞离了红楼世界,进入了更高维度。
周围密密麻麻的光球分明每个都是一个新世界,而仙界则更高居于上,便如同世界树一般,将众多世界串联在一起。
刚一穿过那道界膜,宝玉脖子上便是一道白光亮起,倏忽间脱离了福地,向着红楼世界又落了回去。
然后在展老爷眼皮子底下,原本已经支离破碎的空间,居然迅速又弥合在了一起,不过片刻功夫,就将快要碎裂的世界给稳定住了。
福地里面一切都是展老爷说了算,他当然可以阻拦这通灵宝玉叛逃的行为,但一想到这样的结果代价就是红楼世界彻底毁灭,展老爷便索性放弃了。
那通灵宝玉他已经把玩过很多次了,只怕跟自家的石头都是公的,没有互相贴贴的意思,该拿的好处都已经吃到了,也犯不着非得强求把它留下。
那通灵宝玉或许也不欢迎展老爷身体里的公石头,便在福地后面推了一把,让展老爷他们滚得更远一些。
这就尴尬了,带着这么重的福地,只怕飞升不太容易,可后面的红楼世界摆明了也不想他们再回去。
展老爷没有办法,只好在周边的世界之中,找了一个对福地引力最大的星体,隔绝了飞升的吸力,一头扎了下去。
有了福地的防护,这次坠落并没有让里面的人受到什么伤害,但些微震动还是有的,不过展老爷已经对众人解说了情况,大家也都并不慌张。
反正都已经进入福地了,寿命悠久,也不差那十年八年的。
到了新世界更好,他们还没见识过别的世界什么样呢,正好长长见识。
展老爷让杨有恭把所有人都安抚一番,各司其职,然后就打算出门转转,结果还不等他出去,便听到外面有人敲打门环。
他便一指杨有恭,“去,看看谁来了,问问这个世界是什么情况。”
杨有恭便过去开了门,看见过来的是个和尚,便笑着拱手问道:
“敢问这位大师,承的是谁家道统,门中如今可还有佛陀菩萨在世坐镇?”
智清禅师见他不是秃子,急忙双手合十,陪笑道:
“回仙长的话,小僧乃是净土宗的弟子,如今乃是末法时代,佛陀菩萨不履凡尘。不过这大相国寺之中,倒是有不少得道高僧,颇受信众认可。”
“哦……”
杨有恭在红楼世界里面见识多了所谓的“得道高僧”,家里还有一位虔诚信奉欢喜佛的师太姨娘,当然知道这些虚名都是被吹出来的,一听说当世已经末法,没有神仙佛陀,便放心了,根本不把那些什么狗屁得道高僧放在心上。
他当即便把腰杆挺直了,喝问道:
“兀那和尚,那我且问你,你们皇帝又是哪个,有何癖好?”
“呃……”
这佛道素来关系不睦,如今天上有仙人临凡,却不是自家的秃子,那自然就只能是对家的道士了。
偏偏那道君皇帝整日里崇道抑佛,就连那十方禅院,都想要改成“神霄玉清万寿宫”了。
若不是佛门底蕴深厚,和各家权贵士绅关系莫逆,能够左右一下官家的意志,只怕这大相国寺早就变成大相国观了。
若是可以的话,智清禅师压根都不想让这展府的仙人和那道君皇帝勾结在一起,可仙人的意志可不是他能够左右的,就连撒谎欺骗他都不敢。
这皇帝是谁,脾性如何,随便找个人一打听就知道了,想隐瞒也不可能,便只好实话实说。
“如今的官家乃是……呃,乃是道君皇帝,最喜修道。”智清禅师吭吭哧哧地回答道。
“道君皇帝?谁呀?”杨有恭不过是个猎户出身,没什么文化,听了之后也不知道是谁。
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个,听说这皇帝喜欢修道,那不正好嘛,便转身回去向展老爷报信,只把这智清和尚晾在了门口。
没有主人同意,他想进,又不敢进,只好在门口等着。
谁知不一会儿,他就后悔了。
只听身后一阵脚步之声响起,他回头一看,便见到那赵官家神情兴奋,带着几个人快步向这边跑来,气喘吁吁的,也顾不得体面了。
原来这道君皇帝正在附近的马行街耍子,亲眼见到这天上宫阙从天而降,当即大喜,立即快速赶来。
他气喘吁吁来到门前,见到这门上匾额后,便皱起眉来,扭头问身后之人。
“周爱卿,你可知道,这天庭之中,可有哪位仙家姓展的?”
周邦彦虽然比赵佶年轻了许多,但也早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如今只感觉肺里火烧火燎的,弯着腰在那里喘粗气,听到皇帝问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在脑海深处挖出来一条信息来。
“据西汉刘向所著《列仙传》中注称:‘帝喾时有展上公,得道,为展姓之始。’”
“官家,臣对于仙佛之事并不精通,仔细想了一下,也只能找到这么一个姓展的神仙,但究竟是不是,也不得而知,或许陛下可以向林真人咨询一番。”
他这里说的林真人,指的是林灵素真人。
这林灵素真人乃是道教神霄派的祖师,是备受官家器重和信任,而且也是一位得道高人,可以役使五雷。
据记载,有一回,京师遇到一个高温天气,持续一个月没下雨。
赵佶给林灵素下诏书,要他做法。
林灵素跟赵佶说:“现在老天爷不让下雨,四海百川的水源都给封闭、禁锢了,除非有玉皇大帝的命令,没人敢取水,唯独黄河没给禁锢,但黄河水浑浊没法儿用。”
赵佶说:“现在天太热,人们都被灼烧的难受,哪怕有点水清洗一下也好,黄河水不就是脏一点吗?没关系的,你做法吧!”
于是林灵素奉命,去了上清宫做法,赵佶同时命令翰林学士宇文粹中协助。
林灵素取了一盆水,仗剑走禹步,一边走一边念咒,然后跟宇文粹中说:“内翰,您可以回家了,再晚点您可能会被大雨所困。”
宇文粹中赶紧骑马出门往家跑,他在路上看见天上是先有一片像扇子那么大的云彩,没过多久,这片云彩就像伞盖那么大了,同时听到雷声,这雷声不是从天上来的,而是从地下来的。
宇文粹中催马快跑,刚到家,大雨就来了。
只听天空一片迅雷,感觉天上有很多牛在奔跑。
大雨下了两个时辰才停止,普通百姓人家房瓦上、院子水沟里全是泥水。
地上的水有一尺深,但这些水都是浊黄的,人没法儿喝,对庄稼也没什么实际益处。
凭着这一手奇幻非常的道术,林灵素得到了赵佶的欣赏和信赖。
据说后来林灵素还推算出京师有灾,上奏迁都,但当时宋金正联兵灭辽,不仅不愿南迁,还意图收复燕云十六州,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赵佶本身也是饱学之士,而且笃信道教,也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遍,没发现哪个神仙姓展,如今听了周邦彦的话,也就不再多问,只把这事情记在心里,等着回去问林灵素。
智清禅师这时候也过来行礼,“老衲智清,见过赵员外。”
这赵佶整天白龙鱼服,仗着有御龙班直护身,在东京城里面到处乱走,最爱的便是去逛青楼。
整个京中大半权贵人家基本都知道这位赵员外究竟是谁,但还得装出不知道的样子,只把他当做普通员外来看待,但又不能真把他当员外来对待。
这大相国寺也是京中一景,赵佶虽然不那么信佛,但也是经常来此闲逛的,是以智清禅师也是认得他的。
赵佶随意对着智清禅师拱了拱手,问道:
“大师来的早,可曾与这府中的仙人搭过话,可清楚这位展仙人在天上是何职司?”
智清禅师便干笑道:
“老衲也是才来,只和那府里的管家模样的人见过一面,见他们衣着华贵,却与我朝样式有所不同,却又不是辽夏衣冠,也不知是不是千载之前的衣着。”
“那管家询问了老衲的出身宗派,还问了世间有否仙佛在世,最后又问了陛下的名号和癖好。”
“哦,仙人还问了我的事情?”赵佶顿时来了兴趣,刚要细问,便听到脚步声响起,杨有恭又再次出来了。
他大喇喇地往门口一站,昂首问道:
“可是神霄帝君当面?”
“我家主人在天上与帝君有旧,如今有缘在下界遇到,当请入府一叙。”
赵佶听了,顿时大喜,连声答应,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正是正是,不知贵主人是天庭哪位道友,我下界之后失了记忆,却是眼拙,认不出尊上了。”
杨有恭得了展老爷的吩咐,便大声喝道:
“我家老爷乃是‘宇极至尊洞冥肇元因果主宰天尊’,洞悉三界,管控诸天,掌乾坤奥秘,握宇宙枢机,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可洞察过去未来,预定因果循环。”
出门在外,这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展老爷当然要给自己起一个够霸气的名号出来,怎么这字数也不能比这“玉清教主微妙道君皇帝”要短呐!
杨有恭先是狠狠地一顿吹捧自家老爷,把展老爷吹得是天上少有,地上绝无,乃是仙界第一等的大人物,然后才指着赵佶喝道:
“帝君当日便是犯下大错,才被我家主人打入轮回,日后劫满能否飞升归位,还得看我家主人是否满意方可。”
赵佶听了,顿时身体便是一颤,满脸惶恐之色,急忙打躬作揖道:
“小神下界之后,苦心精修,无日胆敢懈怠,还请回报尊上,高抬贵手则个。”
杨有恭便冷哼一声,转身往回便走,“你自进来和我家主人解释便是。”
赵佶急忙便抬步跟上,身后的周邦彦和御林班直也都纷纷跟着进了展府,那智清禅师犹豫了一下,也举步试探着入内,见无人阻止,便快步赶了上来。
虽然这神仙是道家的,但佛本是道,天下神仙是一家,说不定便能得到些好处。
众人进了大门,便见到地面上正中间一条漆黑的道路,宽不过一丈,却在向前滚动不休。
杨有恭往那道路上一站,双腿不需迈动,便被那道路带着往前走去。
众人顿时吃惊非小,试探着也站了上去,然后便察觉到这道路四平八稳,还非常省力,便纷纷赞叹道:
“果然是仙家之物,居然这般便利。”
前面的杨有恭头也不回答道:
“这算什么,前面那更稀罕的东西也不知道有多少。”
其实他也有些心虚,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展老爷刚弄出来,用来糊弄这赵佶的。
这厮来的太快,根本就没时间提前准备。
好在这福地是在心象洞天的基础上形成的,里面一应事物都由他心念控制。
建一个电梯困难,但幻化一个却容易的很。
电梯这东西杨有恭以前也没见过,不过他这些天被展老爷搞出的各种新奇玩意儿给刺激太多次了,神经已经有些麻木了,所以才能不动声色,来这里糊弄赵佶。
一行人踏着电梯穿堂过户,直入后院,而赵佶等人便左顾右盼,看着这仙家景色,啧啧称奇。
时间太仓促,展老爷也来不及搞别的,便把所有的门窗上面的窗纸都换成了透明的玻璃,在阳光照耀之下,美轮美奂,看着就奢华大气。
在那庭院之间,展老爷又弄了一个喷泉,下面的出水口弄成十二个龙头形状,正违反重力地向着天空喷水,而且在展老爷的控制下,还形成了一弯小彩虹。
中国最早的逆向喷泉要等到木匠皇帝明熹宗时期才有,这个时代的喷泉基本都是从上往下的。
就算是赵佶这种权倾天下的皇帝,也不曾见识过这般东西,当即便看得是目瞪口呆,眼珠子都不转了。
后面的那些珍稀林木什么的,反倒不被赵佶看重,他宫廷御苑里面这些东西多的是。
不过展老爷却弄了许多干冰出来,在林间散播,弄得雾气缭绕,真个仿佛仙境一般。
这不比他赵佶搞得那什么劳什子花石纲要强得多了嘛!
原本这仙家之地应该有些仙鹤、孔雀之类的仙禽的,可展老爷后院里面只有鸡鸭,实在是拿不出手,心象洞天也弄不出活物来,便索性藏拙了。
这也就是白天,否则展老爷非给他搞一场灯光秀出来,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人造太阳。
但那赵佶也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罢了,只这寥寥几样,就已经让他目不暇接,欣羡不已了。
又过了几个院落,电梯到了尽头,众人下了电梯,在杨有恭的引导下,进了客厅。
此时乃是早春时节,气候还有些凉,可一进这室内,顿时一股暖风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振。
空调这东西展老爷早就想搞了,贾府一落入自家手心之后,他就对府内的很多东西进行了现代化改造,除了空调之外,还包括下水管道系统,以及淋浴系统等等。
赵佶等人却不曾见识过这些,而且开封这地方也没有暖气供应,只当这是仙家的另外手段。
展老爷端坐在主位上,左右两侧陪坐的是贾蓉和薛蟠,众多女眷当然是不会出来见人的。
之所以宝玉没来,纯粹是因为他对这什么皇帝啊之类的东西过敏,看着就难受。
赵佶急忙上前一步,行了个道家的揖手礼,恭恭敬敬地道:
“天尊在上,弟子赵佶见过天尊。”
还没等展老爷开口呢,那薛蟠便双目放光地叫道:
“这厮便是那靖康之耻的宋徽宗?”
“诶?”赵佶一愣,完全不知道他说的是啥。
展老爷瞪了薛蟠一眼,却也没有责怪他,反而点头道:
“不错,这赵佶便是那靖康年间不思抵抗,一味妥协,最后被金军抓走,导致北宋灭亡的宋徽宗。”
“嗯?”赵佶眼珠子瞪得更大了,“等等,天尊,什么靖康之耻,什么金军,我大宋怎么就亡了呢?我怎么就成了徽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