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所属世界:彼岸·甲子零零···(略)一号世界。
当前所在区域:大不列颠·香江。
当前所属时代:1934年。
当前时间:10月8日8点31分。
当前身份:石塘咀太平戏院内的乐师细伢。
您已继承细伢的技艺与天赋(仅限本世界继承,后续可回归界垣消耗代币保留)。
继承技艺(天赋)如下。
技艺·琵琶弹奏:宗师级,距离泰斗仅一步;熟悉各种琵琶曲目且可信手拈来。
技艺·乐器修复调音:顾名思义,很擅长修复各类乐器并且调音。
技艺·自创琵琶曲——《玉盘散流光》(未完成):细伢子于梦中接触另外世界意识波动化作灵感所产生的乐曲之音,并无神异之处,但具有潜力。
天赋·安魂:细伢能见常人不可见之物,也可运用天赋通过乐器安抚这些不可见之物。
注:细伢的技艺与天赋可升华点化,但要你完全继承后才可,简单来说就是现在没法点化升华。】
【本次行走事件如下:
事件——渡:请运用安魂天赋渡化鬼之执念。(0/3)
事件②——斩:斩杀那些该再死一次的恶魂吧。(0/3)
事件③——玉盘散流光:请将《玉盘散流光》完善。
该完成的事件我已经给你了,其他事件你自己发掘吧,这个年代多的是意难平与意不平。
本次在此副本之中的时间最大为六十天,行走请注意时间哦,今天算是第二天捏。
提示:该处彼岸世界于某些事上会有特殊的‘呈现’方式,就好像看电影一样呢,你已经发现了,另外我正在和涂三石的娑婆一起看你们呢,要加油呀行走大人,等你回来就能发现我换了一副新形象了呢。】
“1934年啊···”秦西涯呢喃一句,心中五味杂陈,低声叹了口气,末了继续擦拭着琵琶,这个习惯似乎也一并继承了。
将面板浏览完毕,接着关闭,不远处的的灶台上熬煮着老火靓汤,慢火煲煮,瞎子细嗅片刻,闻出了筒子大骨,枸杞黄芪人参等的滋味。
这里是玫姨的家,也是细伢居住了十八年的地方,四室一厅一独卫,屋内陈设颇为恬淡温馨,屋内阳光正好,透过窗台闯入居室,好似打上了一层暖色调的广角滤镜,
屋内也无什么神龛香炉,客厅墙壁上挂着一副黑白遗照,遗照里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带着一副黑框墨镜,颇有书卷气。
屋外花园中花枝修剪整齐,两棵桂花树下萨满了粒粒桂花,散落在泥里似如黄米。
玫姨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名为《天游》的报纸。
说来也怪,玫姨通常都是买《文汇报》或《大公报》等报纸,今日却一反常态买了一份《天游》报。
好像她特地买这一份似的。
天游报,是提供青楼艳史的“八卦”报纸,专门评议陈塘、东堤,以及香江石塘咀、油麻地阿姑,行文以四六文为主,内容文笔不知好过多少自诩文人。
报纸上有一格写着“青楼情种,如花魂断倚红”“阔少梦醒,安眠药散偷生”的报道,玫姨正看着那格。
“唉,一个偷生,一个贪爱啊。”玫姨不自觉摇头,趴在她身上的五只小鬼也一并摇头叹息。五声声调不一的“唉”响起。
“伢儿,今日便不要出门了吧。”老妇人叠好报纸,望着擦拭着琵琶的秦瞎道。
“为何?”秦西涯反问。
“今日尖沙咀有刑克,你此生命格薄,哪怕在石塘咀也会被克到,若是出门会有刀兵血光。”
“刀兵血光?”瞎子不解,他最不怕的便是刀兵。
“玫姨知你有前世之忆,不惧今世之灾,但,若是惹得麻烦上身也不好,因果之理或好或坏最是难明···咦?先前未曾注意,今日一观你的命格却是变了···”玫姨蹙眉,缓缓朝着秦瞎走来,仔细端详一番后,“哦?原是三奇贵人,老身有失远迎···既有三奇贵人相助,那么伢儿之灾或可迎刃而解。”
面前的老妇人似乎看出了什么,瞎子不知自己是否该要继续装傻充愣,玫姨又仔细看着沉默的瞎子,不多时走向老火汤前,掀开瓦罐盖子,那股鲜香愈发扑鼻。
她盛出一碗,也不怕烫,双手捧着走至秦瞎身前,将汤碗放下,复又开口。
“居然是1996年生人么?贵人,可否告知老身2000年之后的光景呢?”
玫姨轻笑。
瞎子愕然。
面前这位玫姨的道行怕是要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还要更加高深些许,居然能够看穿己身些许来历。
“玫姨,不必喊我贵人,照常称呼我为伢儿也可,至于2000年后的光景···未有国难。”秦瞎言道,他本想说国泰民安,但此界这般年景···还是别提了吧。
“‘未有国难’便好,便好。”玫姨似乎松了口气,“既然有贵人相助,那贵人想怎么走便怎么走吧,不过,还请别给伢儿造成太大困扰。”
“那是自然。”秦瞎点头。
“汤要凉了,老火汤还需趁热喝才风味俱佳。”玫姨劝道,不过却也没那么多敲打或提防了。
“好。”秦瞎点头,捧起汤碗,稍加吹动,散去大半热气,轻抿一口。
鲜香确在味蕾展开,不注意间已然喝完三分之二,暖意自胃散开。
“老身这汤如何?”“鲜极了。”“那便好。”
“贵人若是能助伢儿脱离此劫,亦有大礼相赠。”“是何大礼?”
“不可多言,天机不可泄。”“好,那么是何劫难?”
“不可多提,天机不可露。”“既如此,便不提不言吧。”
秦瞎与老妇这般交谈,而后便也不再多语。
西涯继续喝汤,待到喝完汤底浅浅一层后,他才开口。
“那我可以出门‘逛逛’么?”“自是可以,不过,贵人或许不知此时境况,还是别去尖沙咀为好。”
“为何别去尖沙咀?”“我怕您杀心难自抑啊。”
于是瞎子便收好琵琶,不知为何,许是原身习惯,他也将琵琶背在身后,察觉后便将琵琶收入行囊。
“玫姨,我出门了。”“好。”
尖沙咀。
瞎子还是去了尖沙咀,虽说石塘咀与尖沙咀之间相距甚远,但对瞎子而言,不过几步路的事情,
路程中也调整身形,并以无面面具与魇面覆在面门,好隐藏身份。
他确实有心想去尖沙咀了解一下情况,虽说好奇居多,但更多地是想看看有无自己能解决之事。
只是真的到了尖沙咀,瞎子却只见到了一副让他不忍看去的场景。
刑场高筑,几名死囚被反手绑着,死囚身上也没插着什么木牌,只听得“逆匪”“份子”之类的词。
但这几位死囚所做的事情是什么呢?他们只是组织进步青年,成立“自觉读书会”,想要培养下一代好为国难出一份力,却因为立场不同而被拘捕,乃至私刑死刑。
身后并非拿着大刀的刽子手,反而是穿着军装的几人,步枪上膛,待瞎子赶到后,也听得一声令下开了火,
他赶不上了。
赤色的血从弹孔当中溢出,血流像是树木生长的枝干向外蔓延。
几多民众手中拿着碗,握着馒头,争先恐后生怕迟了一步的去接着那血,又用馒头沾着血···
瞎子深吸了一口气,他没忍住,爆喝一声。
“你们在干什么?!!!!”
民众们在干什么?只是为了用人血馒头治病消灾罢了。
“你们在干什么?!!!!”瞎子又问,声声句句,满是愤懑。
却不知到底在问谁。
那个年代,一点都不好,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觉得“十里洋场,歌舞升平,旗袍歌女,纸醉金迷。”是好的,也不知是什么人,觉得鸳鸯蝴蝶就是好,也不知什么人觉得魏晋南北朝就是好···
可是那個年代,一点也不好。
瞎子魇面覆面,手中已握住了复现的杀铸道。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他声声难抑。
而后挥刀,却斩不开这一点都不好的年代。
他只能斩开那盛满了血的碗,沾着血的馒头,士兵们手中的枪。
杀心难抑,却未杀一人,
瞎子望着奔逃的人群四顾茫然,硬接了几发子弹,才将开枪者的手削出豁口。
这一方时代,真难斩开啊。
造成了轰动的瞎子早已返回了石塘咀,玫姨做好了一桌丰盛午饭,她并未老眼昏花,看得出瞎子一身杀气腾腾。
老妇人叹了口气:“如今这个年代伱觉得如何?”
“一点都不好,一点也不好。”瞎子攥紧了拳头。
玫姨意有所指说道。
“所以‘鬼’才会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