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乌家长老走远,小豆丁才敢起身。
强忍着眼泪跑回屋子里。
“云大哥,我不能招待你了,我要去乌家寨了。”
小豆丁低着头,说着说着,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倔强的不肯哭出声来。
萍山君实在看不下去,怒道:
“吃一个还不够,非得全家都吃了才行啊!我吃东西都得留几个活口,省得吃绝喽以后吃不到,乌家寨这是他娘的灭门呢!”
牧青瑶沉吟道:“小豆丁,你们乌鸡镇的习俗,是不是选出的圣子,都要留下莲台?”
小豆丁哭着点头道:“等我洗干净后,要坐在门口的莲台里等着上花车,然后被抬到乌家寨。”
“红色的莲台,红莲教……”牧青瑶沉声道。
门口那红色莲台,实在太过扎眼。
平常看不到,只有选出圣子进行大祭的时候才会出现。
乌家的习俗,不知传承多少年,可真正的意义未必只是个习俗那么简单。
否则为何不用其他的花台,不用其他的颜色,偏偏用了红色的莲花台。
加上小豆丁说过,最近镇子里没来过外人,牧青瑶此刻已经能断定,乌家寨,与红莲教绝对有关。
之所以红莲教没派遣高手前来设伏,是因为整个乌家寨都是红莲教的人!
想到这里,牧青瑶不由得泛起一阵后怕。
幸亏当时走的百玉城,有机会与红莲教的人周旋一二。
如果当初走乌鸡镇,恐怕一进镇子就会被乌家寨围攻,相当于一步踏进龙潭虎穴,想要逃走难如登天。
乌家寨既然敢养着龙尾雉,说明乌家至少存在着七品程度的高手,否则很难压制住七阶的妖兽。
牧青瑶的心思在快速盘算,很快得到个最佳方案。
“我们把小豆丁带走,去远些的城镇再把她安顿下来,这样既能避免与乌家寨冲突,又能免于小豆丁被当做祭品的命运。”
牧青瑶说出自己的建议,门六与萍山君听得连连点头。
门六除了能穿门之外,没别的有用之处,真打起来自身难保。
萍山君对乌家寨极为忌惮,偷了一次酒,就再也不敢来了,让它面对两头七阶巅峰的龙尾雉,它肯定不干。
云缺没说话。
而是拿出那个干瘪的果子,狠狠咬了一大口。
果子之所以干瘪,是放了太久的缘故。
乌灵儿死去了一个多月,生前摘的果子,自然成了如此模样。
“甜的。”
云缺大口嚼着果肉,嘴角挂着奇怪的笑容。
萍山君看得眼皮直跳,生怕云缺一冲动提着刀去砍人,连忙提醒道:
“乌家寨不好惹!不仅那两头龙尾雉战力惊人,他们家主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估计乌人杰那老家伙至少也有七品修为!而且不像儒道两家,没准与巫修有关,七品巫修加上两头七阶巅峰的龙尾雉,咱们肯定斗不过!”
萍山君口中的乌人杰,便是乌家寨的寨主,也是乌家的家主。
说完萍山君踢了旁边的门六一脚。
门六看了看萍山君,疑惑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道: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咱们是外来人最好别惹事,人家的习俗,与我们无关呀,趁着现在没危险,咱们赶紧走吧!”
“当然得走。”
云缺吃完干瘪的果子,擦了擦嘴道:“不过走之前,我有件事要办。”
这话一说,萍山君和门六心里立刻咯噔一声。
牧青瑶的神色反而轻松了不少,轻轻抓住云缺的手腕道:
“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真的?”云缺笑道。
“当然是真的,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个累赘。”牧青瑶声音很轻,但神色凝重。
“我去娶媳妇,你是不是也要陪着。”云缺好似玩笑般说道。
牧青瑶诧异了一下,但很快她想到了什么,没有回答,反而重重的点了下头。
生死与共,奉陪到底!
云缺将目光转向萍山君与门六,道:
“待会儿二位还得帮个忙。”
萍山君和门六连连点头,反正这里你说了算。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不久后,门外再次来人。
这次是四个乌家人,抬着一顶小轿,小轿用花朵装饰,看起来很是喜庆。
“时辰已到,圣子上路!”
门外传来的高声吆喝,听着好听,可上的路,却是黄泉路。
嘎吱。
屋门打开,小豆丁畏畏缩缩的走了出来,身旁跟着黑衣少年。
抬轿子的乌家人看到云缺,立刻面露不善。
他们不认得云缺,却知道小豆丁家里已经没有了家人。
“几位,能不能通融通融,我家小妹不太想去神国,你们换个圣子如何。”云缺笑容可掬的道。
“放屁!”一名乌家人冷着脸道:“天神选的圣子,你说换就换?你是什么东西!”
“这里是乌鸡镇,容不得外来人,胆敢扰乱乌家大祭,你死罪难逃!”另一名乌家人冷哼道。
“有话好说嘛,凡事好商量,反正你们经常选圣子,重选一个又不麻烦。”云缺笑道。
“你不是乌鸡镇的人,敢在我们乌家寨眼前撒野,你他吗有几颗脑袋?”
“少跟我们废话!耽搁了大祭,你小子别想活着离开乌鸡镇!”
另外两名乌家人张嘴就骂,根本没把云缺这个外来者放在眼里。
“行行行,我不惹事,你们接走圣子就好。”云缺笑着拉开了小豆丁。
四人见状不明所以。
让我们接人,你却把人拉开了?
“怎么,你打算强抢圣子!”最先开口的乌家人冷声道。
“不抢啊,入乡随俗嘛,既然你们乌家大祭,带走圣子好了,我这个外人只当看个热闹。”云缺道。
“那你护着圣子做什么!把她交出来!”乌家人冷喝道。
“她不是圣子啊,你们搞错了。”云缺义正言辞的道。
“莲台在此,岂能有错!你分明是想捣乱!”乌家人怒喝道。
“真不是她,我没捣乱,刚刚你们的天神托梦给我,告诉我今天真正的圣子是谁。”云缺笑道。
“是谁?”乌家人顺着话问了句。
云缺呵呵一笑,道:“是你娘啊。”
一句话,彻底惹恼了四个乌家人。
“狗东西!敢在乌家寨放肆,砍了他!”
“扰乱大祭就是死罪!杀了他!”
四名乌家人齐齐抽出长刀,二话不说照着云缺就砍。
乌鸡镇民风彪悍,往往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这也是外人很少来乌鸡镇的一个原因。
而乌家寨的乌家嫡系,早养成了高高在上的习惯,他们乌家在乌鸡镇就是土皇帝,乌家的命令就是圣旨,没人敢不听!
尤其重要的大祭,谁敢打扰,就是触了乌家的逆鳞。
因为大祭的缘故而杀掉外人,在乌鸡镇已经发生过多次,这里没有官府,尸体往郊外一埋,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知道。
即便镇上百姓看到乌家人行凶,也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在这里,乌家才是真正的主人。
不过这一次,乌家的四个嫡系族人踢到了铁板。
他们的确民风彪悍,但青狐山的猎妖人,更加凶悍!
迎着斩来的四把钢刀,云缺身形一动,悍然出手。
只用刀鞘,一个照面就将四人的脖子相继砸断。
四人的脑袋直接弯曲到身后,尸体纷纷跌倒,死得那叫一个痛快。
站在门口,云缺看了看手里的长刀,低语道:
“砍了十几年的妖,也该砍人了。”
让小豆丁回屋,云缺将门口的大红莲台用绳子穿起来,绑在自己身前,好似个大红花一样,不伦不类。
“吉时已到!”
云缺的声音带着凛冽寒意:“上路,娶亲!”
这一晚,乌鸡镇的百姓们看到了一幕奇观。
一个带着硕大斗笠的壮汉和一个瘦小邋遢的汉子,扛着一架花轿。
前面走着一名黑衣少年。
少年身前绑着大红的莲花,犹如个新郎官一样,一路上始终面带微笑,可那笑容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寒而栗。
在花轿上,隔着帘子能隐约看到坐着个新娘子。
大红的嫁衣,凤冠霞帔,远远看去喜气洋洋。
这是一支简单而特殊的娶亲队伍。
有轿夫,有新郎,也有新娘子。
很多百姓都觉得好奇,围过去看热闹。
大晚上的娶亲,这可是新鲜事。
“谁家大半夜的办喜事儿?咱们乌鸡镇没这习俗啊。”
“指不定是哪个穷鬼家,白天怕丢人,办不起酒席,等到晚上娶亲正好省了酒菜,娶回家就洞房了。”
“不对呀!今天不是大祭吗,这种日子谁敢办喜事儿,不怕冲撞了天神?”
“你一说我才想起来,大祭的日子,镇子上禁止一切红白事儿,这到底是谁家,这么不长眼?”
“瞧着吧,等会儿被族长知道了,有他们家苦果子吃!”
百姓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其中有个酒鬼喝的烂醉,踉跄着凑到近前想要看看新娘子什么样,一下失手将花轿上的帘子拽了下来。
花轿本就十分简单,完全木质结构,两侧垂着的帘子只有装饰作用,一扯就坏。
帘子掉落,现出了花轿上新娘子的身影。
周围百姓纷纷好奇的望去,打算看看到底谁家的女儿在这种时候出嫁。
然而,当人们看到花轿上的新娘子之后,脸上的好奇瞬间转变为震撼惊惧。
许多人惊呼出声,一些孩子看到更是吓得哇哇大哭。
新娘子根本不是活人,而是一副瘦小的白骨!
午夜娶亲,白骨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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