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狗爬起来满脸委屈要跟立哥要说法,看着立哥冷峻发指的脸硬生生忍住。
看了看我,小奶狗想要我帮忙出头。
“我惹不起五爷。”
听到我冷漠的回应,小奶狗怔怔无语。
“待会,让五爷见识你的龙虎针。”
小奶狗面色大动,侧目回望龇牙冷笑。
虽然仲小京捡了一条命,但刚刚手术完的他,最怕并发症。
所以,他必须要在无菌房内待着直至危险期结束。
没错。
三角眼在钢缝仓库里,搭了间无菌房。
在仲小京来之前,三角眼已经准备好了和医院完全一致的各种急救设施。
刚才我们去丙七仓库搬的,都是些重型设备。
海爷曾经说过,方州的仓库,除了钱没有,其他的,要什么有什么。
包括造原子弹的设备,这里都有。
被赶出无菌房,我就外面老实待着,任由三角眼在无菌房内折腾。
看着三角眼有条不紊忙碌的身影,我心里泛起最深的疑问。
这个骨瘦如柴的老头和老卑鄙之间又有着怎样不死不休的恩怨纠葛?
这个被烧成怪物的老头,太过神秘。
而太过神秘的,又何止他!
邢怀英,又何尝不神秘?
堂堂协和副总,全球一等一的脑科外科大拿,竟然是方州的袍泽。
当年的方州,到底隐藏了多少经天纬地的天纵奇才!
看着眼前那些密密麻麻看似凌乱实际堆砌有致的各种包装箱,我心里泛起层层浪涛。
一阵阵莫名的感动,发自肺腑,充斥脑海,泪水盈眶。
曾经连我自己都嫌弃都不待见的方州,在我最艰难最无助的时候,却给我最大的帮助!
方州!
我服!
只是一面之缘,只是一句话,就能帮我翻过最大的坎。
立哥如是,柒妍如是,海爷如是。
邢怀英如是!
三角眼五爷,同样如是!
方州人!
我服!
方州怎么对我,我十倍偿还!
方州人怎么对我,我百倍偿还!
半响,仲小京生命体征平稳,各项数据勉强过了及格线。
三角眼步出无菌房,扯下手套还没说话,小奶狗就迫不及待叫嚷要进去给仲小京把脉开药扎针。
“戈立!”
“是。五爷!”
熟悉的对话出来,立哥蹑步前杀!
小奶狗怪叫一声飞闪躲到我身后:“别打别打。救死扶伤我辈宗旨,再打不能打医生呐。”
我轻声开口,告诉三角眼小奶狗朱家人身份。
三角眼只是斜着看了看我,那双泛白的眼珠子直叫我心底发寒。
“襄樊朱家龙虎针。”
“朱月明是你什么人?”
听到朱月明三字,小奶狗即刻板正身子骨,冲着三角眼彬彬有礼回应,眼中尽是傲色。
“我爷爷!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三角眼看也不看小奶狗木然说:“当年我去你们家,住的是你爷爷的房间。你爷爷管我叫五爷。”
乍听此话,小奶狗倒吸一口冷气,脑袋都不够用了。
“龙虎针练到什么阶段?起针拧几?落针捻几?头针挑几?”
小奶狗完全失去了最基本的意识,俊脸变了又变,额头上,冷汗现出,悄然滑落。
战战兢兢小小声声回答完三角眼的问话,小奶狗再没半点傲气,缩肩耷脑,耳提面命,毕恭毕敬,乖得不像话。
“过了危险期再来。”
“把药给我配好。”
乖乖捡起三角眼丢过来的单子,小奶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看着三角眼开的单子,回想起我曾经给三角眼配的中药,竟是如此的打脸。
“都走。”
三角眼下了逐客令,我低着头轻声说:“我想陪陪他。”
“滚!”
熟悉刺耳的滚字出来,我目光凝聚无菌房低低说:“他是我小舅子。他成这样,我有责任。危险期……”
“滚!”
重重的滚字打得我难以呼吸,我抬头起来,却只看见三角眼那双极寒阴毒的眼睛。
“滚去睡觉。明天晚上十一点过来。”
三角眼冷冷盯着我,嘶声叫:“先把你自己收拾好。再把你自己的事解决好。”
我心头涌起一阵暖流,拼命用力点头,口中呜咽:“五爷。谢谢。”
跟着我又抖抖索索说:“如果他醒了,请您第一时间告诉我。”
这一夜,我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
躺在我人生中第一个小窝的烂床上,满脑子都是担忧惊恐彷徨痛苦焦虑,各种情绪折磨我的神经。
脑袋里边就像是有施工队在拿着各种工具凿钻挖捶,最后又用上了炸药。
新伤旧伤加心伤,痛得我死去活来。
曾经斩龙之后受过的伤,比起现在,不值一提!
每每不到半钟头我就爬起来站在门口眺望钢缝仓库,心里升起强烈冲动要下去。
硬生生忍住回来,在床上躺了没几分钟又艰难爬起又去看仓库,生怕仲小京熬不过这最困难的危险期。
凌晨三点多,再次回到床上,撑不住的我总算是闭上了眼睛。
翌日下午,睡了整整十几个小时的我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点的精气神。
充好电的手机刚刚开机立马跳出上百个未接电话和赛满信息箱的短信。
有庄驰华的,蒙古大妞的,马忠超的,总部的,方州的……
还有无数个未知号码的。
来不及细看短信内容,立哥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即刻起身下楼,去往巴蜀驻燕都的办事处。
昨天海爷找的人来了。
来的,还不止一拨。
神州虽然分为八大菜系,但首屈一指的,自然是巴蜀菜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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