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于宵石手的那一刻,孤儿贝屏住呼吸往后倒退三步,站得笔直。
于宵石似乎很满意孤儿贝恭顺表现,转身面向阿曈,笑容绽放主动走向阿曈:“阿曈。好久不见了呀!”
“八年了吧。”
于宵石身为秦靖专职秘书,自然是知道阿曈背景的。
他可以故意刁难孤儿贝却绝不敢给阿曈甩脸子。
阿曈立刻从废墟中刨出来的沙发上站起,抬手就要给于宵石敬礼。
于宵石赶紧迈步上前摁住阿曈双手,谦虚客气连声叫着不用。
“我没想给你敬礼。我只是给你发烟。”
于宵石面色一顿,随即笑容加深,急忙拉开一尘不染的崭新公文包掏出香烟,迭声叫着抽我的抽我的。
“按理说,我这个小地丁还在脱密期,本应该给老同学敬礼。”
阿曈压住于宵石手微笑说:“但我抬不起胳膊,也并不拢腿。”
于宵石面色轻变,立马露出最谦卑的笑容叫着不敢当,对着阿曈嘘寒问暖。
和阿曈寒暄完毕,于宵石慢慢回头轻漠扫了孤儿贝一眼,又将目光投向角落里的腾老十。
简直腾老十啃着烤洋芋,再看看腾老十那胡子拉渣连野人都不如的模样,于宵石皱起眉头最终还是主动走过去笑着招呼腾老十。
“于总吃洋芋。”
腾老十黑黢黢的双手立马从火盆中掏起块半斤重的大洋芋,狠狠拍打甩给于宵石。
措不及防的于宵石抄起公文包抵挡却是为时已晚。
低头看着自己被弄脏的行政夹克,再看看落满皮鞋的洋芋碎粒,一张脸青得吓人。
半响,于宵石轻轻拍打夹克大度一笑,指着于宵石曼声叫道:“老同学你还是那老样子。一点没变。”
“呵呵!”
腾老十昂起脑袋冷冷叫道:“家里穷。我只吃得起洋芋。”
顷刻间,于宵石的脸就白了。
少年班出身最苦最穷的,自然是于宵石。
腾老十这句话毫无疑问戳到了于宵石的最痛处。
“呵呵!”
嘴里再次笑出呵呵声,于宵石轻描淡写叫道:“可惜了啊老同学,你要是还在天监,日子肯定会比现在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
我和阿曈默默对视一眼,都在心里苦笑。
要说背景强悍,阿曈确实是少年班第一人。
但那是以前。
现在……
腾老十这个一根筋的天棒憨逼。
才是最牛逼的!
肖亚芳已经和腾老十已经同居了好些日子,还一起去了国外周游了列国。
只要腾老十一点头,就能嫁进肖家做升龙快婿!
肖亚芳的老爹那是跟于伟波平起平坐的主。
而肖亚芳的爷爷……
那就牛逼大发了!
嗯!
肖家,就肖亚芳一个独女!
虚情假意客套完毕,于宵石蹑步走向班长,笑容满满声音朗朗:“班长!”
班长撑着桌沿就要站起却是被我摁住:“坐下。”
“您可是班长。怎么也该老于给你敬礼!”
于宵石神色一凛即刻向班长敬礼,随意笑着叫着班长好。
这当口,孤儿贝在旁边朗声大吼:“向少年班天丁九!大班长敬礼!”
腾的下!
于宵石面色骤变,眼瞳收紧,眼海深处蹿起一股惊惧交错的妒忌怨毒之火。
这个眼神被我和阿曈捕捉到,都默默转头。
似乎被班长恐怖的天丁九权限吓到,过了三秒于宵石才回过神重新再向班长敬礼。
这一回,是真真正正毕恭毕敬的敬礼。
吃了大瘪的孤儿贝站在于宵石身后扭起秧歌,狠狠发泄自己的怨气,爽的飞起。
阿曈叼着烟不停的扣着下巴,神色淡定得一逼。
腾老十大口大口啃着洋芋,重重的往地上吐着口水。
班长还想要站起来跟于宵石回礼,立马的阿曈就飞跑过来摁着班长:“班长英勇负伤。不能站。你就坐着得了。”
“对对对。班长大人您坐着。于总站着给您汇报工作。”
连着遭遇阿曈孤儿贝双杀,于宵石尴尬得抠脚趾又强忍欢笑点头应是。
“都是隐元出来的老同学,别什么敬礼不敬礼。”
“十八年兄弟姐妹,没什么上级下级。”
班长最终还是主动起身给于宵石递烟点火化解尴尬。
就在班长拉着于宵石入座之际,于宵石却笑着开口,说出一段话。
于宵石有紧急公务在身。
他来找我!
联办命令,要求我马上动身,去往灌江口。
直升机就在机场!
目的!
开会!
联办召开的会!
简自在亲自坐镇!
于宵石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声音相当不对劲,脸色更不对劲。
也不知道是在嫉妒班长还是嫉妒我。
“我操不是吧?叫板板去开会?于总,您确定是叫板板去开会?”
孤儿贝故作惊骇叫道:“他有什么资格去开会?”
“还是南岳坐镇?”
“什么?北岳也在?中岳也要来?”
“我的乖乖嘞!这么大阵仗?”
这话出来,于宵石的脸色更加难看。
旁边阿曈也露出夸张的惊容:“照理说轮不到我哥去啊。莫非我哥要回去做大事?”
“板板要回去,必然是天丁起步吧?”
“必须的。不定得上天丙!”
“我操。那板板不得是我们班最牛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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