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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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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网址:xs第八章---开恩?

  小姑娘双腿顿软,下意识便朝后退了一步,一声轻吟。

  面前的男人显然听到了,侧头斜瞥,眸子落到她的身上,高大的身躯随之缓缓回转,神色从容疏离,居高临下地瞧着她,无任何说话之意。

  颜汐知他已知来人是她,脑中一片空白,好一会儿她方才唇瓣嗫喏,说出话来:

  “世,世子...”

  但对方依旧一言未发。

  颜汐继续:“我的...那批货物怎么了?阿,阿泰呢?”

  她语声很轻,问的小心翼翼,声线本就甜糯软柔,此时惊上加惊,惧上加惧,只差一点便连话都说之不出。

  男人没答,倒是他身边的手下动了脚步。

  人姓宁,单名一个梧字,将两个纸包着的东西递过。

  颜汐美目紧盯,赶紧接下,颤着纤白的手快速打开。

  越拆心越惊,越惊心越凉,待得完全拆完,浑身已然抖如筛糠,整个人如坠冰窟!

  身旁的婢女青莲亦然:“小姐!”

  只见,颜汐抖动的双手之中盛放着的赫然是些赤色粉末。

  虽为初见,但其形态分明,颜色分明。

  尽管年龄尚小,不谙世事,但她也是出身高门,读书甚多之人,当真是想不知道这是什么都难!

  此乃摇欢散,黑市之物,人吸-食-成-瘾,千金难求,害人无数,乃大雍第一禁-物。

  按照当朝律法,倒卖者,轻则十年牢狱,重则至死。

  宁梧开口:

  “沈小姐,这东西是昨日在你那小厮拉出去的那批货物例行检查之时搜出的,想来,你也知道这是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汐当然知晓这是什么。

  她早慌了神,语声都哽咽了去,声音愈发地娇柔。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我们没,我们绝对没有倒卖窝藏这等东西。那批货物,只是白叠子,真的只是白叠子。”

  宁梧道:“沈小姐不知,能保证别人也不知?毕竟这东西...”

  他后边没说下去,但要说什么显而易见。

  人人皆知这黑心物乃暴利。

  颜汐急迫无比,立马道:

  “能,我能保证,阿泰,阿泰绝不会做这种事!”

  宁梧:“可人赃并获,证据确凿。这事或是与沈小姐当真无甚瓜葛,但人心叵测,沈小姐那小厮,可就不好说了。”

  颜汐的脸愈发的苍白,转而自然知晓再与那护从说上多少都是无用之功,视线终于转向陆执。

  她知道已人赃并获,证据确凿,但她们是冤枉的,且就算是再有十个、八个,甚至一百、一千个证据指正她们,只要陆执说不是,就不是。

  思着,玉足甚至微微地朝前迈了几步,小姑娘眼睛清澈的宛若麋鹿一般,声若蚊吟,向陆执开了口:

  “哥哥,您开开恩,放了阿泰,成么...成么?我们没有,没有倒卖这等东西,真的没有。”

  “哥哥,哥哥...求求您了...”

  她慢慢说完,娇柔的声音之中明显带着颤抖,眼中尽是虔诚与恳求,尤其那“哥哥”二字,叫的亲切,更是讨好之意分分明明。

  然说完良久,对方都没答任何话语,依然只是沉沉地垂眼眯着她,态度冷漠。

  屋中一片死静,俩人视线相对。

  在颜汐感觉自己腿软的就要支撑不住了之际,终见那男人有了反应。

  他缓缓地抬了手,屏退了屋中他人。

  宁梧躬身离去。

  青莲担心小姐,不愿,但也不得不照陆执的意思。

  转眼,房门轻关,俩人都退了出去。

  屋中空气更加冷如冰雪。

  颜汐的双足也正仿佛被埋进了这冰雪之中一样,束缚在原地,一动亦是动弹不得。

  这时,见那男人慢慢地走了过来。

  俩人体量与身高皆相差甚大,随着他渐近,她的头越仰越高,直到咫尺距离。

  颜汐控制不住周身发颤,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大手伸来,一把捏住了她的脸。

  “哥...”

  话亦未能说全,鼻腔之中飘入他身上的那抹淡淡的麝香之气。

  熟悉又陌生...

  颜汐脑中瞬间一片空白,顷刻就想起了那个梦。

  本就惧怕于他,加之他的行为,一时之间,人被吓得魂飞魄散了般。

  接着,耳边是他低沉沉的声音。

  “我和你很熟么?”

  小姑娘眼中现了泪,使劲儿摇头。

  “不熟...”

  陆执继续:“所以,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因为...”

  颜汐被迫与他视线紧对。

  俩人咫尺距离,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

  脑中“轰隆,轰隆”响个不停,梦中的画面犹若就在眼前。

  她身上一阵子冷,一阵子热,勉强将话说完:

  “因为,因为,我...我不是你的妹妹么!我们,我们不是就要是一家人了么...”

  “哦。”

  男人微微挑眉:“好理由...”

  接着,唇角边忽隐忽现一抹嘲弄之色。

  “沈二小姐,不过不巧了,我这个人,还真不那么好说话,你说,该怎么办?”

  颜汐呼吸越来越急,喘的也越来越厉害,声音哽咽,被逼迫的就要哭了出来。

  她想说那她去求陆伯伯......

  但此时自己与阿泰双双受制于他,她实在怕开罪了他,害了阿泰,且陆伯伯此时根本就不在长安。

  远水如何能解近渴?

  鼻中一酸,蓦地就哽咽了。

  她想起了死去的张嬷嬷,嬷嬷是她的奶娘,阿泰是她唯一的儿子。

  她临死之前还在叮嘱阿泰要永远保护她。

  阿泰在她的床前发过毒誓,说此生此世,命都是小姐的。

  患难见真情。

  她已不再是曾经的那个高门贵女。

  但他们待她依然如故,甚至更好,像亲人一样。

  她不能让阿泰受这冤枉,更不能弃他于不顾。

  “我不知道,你...你要如何?”

  轻轻抽噎,小姑娘终还是哭了出来。

  陆执松开了捏住她脸的手。

  他要如何,他当然心知肚明。

  只是眼下没说。

  男人站直了身子,唇角微动,低眸:

  “明日午时,京兆府,你来,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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