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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微笑男孩(兄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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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就是坨肌肉

  不管怎么想,也只能这样比喻他虽然是一名身高超过两米的彪形大汉,但看见他的人,首先第一时间都会被他那超规格外的肌肉夺去目光接着为了估测他的身高而抬头一看,则会更加绝望

  刻在青白肌肉上的无数伤痕,很容易让人想象到他乃是积累了骇人修炼和和战绩之人但,那些伤口全都还没有到达他的内部却也一目了然

  用小刀去划巨大的铁球,伤口当然不可能是致命伤没错,他的肌肉就正像那钢铁之块用锐利的刀刃也许能切开他的皮肤,可能稍微还会流点血不过,也仅止于此

  手臂如同鳄鱼的胴体大胸肌尽管一丝不挂,全身依然如铠甲般坚固,这点显而易见舒缓活动的双脚仿佛猛犸的后肢般强韧有力

  尽管革制皮带拘束地将包括脸部在内的全身上下紧紧勒住,但男人脸上丝毫不带苦痛,不如说甚至还浮现出了愉快的笑容他的穿着只有这种程度遮盖腰部周围和胯股之间的皮革,明确说来也和保护身体完全扯不上关系

  但是,这样就足够了他的肌肉不是铠甲所能容纳的,倒不如说根本不需要那是已到了如此地步的压倒性的超肌肉

  黄昏之时,这个男人不修边幅地走在广布于图利法斯东部的理想森林中

  相较之下,大章鱼在路上行走倒还更加现实他是如此地与这片充满自然气息的森林格格不入

  男人就是红方从者——berserker

  “还不快站住,berserker!”

  有人追逐着如同被解放的野兽般的他一边飞跃穿梭于树枝之间、那位少女一再呼喊berserker

  身披翠绿衣装的少女的眼神,蕴藏着让人联想到野兽的无机质和犀利头发随意地伸展,尽管没有半分如同贵人一般的顺滑,但却和那充满野性的面庞非常相称没错,她正是美丽的人形野兽

  berserker笑着,坚决不停下步伐,回答了她的话:

  “哈哈哈哈,archer哟恕我难以服从那道命令我必须前往那座城塞,赶赴专制者身边啊”

  红之archer焦急地喊叫道:

  “汝这蠢货!都说了先等待时机成熟,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但berserker没有停下他依旧强而有力地、一步一步地向前踏进他到现在已经连续走了两天两夜berserker被路上的行人目击,也不是一两回的事了archer只能祈祷那个可疑的神甫能妥善处理

  “我的字典里没有等待”

  到此为止了么、红之archer对他断念了更正确地说,按照鸽子传达的命令,她选择了如果说服无效就专注于援护

  “终归是狂战士,思想交流是不可能的么”

  对于她那伴随着叹息的自言自语,一个声音回应道:

  “唉,我就想会是这样他呀,berserker的职阶可不是装门面的啊”

  听到这从天而降的声音,archer抬头望向上方的树枝一位满面悠然笑容的青年正伫立在那里那是位相当的美男子但那份美并不是让会贵人胸襟荡漾的优雅骑士之美,男子的眼瞳如猛禽般锐利,矫健的身躯虽然粗壮却不落庸俗那是男人、女人、老人、儿童、任何人都憧憬倾慕向往的、英杰风貌

  红之rider,被整个红方认为是能与不死身的大英雄迦尔纳匹敌的男人

  “rider,汝是说、只能对他弃之不顾了么”

  一耸肩膀,rider回答道:

  “唉,没办法吧那东西,是只会思考战斗的怪物想要说服他的你,才是古怪得多?”

  “驾驭狂暴的野兽我可是很拿手的我还想过索性一箭射穿他的膝盖算了,可是……”

  要是那么做,那个berserker毫无疑问会改变矛头,向archer猛扑过来吧

  “你能管好自己就帮大忙了啊,大姐”

  “话说,汝怎么追过来了?”

  青年满脸欢迎提问的样子,露出会心一笑回答道:

  “当然是因为担心你啦这不是明摆的么”

  “呼,是么”

  她既没有脸红,也没有惊讶,连愤怒都没有,完全的无反应若是普通的女人,不论是何等贤淑的人妻,这句话无疑都足以令其娇羞满面

  但是,对这名与野生猛兽共同生活过的archer而言,花言巧语没有任何意义自己的甜言蜜语被干脆地落了空,rider难为情地搔了搔头接着,他咳了一声,回归到原本的任务

  “总而言之,我们被赋予的任务是后方支援,就是量力而行援护berserker,同时尽可能地收集情报”

  “马上就要迎敌了进行顺利的话恐怕今天深夜,那家伙就会到达城塞不过,在那之前应该会有迎击”

  “呼,总之,我还真想先见识一下黑方的家伙们哪”

  archer和rider,二者都是一流的猎人与战士七名从者严阵以待的那座城塞,他们根本不认为仅凭区区一半人数闯进去就能获得胜利

  “想制止那个berserker至少也必须两名从者,或者全员出击征讨,否则是办不到的”

  没错,即使那样,要制止berserker依然需要非同寻常的努力

  “话虽如此,这和我等作为知识所认识的berserker完全大相径庭啊”

  “确实啊因为他是能对话的berserker,我还以为他的狂化等级是不是很低来着”

  红之berserker的狂化等级乃是评价规格之外由于可以进行对话,乍一看会让人以为狂化等级低下,但berserker纯粹只会说话却无法交流思想与其说是违抗命令,不如说是没能理解命令即使是动用令咒的命令,如果不两道叠加,对他而言只是对身体重压的程度,无法阻止他行动

  “色雷斯的剑斗士、叛逆者的象征————斯巴达克斯实在是、性格奇特的男人啊”

  红之berserker,斯巴达克斯他身为罗马的剑斗士奴隶,却在某天带领七十八名同伴共同脱逃他是击败了约三千人组成的追击部队的、令各地的奴隶武装蜂拥而起的英雄尽管最后遭到信赖已久的海盗背叛、被罗马大军碎尸万段,但在此之前,他连战连胜对身为弱者的奴隶来说,他确实一直都是希望之星

  憎恨所有的专制者,对所有强者燃起斗志为了守护弱者、体贴弱者、治愈弱者而且最首要的是、为了叛逆而战斗的狂战士那就是berserker

  “话说回来rider,你的马怎么了?”

  “我是为了获取情报而来,总不能反倒把自己的情报交给对方吧这次,我不会用它们的”

  “呼哎,是汝的话也没大碍么武器是用剑还是用枪?”

  “当然是枪”

  rider和archer,依然锲而不舍地追逐着berserker笔直缓慢地行走的他,根本不可能会跟丢

  “话说回来archer,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

  “你,有见过master的脸么?”

  “不,没有我见到的只是master的什么中介人,那个神甫而已”

  被召唤之后,archer立刻就发现自己面前的男人不是master因为他身旁跟着个明显像是从者的人物,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并没有连接上线路的感觉??

  “我也是算了,魔术师之流说是这样还就是这样”

  “不管这么想,都很异常吧不过,想象一下最后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什么,归根到底恐怕有死而已”

  这场圣杯大战成为首要的问题的不是在战争中败北,而是胜利之后不论哪方幸存下来,七人全都平安的可能性很低然而,仅有一人存活的结局也是不可能有的

  而且,圣杯是只能实现一组的愿望的存在因此,大战胜利的瞬间就会开始内部分裂只要是魔术师,不论谁都是以位于世界外侧的、记录一切过去、所有未来的“根源之涡”为目标如果蕴藏着那种可能性的圣遗物就在眼前,就算是同伴也会理所当然地自相残杀

  当然,从者也不例外为了实现一己之愿,必须击杀并肩作战的伙伴

  所以,即使说是共同奋战,那种关系恐怕也只能维持到终盘、决定胜利的前一刻

  “所以,才不想露脸么”

  “不不,怎么说也总该露个脸吧总感觉很可疑啊,那个神甫和从者”

  “assassin么,自称真名是塞米拉米斯吧”

  会面之时,由于红之assassin堂堂地公示了真名,连archer和rider都为之哑然

  没什么正因为吾是assassin,存在本身都飘摇不定至少公示一下真名,想以此作为共同奋斗的证明啊

  尽管说了那些,rider和archer都并没有信任她的话缠绕在她身上的那强烈的颓废气氛,让身为纯粹战士的二人不禁心生焦躁和不信任感

  “对,塞米拉米斯亚述的女帝陛下啊啊,叫做王的家伙为什么不论雌雄都是一副妄自尊大的样子啊?不爽,太不爽了”

  “受人侍奉就会变成那种态度吧立场上我们是对等的,不必在意”

  ◇◇◇

  与此同时,米雷尼亚城塞,六对主从再次齐聚

  配合达尼克的暗号,黑caster操作起七灯烛台,将城外的光景映照出来以翱翔于天空的魔像为中继点的这种魔术,远远凌驾于普通魔术师使用远见魔术所能看见的最远距离

  通过魔像映照出来的,是个粗鄙邋遢的半裸大汉正向森林进军的,实在难以形容的光景

  达尼克首先开了口

  “诸位,根据caster的报告,这名从者正不分昼夜地笔直突破森林,朝这座米雷尼亚城冲来”

  听了这话,在场的各位一同哑然既然这是一场战争,那么从者会攻过来是理所当然但不论是奇袭还是光明磊落的进击,复数的从者一起进攻过来才是常道当然,像红lancer那样身负其他任务的人就另当别论

  周围连个部下的影子都没有,换句话说这名从者打算单枪匹马杀过来真是蠢到家的行为,但能若无其事地做出这种愚蠢行为的,在七个职阶中仅仅只有一人

  “我判断此人就是红之berserker恐怕,是因为狂化等级太高了吧,他正陷入渴求敌人的暴走状态”

  作为berserker召唤的从者,根据生前逸闻,狂化等级因人而异狂化等级低,受到的status提升恩惠就少,但作为补偿可以进行某种程度的思想沟通狂化等级高,尽管status有望得到大幅提升,但作为代价,不只是思想沟通,甚至连让其服从命令都等同于不可能

  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比如端坐于玉座之上,比绝大多数从者还要冷静的弗拉德·三世,不知是不是物极必反

  菲奥蕾问道:“该怎么办,伯父大人?”

  “当然不能让这个机会溜走,出动三名从者足矣不过,这是此次圣杯大战中独一无二的好机会这个berserker顺利的话,说不定还能成为我们的棋子”

  达尼克的话,引起了大家的纷纷议论等安静下来之后,弗拉德·三世以安详的口吻询问道,与影像中散发着狂气的男人截然相反:

  “让余听听具体的计划吧像这样把从者们聚集在这里,你自然也是有这个打算的吧”

  “是的,lord”

  就这样,达尼克开始讲述他的计划

  不得不说,达尼克不愧是参加过第三次圣杯大战的老前辈,经验无比丰富,只是开了个头就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听下去——唯有两人例外

  一人心不在焉,一双大眼睛咕噜噜乱转,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另一人低着头,上扬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saber、caster、rider与戈尔德身上划过

  ◇◇◇

  时间早已过去三个小时太阳已经落山,森林逐渐被黑暗包围至今为止一帆风顺的berserker的进击,稍微停顿了一下

  “敌人吗?”

  “嗯,但似乎不是从者”

  正如archer所说,挡住berserker去路的,是尤格多米雷尼亚的尖兵、战斗用人造人,和以berserker都不得不抬头仰视的巨大身躯为傲的青铜魔像数量逾百

  “怎么办,要帮他么?”

  rider的提案带着些许扫兴当然的吧若是从者还好说,这种程度根本不用帮忙没有必要,于是二人选择了旁观

  红之berserker和黑之尖兵的战斗简直就是一边倒

  被人造人的战斧劈进肩膀,被魔像的拳头重击面门尽管受到威力连钢铁都能粉碎的拳头的直击,他的微笑却依然不灭不如说,总觉得那副笑容索性变得更加灿烂了

  打从一开始,berserker就没打算回避任何攻击不如说,他甚至还特意跳入攻击之中

  将攻击承受、承受、白白承受被重创、被伤害,即使如此,那心旷神怡般的微笑却绝不消失不久,尽管并非气力不支,人造人和魔像们却产生了迷茫,停止了攻击这时候,berserker开始行动了

  “悲哀的专制者的人偶啊,至少在我的剑与拳之下长眠吧”

  berserker的手,一把抓住了魔像的面门轻而易举地将推测约有三米的魔像远远丢出,把不凑巧身处落下地点的人造人们压得粉碎

  “来,你们也是”

  说着,他随意把剑横向一砍仅仅这样,在场的人造人上半身就被轰飞向挣扎的魔像一拳揍去,经魔术强化过的青铜制头部就灰飞烟灭

  berserker的暴虐没有停止他大大地张开双臂,奋勇突击他一把抱起五具魔像,气势汹汹地把背向后一仰合计重量约逾数吨的石人偶们,由于他的投技(过肩摔)而从头盖被破坏

  那模样,好比人间台风每次一挥剑,一击拳,都能产生大量垃圾

  红之berserker微笑着振剑,微笑着挥拳,那实在和噩梦无异连仅仅拥有稀薄感情的人造人,都被这疯狂所侵染,选择了逃亡

  将最后的魔像“撕成碎片”后,berserker眺望着自己编织而成的破坏和虐杀,满足地点点头,再次迈开了步伐

  “他在笑啊”

  “还笑得出来啊”

  archer和rider怀着目睹毛骨悚然之物时独特的不快感面面相覷战斗是理所当然、胜利也是理所当然,他们对这种凄惨的结局既没有任何怨言,也不带半分钦佩但berserker至始至终面带微笑却足以令他们恶寒上身

  “呼呣确实那个英灵除了狂战士以外不是任何人”

  如果他脸上浮现出愤怒,archer和rider也许还会认为他可能是个有理性的berserker但是,他却在微笑陶然地、仿佛为什么心神荡漾一般微笑着,战斗、杀戮、粉碎

  “不管怎么说,这下实力就一目了然了那个的话,只要不使用些颇具分量的宝具,是没法阻止他进击的”

  “哼archer,在你看来,他能不能干掉一个从者?”

  “谁知道那家伙的宝具要是持续发挥机能,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所谓‘持续发挥机能’可是难如登天啊,那家伙的宝具……”

  虽说是并肩作战的同伴,红方从者也不会连宝具的能力都相互说明但berserker作为例外,由他的御主透露了

  宝具名为“疵兽的咆吼(crying warmonger)”,由于其过于特异的性能,如果是通常的圣杯战争,这东西首先就可以确定他无法存活下来

  “但是,如果那群“黑”从者,只是无策地持续给予他伤害,说不定会变成有趣的事呢”

  没错,越是受伤越是承受伤害,强度就越是增加那个宝具的话——甚至有仅凭一击,就令这场圣杯大战决出胜负的可能性

  “唔”

  archer看似不快地微微颤了颤鼻子铁和机油的气味对于与动物相近的她来说似乎是难以忍受的恶臭

  “怎么了?”

  “被发现了黑方从者接近过来了”

  弓兵(archer)的知觉远远凌驾于骑兵(rider)之上如果她所言无误,应该马上就要迎敌了

  “要干架了”

  “明白”

  两名从者召唤了各自的武装

  rider所召唤的枪,和红之lancer迦尔纳的枪外型上有很大不同lancer的刚枪,是依靠其锐利的枪锋以及超重量来造成破坏的巨大长枪而rider所持的,完全是面向白兵战的朴素且结构坚实的枪

  从它的长度和单手就能轻松握住的持法来看,多半是用来投掷的枪rider似乎想在不使用原本的武器“骑乘”的条件下挑战白兵战实话实说,这就是蛮勇然而,他悠然的态度可以说很好地展现了红之rider乃何等英杰

  另一方面,archer召唤出了无庸赘述的弓比她身高还长的黑色涂装的西洋弓,是传闻由狩猎的女神(阿尔忒弥斯)授予的天穹之弓其名为陶洛珀罗斯(tauropolos),是拥有公牛杀手之异名的女神阿尔忒弥斯的别名确实是与弓兵相称的绝品凭借它而无法射穿的东西更本不存在

  “那么rider,我后退,和汝共同掩护berserker”

  她即刻后退,潜入森林的黑暗之中连看着她的rider,即使能感觉到气息也完全不清楚她身居何处看来如果成为超一流的猎人,和森林一体化是轻而易举

  “好的接下来,让我轻轻给他们按摩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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