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菜能有这样的反应其实也能理解。
毕竟赤烈部除了是栖良村的贵族邻居。
更是蛮荒中部以西地区,比喜蛮部都还要强大的这么一个部落。
曾经,喜蛮部凭借真正的夤沆,既白鹿幼羔,尚还能与赤烈部在贵族中齐名。
可如今,在失去了夤沆的喜蛮部,虽同为贵族,却不得不依附,赤烈部。
而赤烈部能一直保持着如今这样的地位,也仅源自于在蛮荒的中部。
其实是有着一大片的绿色植被,是蛮荒里最大的草原。
在蛮荒人的心目中,又被称作“浩瀚之海”。
浩海之海被划分为五个区域,分别由蛮荒五大贵族所掌控。
其中赤烈部,便占据着浩瀚之海的整个西南部。
他能有此实力,也就不足为奇了。
喜蛮部虽碍于赤烈部的实力,表面依附,但实则大家同为蛮荒贵族,心底终究有怨气。
拿婚姻一事来说,若单纯只与赤烈部交换婚,喜蛮部无疑是会吃亏的。
可若是不与赤烈部交换婚,作为附庸,又说不过去。
于是乎,喜蛮部联合周边其他贵族,将抢亲融入交换婚,一切全凭实力说话。
看似对本就处于弱势地位的自己更加不利,实则通过其他贵族,制衡了强势的赤烈部。
赤烈部当然知道喜蛮部的这些小心思,可贵族之间的小心思本就不少。
更何况,在这种制约之下,赤烈部虽说在喜蛮部吃了一点小亏。
可由于拉上了剌苏部、吉吉儿部,甚至还有赤烈部在蛮荒以西最大的竞争对手。
——一个同他一样,雄踞在浩瀚之海以西的另一个强大贵族部落。
如果说喜蛮部依附的对象是赤烈部,那剌苏部与吉吉儿部依附的对象,就是他了。
以前赤烈部对这些部落不好出手抢亲。
可如今,他也能顺理成章打这些部落女人的主意。
真菜说这是一出贵族间的游戏,他们普通人玩不起,一点也没错。
贵族们早就制定好了游戏,也讲好了规则。
而在这场游戏的规则里,从一开始,便没有他们的位置。
自然,无论是陈寻、真良、真菜,还是叫花伯...
身为平民,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理所当然了。
更何况,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
在一开始只有剌苏部的时候,他们还能因剌苏部的距离太远,暂时不放在眼里。
可等吉吉儿部、赤烈部都出现的时候,他们却不得不慎重起来。
毕竟除了剌苏部,吉吉儿部、喜蛮部、赤烈部,还有这次没来赤烈部的对头。
这四家,可全都是栖良村,真正意义上的贵族邻居。
“好家伙,咱这亲要是抢了,东南西北的四个贵族,怕是挨个都要得罪完。”
叫花伯面色有些铁青,苦笑了一声,此刻已是生出打退堂鼓的念头。
他与真菜同时望向陈寻。
可此刻的陈寻却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真良。
“真良叔,你当真已经想好,要把栖良村交到我的手上吗?”
陈寻看似问得无关紧要,甚至有些不合时宜,但大家敏锐发现,他似乎已有某种盘算。
真菜与叫花伯很识趣地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将视线又同时投向了真良。
真良与陈寻四目相对,片刻,双方竟然同时笑了起来。
“小阿寻,无论有没有这次抢亲,我都已经做出决定,等回到村里,便提议让你做村长。”
真良笑道:“更何况,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你要替我抢个婶子回来的吗?”
说罢,真良眼中毅然而然透着决绝,连声音都变得掷地有声:
“作为蛮荒勇士,就算对面是一群贵族,我亦不会退缩。栖良村的男儿,也是如此!”
他的话,明显带着某种感染力。
以至于听到这的真菜与叫花伯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只是,光有气势还不行。
在实力未达到能和这些贵族相抗衡前,也必须要有一定的策略。
接下来,真良便说出了自己的策略。
事实是在陈寻与真良相视一笑的那一刻,在场的诸位,其实心中,已经大致明了...
“哈哈哈,吉尔斯,你自诩雄鹰,可我看你,也不过如此。”
吉吉儿部与剌苏部的战斗持续到现在。
虽说并没有过去多久。
可蛮荒勇士之间的战斗,拼的就是一腔热血沸腾,勇往直前,少有弯弯绕绕。
刀剑交锋之时,谁实力强,谁实力弱,其实早就一目了然。
余下要拼的,无非是一些技巧,还有气势。
吉吉儿部与剌苏部数量相当,两方领队,也都是各自部落里真正的贵族。
在培养资源相当,年纪相差无几的情况下,若个体没有特别突出的才干,往往输赢难分。
可是,在战斗开始,剌苏部全员,是都喝过自家酿的答剌孙。
在气势方面,自然也就要强于吉吉儿部。
所以他们的战损虽然相差不大,可在外人看来,吉吉儿部明显要稍逊一筹。
这便引得在旁边观战的怯里赤,抓住机会一番冷嘲热讽。
在他身后的赤烈部众也是一通哈哈大笑。
此时。
吉尔斯正与答那孙苏酣战在一块,二人你来我往,骑在马上谁也不让谁。
听到怯里赤的叫喊,吉尔斯抽身扫了一眼战局,眉头一皱。
短短时间,两方人马便已有二十来名勇士身上挂了彩,难以为继。
妖兽那边也是各自有所损伤,由于不好约束,甚至它们中还出现了死亡。
在酒精的作用下,剌苏部是越战越勇,自己这边反而有些节节败退。
虽然这一切在冲上来的那一刻,吉尔斯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深知只要熬过了对方的酒精上头,胜利于他而言无非就是时间问题。
可瞧着怯里赤在那隔岸观火,还冷嘲热讽的模样,吉尔斯心里是越想越不痛快。
“难活得玩意,嘿,答那孙苏。”
吉尔斯挡下答那孙苏冲上来的一刀,说道:“你我这么拼下去,始终要便宜那赤烈部。”
“便宜赤烈部又如何?等我解决了你,我会再想办法把怯里赤拿下。”
喝下答剌孙这么烈的酒,答那孙苏竟还能保持清醒。
他一个上撩,试图挑飞吉尔斯手中的刀。
可惜吉尔斯早有准备,一个卸力,答剌孙苏挑空,二人只得重新再战,寻找机会。
不过交锋时,吉尔斯仍是不停劝说:
“确实,如此或许你真能赢,可你觉得你有这个机会吗?”
“别说赤烈部那边的数量已足足多了你我一倍,单就战胜我,你觉得你有多少的把握?”
说罢,吉尔斯找准一个空挡,用力一个劈砍,答那孙苏连忙举刀去防。
可吉尔斯摆明了就是要告诉答那孙苏,他的把握并不大。
以致这一刀,震得答那孙苏是连连后退。
意识到吉尔斯的难缠,答那孙苏深吸一口气,稳住座下战马,冲吉尔斯道:
“既然有话,不妨直言,何必这么吞吞吐吐,我听着就是了。”
见答那孙苏不再冲上来,吉尔斯大笑一声,说道:
“你我同盟,我们全力将怯里赤拿下!”
……
(难活的玩意:真他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