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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风被羚打击的面无血色,怔怔的,一脸沉痛的懊悔,“羚姐,我知道自己以前有过过分,可我现在不一样了……”
“我在大学时就去找过苏橙,我知道她的出生很好,唯有我自己奋斗站得高,才能配得上她,所以这几年里,你不知道我有多努力,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
他的语气深沉,认真,眼里更是盛满一片深情。
羚不由动容,“你放心,等苏橙回电话给我,我会叫她过来看我的,到时你可以见她一面,但先说好,如果苏橙拒绝你,你不可以纠缠她,不可以给她造成困扰。”
徐长风面色溢满喜色,重重地点着头,“我保证。”
羚瞄他一眼,幽幽看向病床上乔逸帆,徐长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眉目一动,“羚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四爷一样,如果苏橙真的爱孟向南……我会放手。”
羚轻轻点头,走至乔逸帆身边,给他按摩。
徐长风看了看她,“羚姐,我先走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这是我的号码,你记下。”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羚,羚接过,“好,我知道了。”
徐长风离开了。
下午,羚接到了苏橙的电话,不仅徐长风变了,就连苏橙也变了,说话不再像以前一样风风火火的,柔曼中透着随性,细细地询问羚的处境。
仿佛是被憋了很久,羚禁不住把自己这四年多的遭遇说了一遍,苏橙听后,陷入长长的叹息中,许久之后,立即就说:“你在哪家医院,我去看你,我倒要看看乔家人都是些什么奇葩,怎么能这样欺负人。”
羚苦笑,“不怪乔家人,要怪只怪我太自私。”
苏橙沉默了,片刻之后,忽然说:“换做是我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或许也会选择乔逸帆,你不要责怪自己,你已经为这个选择付出了沉重的牺牲,所以羚,真的没必要,看开点,至少因为你的牺牲,你爱的人活着,不是吗?”
经过苏橙的劝导,羚长久抑郁的心里好受了一点,挂电话时,忍不住催促,“苏橙,你快来陪陪我吧,我快承受不住了。”
“嗯,我明天就去,你好好儿的等着我。”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苏橙始终不提起和孟向南订婚的事,羚也不说见到徐长风的事。
结束通话,羚把手机藏好,再去看乔逸帆时,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乔逸帆,你听到没有?苏橙要来看我了,你还不认识苏橙对吧,她是我在大学四年最铁的好朋友,好闺蜜,我们的关系比亲姐妹还亲,她能来看我,我很高兴,她长得也很漂亮,你不想睁开眼认识她吗?”
她语气近乎欢快地说着,可是乔逸帆一点反应都不给。
她凑近他的脸,伸手用力捏了捏,“乔四爷,你真是不给面子,陪了你这么久,一句话不跟我说,就连睁眼瞧我一眼都懒的瞧,每个人都觉得你爱我,可我觉得你一点都不爱,否则不会这么对我,你说是不是?”
乔逸帆躺着,一动不动,静悄悄的。
羚看着他,叹气,“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难道真要睡一辈子?人生不过三万天,你再睡,你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就要被你浪费掉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可是病床上的人始终不给点反应,到后来,她终于说的焉了,晚饭过后,洗了个热水澡,连书也不想读了,进了套房睡觉。
因为知道苏橙要来,所以想要有个好气色。
第二天一早,杨荷送早餐来时,羚甚至开口跟她要面膜,杨荷诧异地睁大眼,羚立即挑眉问:“怎么我不能用吗?”
杨荷笑着点头,“能用,爱美是女人的天性,等我等一下就去拿几张给你。”
早饭羚吃了不少,杨荷见她重新露出了好的精气神,不由感到高兴,凡是羚的要求,都尽量达成。
苏橙说到做到,下午三点,找到了医院,却被保镖拦住不让进。
苏橙睨着保镖,“你们看不到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难道让我进去,我还能掀了屋顶不成?”
保镖面无表情的,就是不让她进。
她不管不顾硬着开门往里冲,保镖斜刺里抓住了她的手腕,用武力阻止,苏橙瞪大眼,突然拉了拉衣服的领子,冲着走廊上经过的医生护士大喊,“非礼呀,这是哪家的保镖吗?是乔家吗?”
她扯开嗓门一叫,顿时引来了周围人的围观。
她又长得妩媚动人,保镖又刚好拉着她,一看还真那么回事。
保镖接收到人群谴责的视线,又听苏橙喊出乔家,忙松开了手。
苏橙冷冷一哼,趾高气昂旋开门进了病房。
羚听见外面隐约的吵闹声,已经站到了门后,苏橙这么一开门,两人打个照面,视线一下子碰上。
羚感动的张大嘴,喊了声苏橙。
苏橙张开双臂抱住她,“羚,你受苦了。”
羚眨了眨眼,没有眼泪,心里只觉得暖暖的,有一种不同于爱情的充盈,流满心尖。
“苏橙,你真的来了,我太高兴了。”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许久都没有分开。
待松开后,苏橙发现房门敞着,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两个保镖,伸手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羚提醒,“小点声。”
苏橙挑眉,一边往病床边走,一边哼,“又吵不醒他,怕什么。”
羚愣了一下,苏橙说的倒对。
恐怕这会儿就算世界大战,乔逸帆也不会醒过来。
苏橙审视着乔逸帆的脸,又瞄了眼他的身长,啧啧了两声,“长得倒是比申学长帅一点,只是比申学长讨人厌。”
羚讪讪的,扯了扯苏橙,“当人家的面,这样说不好吧。”
苏橙眉目一竖,朗声说:“他要不服就现在醒过来啊,他要是不醒过来,就更加讨厌了。”
“苏橙,别乱说了。”
“呵呵,怕什么,一个植物人而已,本来我就没说错嘛,你看看申学长,从来都是默默等着你,在你困难的时候支持你,什么时候给你造成过麻烦和困扰,这乔逸帆就不一样了,一看就是个不省心的麻烦精……”
羚拿了水果削给苏橙吃,苏橙一边说着,一边吃着。
羚看着她,恍然觉得自己回到了大学时代,苏橙很多时候就是这么没心没肺地说上一番,听的人啼笑皆非,还无法反驳。
苏橙啃完苹果,去洗手间洗手,羚也跟了过来,就站在她的身后,她透过镜子看着羚,心里阵阵心疼。
她太瘦了,比大学时期任何时段都瘦,看来这阵子一定是受了不少委屈。
被限制自由不就等于囚禁?
被限制自由也就罢了,居然还被迷晕过去进行了人工授精?
紧接着又流产,这些接二连三的厄运,换做任何一个普通女人都感到难以承受,她到现在没疯没得抑郁症就是老天有眼了。
但是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困在此。
更何况还有可能是一辈子。
她得想办法。
“苏橙,你要洗到什么时候?”羚忽然出声。
苏橙回神,原来自己想的太入神,把手反反复复洗了足足五分钟。
关了水龙头,她回过头冲着羚笑,“干嘛,你心疼乔家付不起水费啊。”
羚好笑地瞪她一眼,“不是啦,我是怕你洗脱皮,孟向南心疼你。”
苏橙怔了一下,擦干手往外走,语气飘忽的说:“无缘无故的,怎么提起他了。”
羚蹙眉,“他是你未婚夫,提起他怎么了?”
苏橙回头,定定地望着羚,“我们不提他,我们来谈谈你。”
羚愣了一下,“我有什么好谈的?”
苏橙挑眉,“你目前这个样子,连自由都没有,过得根本不是正常人的日子,当然要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羚摇头,目光移开,望向窗外,“这是我愿意的。”
苏橙摇头,“我没说不让你为乔逸帆负责,但负责也用不着失去自由吧,也用不着24小时得陪着他,在他身边吧?就算是夫妻,也做不到24小时在一起,你这算什么?奴隶吗?”
羚抬手阻止苏橙说下去,“你刚来,大概还不知道乔家的来历……”
“我知道。”不等羚说完,苏橙极快地接过话头,“乔家世代是商人,到乔逸帆这一代,他大哥热衷于政治权术,这次大选中被选为了大总统,乔家还非常富有,可谓在台湾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只要稍微关注这边政治和新闻报道,都会知道乔家。”
苏橙说的头头是道,显然对乔家还是有所了解的。
“所以,你应该知道他们家的势力,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关于这件事,羚并不怎么上心,在她的概念里,乔家人这么对她,都是她活该,是她该承受的后果。
因此即使没有自由,也不曾要想办法。
更甚者她觉得,留下来时刻照顾着乔逸帆,心里反而安心,只是……不能时时看到虞修白和孩子们,是一种莫大的煎熬和痛苦。
苏橙才不管她怎么想,她认为这样根本不是人过得日子,当即就动起了脑筋,想要把羚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