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您没事吧?”
姚鹏吓了一跳,他最近已经有好几次听到师尊发出痛苦的声音了。
“我没事,你先出去等着,我要休息片刻!”
“是,有事您叫我!”
姚鹏虽然很想进入洞内看看,但是又不敢违背鸿信子的命令,只好退了出去。
“砰!”
姚鹏刚走出洞府,就听到里面传出了一声闷响。
石壁后,将全身都包裹在黑色斗篷内的鸿信子面目狰狞,双眼凸起,浑身上下瑟瑟发抖,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他掐诀一指,又加厚了洞府外的阵法,使得洞府内的声音完全传不出去。
“啊!”
鸿信子做完这一切之后,如同虚脱了一般,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老鬼,你为何还不甘心!”
鸿信子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双手抱头,飞身撞向了石壁。
“砰!”
洞府内发出剧烈的响声,虽然声音传不出去,但是整座洞府都震荡起来。
“难道师尊在修炼特别的功法?”
洞府外面,盘坐在地的姚鹏睁开了眼睛,一脸诧异。
“砰!”
震颤越来越强,姚鹏不由得又向后退了一些。
洞府内的鸿信子,罩在身外的黑衣已经破碎不堪,露出了他那苍老而惨白的皮肤,没有任何的血色。
他那空洞的眼神,仿佛没有了魂魄,没有了生机。
他就像一具冰冷的尸体,只有那颤抖的粗重喘息,说明他还活着。
他露出的皮肤上,沾染了许多鲜血,有些已经干涸了,与他惨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他的眉心还有一个黑漆漆的伤痕,看起来已经伤了许久,一直也没有好转。
鸿信子全身骨瘦如柴,在他那空洞茫然,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中,似乎还有挣扎之意,同时还有一丝妖邪的气息。
总之,此刻的鸿信子看上去极为诡异,就如同活死人一般,全身散发出阴森的冷漠之感。
如果唐凡在这里,便可以通过紫瞳神目看到,在鸿信子的身体外围,环绕着许许多多的阴气。
这些阴气可以吞噬生机,腐蚀肉身。在阴气的腐蚀下,他已经有三分之一的肉身失去了生机。
这些阴气的来源是鸿信子的大脑,透过眉心的伤口,可以看到那里有一团正在旋转的黑色漩涡,似生似灭。
“老鬼,你为何还要折磨我!”
鸿信子发出怒吼,从面前的石案上拿起了仅剩下的一枚红色的丹药,一把扔进口中咬碎。
随着药力发作,鸿信子惨白的皮肤上浮现出血色,整个人仿佛沐浴在鲜血中似的。
他的神情更加痛苦,双眼几乎要瞪出来了。
随着药力顺着经脉流入大脑,化为一道道红色的丝线钻入还在旋转的黑色漩涡中后,黑色漩涡挣扎了一会儿,渐渐恢复了稳定。
鸿信子终于松了一口气,表情平静下来,看起来没有那么痛苦了。
鸿信子喘息了片刻之后,拿起一件宽大的黑袍把自己罩上,向外传音道:“明日下午,把我请来的客人全部带进炼丹坊,清除闲杂人等,我要与他们探讨医丹之术!”
“尊命!”
姚鹏抱拳一拜,问道:“师尊,您……没事吧?”
“没事,我刚才只是有些不舒服,这些天修行伤了身体。”
“您注意身体!”
姚鹏缓缓离开了此地,内心长叹。
他知道身为狐峰的宗主,师尊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首先是狐峰内部长老们的竞争,其次便是其它各峰宗主间的比试。
每个人都在拼命修行,谁也不想被别人超越,这一切都源于五内宗那变态而没有人情味的竞争。
最近这五十年来,除掉狐峰与白峰两位宗主没有换人,其余几峰都已经换过人了。
“没有药了,我的时间也剩下的不多了,不拼一把不行了。那叶唐,或许真的有些本事!”
洞府内,鸿信子看了眼面前空荡荡的石案,一掌拍下去,将石案拍得粉碎。
“老鬼,你何苦相互折磨啊!”
鸿信子仰天长叹,黑袍之下的表情,充满了无奈和不甘。
天亮后,唐凡走出洞府,破败的小院果然修缮一新。
红狐恭敬地站在洞府外,手中捧着一些颜色奇异的野果。
“叶公子,这是我五仙宗内的特产元虹果,此果不但口味绝佳,更有药效,可以补充真元。”
唐凡拿起来尝了一个,点头道:“确实不错,看来这茫茫大山中果然有些天材地宝,对了,这元虹果很多么?”
红狐笑道:“我五仙宗内只有三棵果树,极为珍贵,只有长老和亲传弟子,才有资格享用。这是刚才姚师兄亲自送来的。”
“这姚鹏还是很会办事的!”
唐凡拿出两枚元虹果,递给红狐道:“算我赏你的!”
“多谢叶公子!”
红狐欣喜地接下,左右看看了,小声道:“刚才,姚师兄又把紫灵丹还给我了……”
唐凡早知道姚鹏过来了,问道:“他还有别的事吗?”
红狐道:“他让我转告叶公子,下午,我们宗主在炼丹坊和您探讨医丹之术,望您做好准备。”
唐凡冷哼一声,问道:“恐怕不只有我自己吧?”
红狐神色一怔,说道:“不错,我们宗主还请来了其它的医师和丹师。”
“小雷没回来?”
红狐摇了摇头。
唐凡想到奔雷兽那不着调的个性,稍微有些担心。
可是一想到那三只灵兽组合在一起后的本事,便也不去操那个闲心了,随他们去吧。
唐凡又去温泉里泡了一会儿,然后回洞府里修行了。
等到了下午,红狐在洞府外通知唐凡,时辰到了。
唐凡刚要起身,却问道:“姚鹏没来么?”
“估计姚师兄在那边忙着接待客人,一时来不了,他之前交代让我带您去炼丹坊。”
“这样啊,那我再等一会儿吧。”
唐凡嘴角一撇,并没有起身。
红狐毕竟单纯,它不知唐凡何意,只能乖巧地等在外面。
此时的炼丹坊内,姚鹏正在与鸿信子请来的其它客人寒暄着。
姚鹏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唐凡的影子,不禁有些着急。
这时有一位老者略微有些不满地说道:“我说,我等的茶已经快喝饱了,你们宗主怎么还不现身?”
姚鹏陪着笑,抱拳一拜,说道:“王大师稍等片刻,还有一位客人没有到。”
王大师气道:“这人也太能摆谱了,竟然还让我们等他,不知道是哪个宗门的大师啊?”
姚鹏只好说道:“此人我也不知道是何门何派,不过是我师尊特意请来的一位青年才俊……”
“哼,真是岂有此理!我们这些老家伙要么是杏林成名了几十年的名医,要么是各宗的丹道大师,还要等一个无名之辈不成?”
“王大师,我马上就去催促,您再稍等片刻。”
姚鹏心中明白,一定是唐凡又开始摆架子了。
一位中年修士不屑道:“姚道友,何必劳你亲自去请,随便安排个人就好了嘛。一个年轻人竟然如此傲气,是谁给他的底气,真是笑死人了!”
“底气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来的!”
不待姚鹏开口,炼丹坊的外面传来了一道冷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