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冉吃饱了就有点困。
脑子转得也慢了下来。
听见这话,无意识的轻轻蹙起眉头。
又怎么了?
他怎么又不高兴了!
这男人是不是别名不高兴!
动不动就不高兴!
心里好气,带着困意的小脸却勉强挤出个笑来。
“不是,是真的好难受……”
温冉一开口,正巧一股风吹过,好像一下都灌进了嗓子眼儿。
她没忍住,侧头捂住嘴干呕两下。
周祁枭伸手敲了敲她的头。
“不会真有了吧?如今隔着衣服蹭都能怀了?”
温冉好难受,听着这风凉话。
真是恶从胆边生,抬起手推了一下男人按在她头上的大手。
周祁枭看小姑娘跟小猫似的扒拉自己一下。
闹脾气都透着点乖,刚想再逗两句,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儿。
他一把握住温冉的小手,揉了揉。
冰凉。
这是真撑坏了。
眉头一拧,周祁枭回身往店里走。
温冉的心顿时就慌了,可胃涨的难受,手脚也冰凉,她有气无力的用手撑着门框。
想追上去,就见男人已经回来了。
她刚张口还没问出什么,男人的大手一下捂住她的嘴。
药就被塞进嘴里了。
好苦!
温冉一张小脸瞬间皱成了包子。
“敢吐出来试试?”
温冉扁着嘴硬咽了进去。
那股苦劲儿顺着口腔一路蔓延。
她觉得胃里翻滚,想忍下来,但最终没忍住,捂着嘴跑到旁边儿的大树旁。
哗啦啦的,全吐了出来。
吐完虽然觉得舒服多了。
可另一种恐慌却瞬间侵占全身。
她有些不敢的偷偷去瞄男人。
就见他逆着光迈着大长腿走过来了。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更慌了。
睫毛颤了颤,正想着要说些什么缓和气氛。
有什么东西就怼在了眼前,吓得她瑟缩一下。
“还让我喂你是吧?”
听见这话, 温冉仔细看了一眼,原来是水。
她急忙道了一声谢,接过来,漱了口又喝了两口。
那种难受感倒是消散了不少。
但一迈步,就觉得头重脚轻。
她扶着树干,想要缓缓的瞬间,又怕男人嫌她麻烦将她扔在这儿。
刚想伸手去抓他的衣摆,身体忽然一轻。
等她回过神儿来,已经被男人单手扛在肩头。
胃部压着硬邦邦的肩膀不舒服,她轻轻的扭了扭,压着她大腿的手就松了一些。
身体立马顺着男人的身体往下滑,吓得温冉一把勾住他的脖子。
这时结实的手臂在她的膝弯收紧。
她又被他单手抱在怀里。
男人这回没有说什么调侃的话,抱着她就往前走。
两人的身体隔着薄薄的夏装,体温交融。
温冉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
原本被迫搂着的手臂也没有再松开。
捏着瓶子的手指轻轻的勾了勾瓶口。
过了会儿,她声音小小,软软的说了句:“谢谢你。”
情感充沛,带着毫不掩饰的娇羞。
周祁枭感觉到小姑娘软绵绵的贴在他身上没有挣扎,正想拉开距离看看,这娇气包是不是晕了。
否则她怎么肯和他贴的这么近。
就听见这哄人的话,倒是挺真情实感的。
周祁枭不由得一笑,调子依旧不正经:“温冉,平时不挺聪明的吗?怎么?这会儿给你颗甜枣就能把你哄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他心中不屑,到底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孩儿。
还以为鬼精灵,防备心挺重,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收起了小爪子,这不擎等着被人骗呢吗?
这样的,平时殷勤点嘘个寒问个暖,趁她生病给她煮个粥做个饭,不就得跟人跑了?
温冉弓了些背,这回将脸完全埋在男人的颈窝处。
“可你给我的是药,好苦的……”
那软绵的声音有点闷,说话的时候有丝丝缕缕的热气缭绕在颈窝。
周祁枭不是个怕痒的,这会儿却感觉一股痒意直冲脑海。
那股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气瞬间就散了些。
得,这还抱怨上了?
真是惯得她愈发骄纵了。
“甜枣是锦上添花,可这药却是苦口良药,救命的。”温冉说话的时候,睫毛不安的抖了抖。
她要说的话有点冒险。
六分真情四分蓄意。
如果能让男人觉得她对他完全放下戒心,并且对他心动了的话,后面的路应该更容易一些。
因为紧张,她的心脏不由得跳的有些快。
反倒更像情窦初开含蓄表白的小女生了。
见男人没怼她,温冉缓缓的收紧了搂着他脖子的手臂,整个人越发乖顺的窝在他怀里。
“罗曼诺夫先生,谢谢你,幸好我遇见了你……”
周祁枭侧头看了一眼跟撒娇小猫似粘着他的小姑娘。
眼里闪过一丝怀疑。
又和他耍心眼呢吧。
这时,温冉却抬起了头,一双鹿眼湿漉漉的,温润无害。
和他视线对上的时候,含羞带怯的垂下眼眸,然后扬起小脸,轻轻的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周祁枭的脚步顿了一下。
回神的瞬间,小姑娘又跟小蜗牛似的缩回他的肩头,一双小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领。
两人相贴的肌肤,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好似过载的心跳。
周祁枭忽而笑了,“欠幹了是吧?”
温冉听着男人爽朗的笑声,知道自己赌赢了,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她闷闷的哼了一声:“我生病了。”
“不用你动……”
温冉轻轻的咬了一口他的脖颈,感觉肌肉绷紧的刹那,她又将脸贴上去,“难受……”
主打一个不让他再说骚话。
牙齿触碰到脖子的瞬间,周祁枭几乎条件反射般的将手扣上了温冉的后颈。
还没用力,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就在他颈窝处拱了起来。
“不想听……”
好似恃宠而骄,越发骄纵。
软嫩划过他有些粗糙的皮肤,扣在小姑娘后颈的手直接向上,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
“吃错药了?”周祁枭刚想说发什么骚。
但想着这话要出来,小姑娘肯定又哼哼唧唧的撒娇了。
这要是再咬他一口。
他是拧断她脖子还是不拧断呢?
行吧,谁让怀里的是个小病号。
忽然他眼睛一转,笑着侧头亲着她耳朵说道:“宝贝儿,来日~方长。”
-
卡萨鹏医院,顶楼私人病房内。
周确端着茶杯,抿了一口。
这才看向站在旁边儿的心腹,“你说姜家那两个毛头小子找上来了?”
心腹点了点头:“老爷,让人上来吗?”
周确将茶杯递过去,说的却是另一件事儿,“帕莱死了,祁枭这孩子肯定得火急火燎的回来……”
说道这儿他一顿,“让你办的事儿办好了吗?”
心腹又点了一下头,“绝对看不出来是新坟。”
周确闭上眼,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我这都昏了两天了,也该醒了。”
“那,姜家两位?”
“让他们上来吧,姜家大小子聪明着呢,要是一直避而不见,等我的好外孙女回来,他难免多嘴。”周确说到这儿睁开眼,“茶杯拿走,昏迷刚醒的人怎么能喝茶。”
“是!”
姜霁流正要和守在楼下的保镖大打出手,他们就被放了进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向病房,一脚踹开门。
刚要发火,看见病房内的情形却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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