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泽说不清为什么会选择不告诉叶澜,明明他们除了睡觉是分开的以外,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一起形影不离的。
而萧云霆也没有追问,只是对他态度很是冷漠,爱答不理。
可他虽然时常在看书,貌似在安静观察这个世界,心思却更多放在了少女身上。
叶澜是他感兴趣的人类。
好奇心驱使下,让他乐于去分析少女的一切,自然而然也就想跟人分享。
萧云霆成了唯一也是最适合的人选。
见意识里无人回应,躯壳深处的人影静静盘腿坐着还在修炼,雷泽不慌不忙继续道:‘你不配合我,不怕我抹杀她的存在吗?’
无数次实验证明,这一招无比有用。
躯壳深处的灵魂终于动了动,片刻后睁开双眸,深邃眼底泛着冷意,却还是开了口,‘单纯的善良在这个世界上并不能生存,恶意并不会因为你的善良而消亡。’
只会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所以叶澜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凭借的肯定不仅仅是心中的理想主义,还有杀伐果断的手段跟智慧。
看到他提起少女,眼眸中不自觉盈满的爱意,雷泽好奇道:‘你似乎很欣赏她邪恶的一面。’
为什么?
世人不应该都惧怕厌恶邪恶吗?
萧云霆抿了抿唇,并不想回答,可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没得选择,更甚者对方动动念头,自己再见叶澜都是遥遥无期,于是在沉默片刻后,低沉着嗓音道:“我欣赏的不是她的恶,而是她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是一个泥潭,却还坚信着有光明的未来。”
身处泥潭,却没有放弃希望。
这是他做不到的,也只有牵着少女的手才能感受到这个世界还有那么一丝美好。
雷泽听到这个答案,也是怔愣了半晌,最后目光低垂落回书本上,看着上边大段的仁义礼信,只觉得好笑。
原来,书上写得再多,也没有眼前活生生的人有研究价值。
他终于明白,对面静静靠着窗口的少女为什么明明在策划一出坏事,可依旧看上去如此圣洁跟美丽,如此吸引着他的目光……
第二天,教堂失火的消息便传得沸沸扬扬,据说当时除了一名神父,还有一位伯兰特家族举足轻重的人物深处其中。
当然,最后都葬身火海了。
此事一出,伯兰特家族率先对道奇家族发难,理由是道奇家族纵火杀人。
道奇家族自然不承认,宣称有证据就去法庭上状告,他们随时奉陪。
证据当然没有。
但伯兰特家族心知肚明,教堂是他们秘密跟贵族交易药水的地点,而郊区小镇外的这一个教堂一直是给老道奇准备的陷阱。
如今出事,必定是老道奇从中作梗。
可知道真相是一回事,能不能说又是另一回事。
无计可施之下,伯兰特家族的一位长者求到了凯特家族门下,声称愿意奉上所有财产,只为讨一个公道。
可惜,凯特家族没有回应。
周末,唐人街一家装修奢华的中餐酒楼内,隐秘的包厢中,老道奇父子俩出来聚餐。
随行的,还有道奇的两名同学。
席间,老道奇主动起身为叶澜斟茶,又给旁边位置的老人续杯。
“呵呵,刚刚我才在跟文老说起叶小姐,年轻有为,胆识过人,这一招气走的实在太妙了。”他口中的文老就是唐人街的主人,乔昆的同门师弟。
“过奖了,不过是一个测试。”叶澜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入口醇香的回甘让她微微眯起眼眸,总算在满大街咖啡的苦涩中感受到了家乡的味道,“凯特家族不笨,已经意识到不对,要舍弃这颗棋子了。”
伯兰特家族的人当然没死,连同神父这会儿好好地被关押在这家酒楼的储物室里,刚刚他们才把凯特家族拒绝支援的消息给对方带过去,获取了新的情报。
“伯兰特说药水只是最初级的实验品,所以性能不稳定,弗兰西斯这些年做成功了不少成型的药丸,并且没有副作用,全部用来供给德州的上层贵族。”
“功效是提高精神力,帮助他们修炼意念,参悟神学。”
“至于那些学生,不过是他的实验品,必要时也是战斗的工具。”
老道奇说着搜集来的信息,不禁啧了一声。
他本以为真刀真枪已经是最残酷的战争方式,没想到这些修炼邪法的人玩弄起人心才是最肮脏的。
仅仅只是一个弗兰西斯,差点就将整个德州,包括赛尔玫瑰大学都操控于股掌之中。
一直在旁边保持沉默的文老到了此时才沉声开口,问道:“弗兰西斯人呢?”
语气里裹挟着浓烈的杀意。
老道奇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他眼眶通红,惊疑不定,“您这是……”
砰。
文老一拳砸在桌子上,震翻了茶杯,手背青筋暴起,咬着牙恨声道:“我的女儿,就是在入学赛尔玫瑰大学的第一年救得了癌症,死在了宿舍里。明明开学前她才去体检过,身体还很健康,我一直想不透,为什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生病了,可医院解剖尸体报告却什么都查不到……”
闻言,老道奇才恍然大悟,看着他明明只有四十来岁却满头白发,心里不禁涌出一丝感同身受,“所以你是听到药水的事情才同意卖掉唐人街的,为了查清你女儿死亡的真相。”
“没错。”文老沉痛地闭上眼睛,想起女儿的模样,眼角汩汩落下了眼泪,“我总要替她讨回这个公道,让她能够瞑目。”
女儿是他一手拉扯长大的,当年考上赛尔玫瑰大学是他最大的骄傲,更因此放弃了留在故土发展,陪着女儿远渡重洋来到德州读书。
没想到却是将女儿送进了鬼门关,成了一辈子的痛。
他守在唐人街,努力壮大势力就是为了查清真相,所以当叶澜托了乔昆的关系来谈判时,真正触动他的不是人情世故,而是叶澜所说的药水后遗症。
现在他百分百可以肯定,自己女儿当年就是死在了弗兰西斯手中。
死在那该死的实验当中!
见他一副不弄死人誓不罢休的架势,叶澜却摇了摇头,轻叹道:“人我可以交给你,但很可惜,他已经疯了。”
在被收押的第二天,他就疯疯癫癫问不出任何话了。
经由医学系检查报告显示,他受到了脑部损伤,而且是不可逆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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