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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九麟循着声音没走几步,便见到一名被二十多根锁链牢牢锁住的白发老者,正低着头不断呼唤着自己的姓名。
自己与南宫羽翎涉嫌杀害南宫凝烟也不过只被两道锁链锁住手脚,可这名老者却被足足二十多根锁链锁住,毫无疑问乃是一名魔宗之内囚禁的重要犯人。
这老者浑身干瘦无比,整个人都已几乎萎缩,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但韩九麟在仔细注视之后还是从这破旧腐烂的衣衫之上认出乃是沧澜帝国的官服。
并且是沧澜帝国之中高阶武将独有的官服。
“你是何人?为何会开口叫我的名字?”韩九麟向着那老者开口询问。
这魔宗地牢之内每一座监狱之间都被一道厚重无比的玄钢巨壁和玄钢巨们封住,这老者竟能通过厚重无比的玄钢巨壁听到韩九麟与南宫羽翎之间的对话,显然自身修行极为深厚。
那老者勉强抬起头看向韩九麟打量了一番,随后声音沙哑地向着韩九麟道:
“像,真是像……你姓韩,一定便是擎龙王府的人吧?你的父亲是否便是擎龙王府的韩洪毅,母亲则是南宫子瑜?”
“不错。前辈究竟是何人?”韩九麟追问道。
老者点了点头,道:“没错,仔细一算的话,你也该有这么大了,只不过当初你父亲跟我说给你取得名字乃是什么韩宇,听见你叫韩九麟之时我还一时未曾反应过来。”
“若不是你跟你父亲长得实在极为神似,我还真不敢认你。不过这都不打紧,你的父母如今可好?”
这孙陆河的记忆之中韩洪毅的儿子原本该当叫做韩宇,所以此前听闻韩九麟之名时还不禁一愣,犹豫要不要向其开口。
但他在这魔宗地牢之内被关押了足足十一年,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姓韩的年轻人,心想就算不是韩洪毅的儿子也可能是擎龙王府的子孙后代,抱着一丝希望最终还是开口呼唤韩九麟之名。
也正是因此,孙陆河才未曾错过此次与韩九麟唯一的会面之机。
韩九麟摇着头道:“他们二人早在十一年前已被沧澜大帝赐死。”
“十一年前?陛下赐死他们的罪名是什么?”这老者听见“十一年前”四个字之后似乎便显得激动起来,就连身躯也开始不住颤抖。
韩九麟虽心知自己此刻的时间十分紧迫,但不知为何,自己对于这名老者总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觉得他能够给十一年前的血案带来一些关键信息。
“沧澜大帝赐死我父母的罪名,便是认定我父亲勾结嗜血魔宗出卖帝国情报,致使八十万帝国大军在黑龙崖全军覆没。”韩九麟道。
“十一年……果然已经十一年过去了……”听了韩九麟所说之语,这名老者忽变得更为激动难当,若非他体内已挤不出半点水分,恐怕此刻早已涕泗横流。
“莫非十一年前围剿嗜血魔宗一役,前辈您也曾参与其中?”韩九麟追问道。
“十一年前你父亲韩洪毅手持三军帅印,麾下除了孟浩然之外,还有两名左右将军坐镇,而我便是其麾下左将军孙陆河。”老者颔首言道。
韩九麟闻言之下不禁面露喜悦之色,随后从乾坤葫中立即取出夫子令,向着孙陆河道:
“前辈,韩九麟已请动夫子令沧澜大帝下令重查当年血案,此次韩九麟前来黑龙崖也正是为了此事,希望前辈能够襄助一二。”
韩九麟话音落地之后便瞧了瞧那老者身上的锁链,继而便将灭世魔刀召唤而出,抬手之间便要斩断锁链,将这名孙前辈救出黑龙崖。
“别。”孙陆河望着韩九麟开口阻止,随后接着说道:“我的身体已油尽灯枯,根本活不长了,你若是斩断这锁链,锁链之上传来的反震之力反而会加速我的死亡。”
“能在生命即将走到最后之时再度见到故人血脉,孙陆河已然别无所求,心满意足了。”
便在此时,韩九麟体内的吞天魔貂忽然开口:“他说得不错,这老者的生命真元已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全凭着自身修为与强大的意志力才支撑到现在。”
“若是主人你贸然以灭世刀斩断他身上的锁链,很可能便斩断了他的最后的一线生机。”
听闻吞天魔貂此言之后,韩九麟虽心有不甘,好不容易才寻到一名当年血案的见证者,却无法将其带离黑龙崖内,但还是将灭世魔刀收归丹田之内。
这名老者已承受了太多本不该由他承受的痛苦,韩九麟又如何能忍心为了一己之私斩断他最后的一线生机?
就算是为了扳倒孟浩然,他也绝对做不出这样的决定。
孙陆河此时虚弱无比,望着韩九麟开口言道:
“出卖帝国大军的绝不可能是你的父亲,你父亲的为人如何,我孙陆河敢以性命担保!其实现在想来,此事本就极为蹊跷。”
“当初你爹虽的确是一代英杰,但若论资历功绩,有资格做这八十万大军统帅的人大有人在,更何况你的母亲还曾是魔教圣女。”
“原本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这八十万大军的统帅之职都不该落在你爹的身上。但陛下却偏偏执意指派你爹当这灭魔大军的三军统帅,呵呵……”
“你爹自然也知晓这大元帅之位并非恩泽,而是重担,若是一步踏错,你们擎龙王府都会万劫不复,如此情况之下,你爹怎么可能冒着擎龙王府被株连九族的风险出卖大军情报?”
“这不仅毫无可能,更是荒谬至极!九麟啊……你若是想追查当年真相的话,不妨从两个人身上查起,这第一个便是那孟浩然,致使当年八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这家伙必定牵涉其中!”
韩九麟道:“孙前辈,那孟浩然的真面目我早已知悉,但可惜其如今贵为帝国飞虹侯,乃是沧澜大帝最为重视的亲信,想要查他实在是困难之至,不知前辈想让我追查还有一人究竟是谁?”
“右……右将军,顾阳!”孙陆河艰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