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三爷他心地善良、宅心仁厚,救三只被困的野狗,有何不可?”裴珩笑着问莫汉桥:“难道莫大人认为卫三爷他没这么善良?冷漠到连只狗都不愿意救?”
这是有多少仇有多少恨,竟然把卫三爷说得连野狗都不如。
莫汉桥:“这不够明显吗?从洞穴里的粪便就能看出,野狗在里头关了许多日,卫三爷作为一个成年人,怎会不知道饿极了的野狗凶残?分明是有人故意放出野狗,然后卫三爷孤身一人,这才被三只野狗给吃了。”
“我认为是意外,莫大人觉得是人为,那莫大人就查出幕后真凶吧,本座要回去陪夫人了。”
莫汉桥让他走,“裴大人,难道以为没了你,我就破不了这个案子了吗?”
裴珩笑着说:“你能。”
莫汉桥一拳打在棉花上,望着裴珩的背影几乎是咬牙切齿:“你还是一样让人讨厌!”
“大人,大人……”
“破了,破了……”
外头冲进来一个人,一路叫嚷,声音尖厉的在山洞里尤为的刺耳。
莫汉桥正被裴珩搞得闹心,“吵什么吵?什么破了?”
前来传信的精卫禀告:“射伤小王爷的人抓到了,是柳大人的独子柳远洲,和宣平王妃的妹妹沈青雨。”
莫汉桥听到这两个人,一脸的不敢相信:“他们两个人?他们怎么搞到一块去的?”
“是柳远洲为了夺得第一名让他爹开心,就对小围猎场射杀猎物最多的许长安动了杀心,最后准头偏了,射中了小王爷。”
“射偏了?”莫汉桥也是听说过柳远洲的箭术的,在小围猎时,除了许长安,就属柳远洲猎得最多。
裴珩猛地回头,“你说什么?柳远洲最开始要射的是安哥儿?”
莫汉桥瞥了他一眼,脸上的担忧做不得假。
精卫点点头:“是。皇上也宽慰许公子了,说是让他安心狩猎,若是他能拔得头筹,就给他两份嘉奖,不是的话,就给他一份。”
能得皇上的嘉奖,就是一种宽慰,也是向其他人宣布,皇上看到了他的委屈。
“柳远洲和沈青雨呢?”裴珩咬着牙问。
“各打了二十大板,皇上勒令他们回去面壁思过三个月,沈大人和柳大人各自罚俸半年。”
裴珩扭头就走。
莫汉桥叫也叫不住,一脸戏谑,“还真的把继子当亲子啊!”
旁边的精卫是个愣头青,问出了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话,“大人,您跟裴大都督,之前不是好的穿一条裤子吗?怎么现在一见面就吵啊?”
他以为莫汉桥现在心情很好。
谁知,莫汉桥脸上的笑跟冻住了似的,阴仄仄地看着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卫:“你胆子这么大,要不你来分析分析,为什么我们一见面就吵?”
精卫连连摆手:“大人,属下还有事,属下先走了。”
他一溜烟地跑了。
莫汉桥则看着裴珩离去的方向,眼里先是愤怒,再是迷茫。
为什么现在一见面就吵,不还是因为那个人!
莫汉桥转身又进了洞穴,喝令摸排的精卫:“都给我睁大眼睛好好找找看,看看凶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是。”
整齐划一的叫声,雄壮又浑厚,这山洞顶突然摇晃了两下,接着,一块石子从上头掉了下来。
两块,三块……
有个来不及跑的精卫直接被石头砸中了脑袋,被砸晕了,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莫汉桥猛地想起刚才裴珩刚才说过的话。
是意外。
掉石头下来堵住了野狗的出路。
他想到了什么,吩咐精卫们:“你们赶快找,看石块上有没有血渍,另外派个人,回去看看卫城的尸体头部,有没有砸伤。”
“是。”
莫汉桥看着众人点着火把在地上寻找,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有精卫小心翼翼地跑过来,小声说道:“大人,找到了。”
裴珩快步出了围猎场。
守在入口处的精卫看到他冲了出来,行色匆匆,面沉如水。
他一路往营地方向冲去,正好碰上了要带儿子回京都的柳承启。
柳承启看着这人脸黑得跟黑面阎王一样,吓得赶忙装没看到,吩咐下人赶快抬着柳承启就跑。
“柳大人,跑那么快做什么?”裴珩一路跑来,此刻倒不急了,慢慢悠悠地上前。
柳承启见他喊住自己,知道这回不能装瞎了,只得回头笑:“是大都督啊。我没跑啊,孩子受了伤,想着赶快回去处理下伤口。”
“柳大人可真是个好父亲,知道心疼孩子。”裴珩走到了担架旁,趴在担架上的柳远洲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吱声。书包网
“这是伤到哪里了?让本座看看。”裴珩猛地揭开了柳远洲的衣裳。
柳远洲“嗷”地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尖叫。
柳承启看过去,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柳远洲被打了二十大板之后,柳承启有私心,就想让璋和帝看看自己的儿子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屁股开花了,所以没让处理伤口。
现在,血已经干了,和着衣服黏在皮肉上,刚才裴珩用力揭开,无异于将伤口撕开一次,有些破损的皮直接跟着衣服被撕开了。
怪不得柳远洲叫得那么凄惨。
被人活生生地把皮给扒下来,你说能不惨嘛!
柳承启听到儿子那一声惨叫,心疼啊,“裴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裴珩说:“看看令公子的伤呗,伤得确实挺狠的。”
他又盯着柳远洲的屁股看了看,“瞧瞧这白嫩的小屁股,伤得这么重,不会留疤吧?”
衣服被撕开之后,柳远洲的两瓣殷红的屁股就露在人前。
滚圆的。
小姑娘看得羞红了脸,连忙躲到了夫人们的身后,男人们则是赤裸裸地看着小男孩滚圆的屁股笑,夫人们也是言笑晏晏,看两眼就挪开了目光,暗道回去之后又有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谈什么?
兵部尚书柳承启的独子柳远洲露屁股的事情呗!
柳远洲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还不快给我盖上!”
有小厮这才反应过来,公子的屁股露在外头很久了,于是连忙要去脱衣服,刚想把担架放下,哪知手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小厮直接放开了担架。
“啪嗒……”
柳远洲直接滑下了担架,滚圆的屁股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他再次惨叫。
柳承启气得直跺脚:“一群废物,废物。”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将柳远洲重新放上了担架,见裴珩还在一旁冷眼看着,柳承启悲从中来,义愤填膺:“裴大人,做人别做得太绝。你那继子毫发无伤,我儿现在伤成这样,你还想怎么样?”
“哦?那难道不是他自找的吗?”裴珩冷笑,路过柳承启身旁的时候:“柳大人看来很疼这个庶子啊。就是不知道,你还能疼多久呢。”
柳承启一脸莫名:“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裴珩摆摆手,走了。
柳承启看着裴珩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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