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字,简直令人咋舌。
但凡徐婉宁贪心一点,将这笔钱自己留下来,一年时间就能攒到十多万,而以八十年代初的房价,十多万都够她买两三套完整的四合院了。
而在后世,一套完整的四合院,价值高达几个亿,甚至十多个亿。
有几座四合院在手,她的子孙后代,至少三代之内不愁吃穿。
但徐婉宁却不会这样做。
没有人会不爱钱,她也不例外,所以穿越而来以后,她才会想尽办法地挣钱,只为了让自己的家人过上吃穿不愁的生活。
但钱对于她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
至少穿书一趟,她找到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
所以,她会一分不少地将这笔钱拿出来做慈善。
张厂长听完徐婉宁的计划,呆愣在原地,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他掏掏耳朵,不确定地问道:“婉宁,你刚才说什么?我好像出现幻听了,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徐婉宁微微一笑,“张厂长,你没有听错,我确实计划成立一个慈善机构,每个月从其他食品厂拿到的分红,都用来做慈善。目前的计划,是帮助那些生了重病,却无力医治的可怜人。”
张厂长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劝道:“婉宁啊,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你要想清楚了,一个月一万多,一年可就是十多万啊!你当真舍得将这笔钱拿出来?”
“张厂长,要不是你从中牵线,我也拿不到这笔钱,况且我也没有做什么,平白拿这么多钱,多少有些良心不安。再者,现在其他省份的食品厂刚刚售卖方便面,他们刚见到效益,所以心甘情愿地给我分成。但时间久了呢?”
“为了避免将来发生不必要的争端,倒不如现在就打着食品厂的旗号,将这笔钱捐出去。张厂长,您认为呢?”
张厂长无奈苦笑。
徐婉宁都已经将所有细节都考虑到了,他还能怎样认为?
不愧是成大事者,徐婉宁的格局,是他所接触的人当中最大的。
即便是当了多年厂长的他,也没有徐婉宁这样的大格局。
明明,她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
但张厂长没有想太多,将徐婉宁的格局大归功于她的出身。
他以为,只有徐家那样的家庭,才能教出这样的孩子。
“你要以食品厂的名义,成立慈善机构?”
“张厂长误会了我的意思,既然是我提议成立的慈善机构,自然还是要以我的名义。不过,我会广而告之,是利民食品厂,以及其他六家食品厂联合赞助的。”
将原本给她的分成,当成一种“赞助”,其他食品厂获得了好名声,自然不会再对她拿到分成这事儿有任何意见。
否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张厂长忍不住对徐婉宁竖起了大拇指,却又遗憾道:“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否则……”
“即便不是男儿身,我也能有所成就。张哥,时代已经不同了,没有人规定,有大出息的必须是男性。我们女性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徐婉宁的声音落地有声,辩驳的十分有条理。
张厂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赔笑道:“是我说错话了,咱们国家,有你们这样独立而有本事的女同志,绝对会越来越繁荣昌盛。对了,你建立慈善机构,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跟我开口。”
“你张哥在京市混了这些年,也算有些人脉,只要你张口,我绝对会心甘情愿地帮忙。”
“有张哥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你放心,有需要帮忙的,我肯定不会跟你客气。”
张厂长满意地点点头,追问道:“你前期投入的资本够不够?我可以跟厂办领导商量一下,以咱们利民食品厂的名义,给你一点赞助。”
“暂时不用,等需要的时候,我再跟张哥说。”
徐姐将这笔分成的钱,存到了一张存单上,给了徐婉宁。
离开食品厂后,徐婉宁径直去了银行,将这笔钱取了出来,放进了空间里。
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徐婉宁迎面撞上了一位酒楼的老顾客。
“哎哟徐老板,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在路上闲逛?你的酒楼出事儿了,你再不赶过去,恐怕场面就控制不住咯!”
徐婉宁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道:“钱老板,发生什么事儿了?”
“有人在你酒楼闹事儿,说你罔顾人命,现在酒楼的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
徐婉宁跟钱老板道了谢,急忙调转车头,回了酒楼。
酒楼门口聚集着一大群人,哪怕烈日炎炎,也抵挡不住人们看热闹的冲动。
隔着老远的距离,徐婉宁都能听到有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钱老板刚才只说有人指控她罔顾人命,徐婉宁还以为是酒楼的食品安全出了问题,走近一看,才发现闹事儿的,是打死戴伟那几个人的家人。
跟戴伟起争执的,都是一群二十出头的街溜子,年纪不大,但却做了很多违法乱纪的事儿,家人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也早有耳闻,但压根儿管束不住他们在律法的底线不断试探的脚步。
之前也没闹出大问题,所以他们的家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戴伟的死,注定了这事儿不能善了。
有人眼尖,看到徐婉宁走来,立刻用手指她,声音尖锐:“就是你!要不是你怂恿着林荃不签谅解书,我们的孩子怎么可能被判死刑!”
只是这简短的一句话,徐婉宁就弄清楚了他们来闹事儿的目的。
合着这群人将他们家人被判死刑的罪名冠在了她头上。
徐婉宁何其无辜。
她怒极反笑:“谅解书?你们真以为有谅解书这东西?你们的家人,伤害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小猫小狗或者其他没有触觉痛觉的物什!自从他们被抓捕归案起,就压根儿没有谅解书这东西!”
如果只是小打小闹,不伤及人命,倒是可以私了,但戴伟的情况太严重。
再加上现在又是改革开放之初,判刑最严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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