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xs对于向来只使用大地色的徐婉宁而言,这些颜色实在是不适合她。
不过,兴许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呢?
徐婉宁又根据包装盒的色号拆了两根口红。
嗯,正红色,以及芭比粉。
意料之中的颜色。
她翻看了一下清单,目前口红也只有这两种颜色。
至于腮红,淡淡的粉色,倒是在徐婉宁能接受的范围内。
还有眉笔,只有一种颜色,黑色。
毕竟,现在还不流行染头发,大家的发色基本上都是黑色的,而黑色的眉笔也是最实用的颜色。
徐婉宁根据清单对价格。
粉饼的进货价是一块八毛钱一盘,眼影的价格是一块二,腮红四毛钱,口红六毛钱,眉笔只要一毛钱一支。
她将拉链拉好,又打开了第三个袋子。
出乎意料的,第三个袋子里装着的竟然是摩丝!
当然,这是比较时兴的说法,用后世的说法就是发型定型喷雾。
这玩意儿,徐婉宁记得自己小的时候风靡了很长一段时间呐!
不管是男同志还是女同志,但凡是个爱打扮的,基本上都会人手一瓶。
这要是放在精品店里卖,又将会是一大“杀气”。
而摩丝的进货价,一瓶高达两块钱。
徐婉宁默默地拉上了拉链,又打开了第四个袋子。
看着里面颜色款式各不相同的包包,徐婉宁明白过来,杨老板所谓的新奇的玩意儿,是指化妆品和包包。
不论是指甲油,粉饼口红还是摩丝,都被归为了化妆品的区域。
不过这也正是徐婉宁需要的。
她之前就想过,想麻烦杨老板帮她在羊城找一找,能不能代购一些包包来搭配衣服,没想到还没等她开口,杨老板竟然主动帮她代购了。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应该感慨羊城走在了潮流前线,还是杨老板的审美走在了时尚的最顶端。
总而言之,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能让精品店的生意再上升一个度。
不过目前,徐婉宁只打算拿出指甲油和一部分包包来。
至于化妆品,她还有别的打算。
拿了一个空袋子,装了三分之一的指甲油,和三十个左右的包包,徐婉宁提着袋子,坐上了来时的黄包车,回了精品店。
汤婷三人在精品店里待不住,早就端着凳子坐在外面翘首期盼了。
大老远看到坐在黄包车上的徐婉宁,三人默契地站起来,只等着黄包车一靠近,她们就合力将袋子搬进了店里。
徐婉宁给了车夫三块钱。
一来一回的车费是五毛,另外两块钱,是车夫在胡同口等她的费用。
徐婉宁转过身,才注意到,韩蕊竟然还在外面看着她。
她瞥了韩蕊一眼,准备进精品店,但却被对方叫住了。
徐婉宁定下脚步,轻声询问:“有什么事情吗?”
“我……我想跟你谈个合作?”
“谈什么合作?我们欢喜精品店跟你们蕊蕊精品店可是竞争关系,有什么合作好谈?婉宁,你还是先进来,跟我们说一下这个新玩意儿是什么东西吧,我怎么看不懂呢?”
“我第一眼以为是口红,但是扒开以后却闻到了一股很浓的油漆味,虽然不难闻吧,但这玩意儿它没办法上嘴啊!”
“婉宁,你拿回来的这些包包都很好看,只是每个包包适合搭配哪一套衣服,你帮我们搭配一下呗?”
三人争先恐后地说着话,就是不希望徐婉宁和韩蕊接触。
之前他们一家人眼红精品店生意好,宁可赔付违约金也要将房子收回去的事儿,她们到现在还记仇呢!
更别提精品店遭窃,韩蕊不问青红皂白就上来质问他们,这样的行径,汤婷三人没一个喜欢的。
徐婉宁静静地看着韩蕊,看到她的牙齿轻轻夭折唇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知道,韩蕊这会儿应该在经历着内心的天人交战。
徐婉宁自问自己不算是一个善良的人,但在自己能力范围内不把事情做的太绝,是她一贯的行事风格。
“你们先把东西摆出来,我和她聊一聊,很快就好。”
“婉宁……”
“不相信我?”
汤婷一噎,一手一个拽着陈巧巧和谷梦进屋了。
精品店外面放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一来是为了装饰,二来也是方便过路的人休息。
徐婉宁自己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示意韩蕊在她对面落座。
“说吧,你要跟我谈什么合作?就像婷婷刚才所说,我个人并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合作的,所以希望你能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说,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韩蕊深吸一口气,眼头一热,眼泪就滚下来了。
她这模样看着,倒是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但徐婉宁压根儿不吃这一套。
“我家的房子,你还需要吗?”
明明只有十个字,但韩蕊却说的格外艰难。
徐婉宁想必是早就已经猜到了她会说什么,因此并没有丝毫的意外。
她轻轻地摇摇头,“抱歉,我不需要。你也看到了,我们欢喜精品店如今的店面,比之前大了一倍不止。我不需要租一个新的店面。”
“不是租,是卖!”
徐婉宁挑眉:“卖?”
韩蕊艰难地点头:“我承认,之前因为眼红你的生意,所以收回了房子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但我也为此遭报应了。哪怕我把价格压得很低了,但我的生意依旧没有你的好。为了把精品店开起来,我还找我朋友赊了好几百块钱的账。”
“之前账目上还有六百多块钱,但是那天晚上被人全部偷走了。我爸妈的钱都拿去给你支付违约金了,他们也拿不出太多的钱帮我偿还朋友的钱。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在朋友圈里毁坏了名声,所以我只能把房子卖了。”
徐婉宁的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子,等韩蕊的话说完以后,她才问道:“卖房子这件事你和你的父母商量好了吗?”
闻言,韩蕊脸一红,脑袋也不受控制地往下低了一些。
徐婉宁知道,这大概是她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