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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好,你怎么是岭市的来电显示?”小樱诧异地问道。
“这个待会再跟你解释,许昌阳最近有在公司吗?”我直奔主题。
“供应商闹,事那天,听说他出了车祸,好在人没事,是她的姑姑一直在公司整顿上下,稳住供应商的。”
“他现在在哪?”我焦急地追问道。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员工,他可是总裁。”小樱吃吃地笑了两声,隔了几秒,小樱狐疑地开口:“他在哪,你才是最清楚的啊。”
我:“……”
“欢好,出了什么事?!”小樱发觉了不对劲。
“没……没什么。”我吞吞吐吐,连小樱都不知道许昌阳去了哪里,还有谁会知道?
林致远?
想到林致远,后背禁不住一抽。
难道要我主动打电话给他?
“欢好,我觉得你很不正常。”
“……我怀孕了,但是我联系不上许昌阳。”我垂下眼眸,如实地将情况告诉小樱。
“什么?!”小樱被这个消息给惊到了,“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月还不到。”
“所以你是躲到岭市安胎的吗?”
“算是吧。”
两人在电话里沉默许久,只听小樱微微叹了口气,似乎有话想说。
“欢好,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吧,你还不了解我林欢好吗?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对着听筒,我略显郁闷地说道。
“可是我担心你接受不了。”小樱无奈地沉下语调。
“没事。”我到要看看是什么
“其实……许昌阳出院当天来过一次办公室,”小樱思索片刻,吞吞吐吐地开口道:“他,旁边除了他姑姑还站着一个白富美。”
“白富美?”我蹙了蹙眉,能想到的也只有许姑姑的女儿。
“妥妥的白富美,公司八卦说是这才是许董正牌的未婚妻,可嘚瑟了,刚从澳洲留学回来的,门当户对,还是他的青梅……”
没等小樱说完,只听“啪”得一声,手机跌落在地板上。
“欢好,欢好——对不起啊,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你现在还在孕期……”小樱的声音变得微弱,渐渐地,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此刻我有种烈酒下喉,说不出的滋味,沈若曦竟然提前回国了……
她是什么时候回来?是许昌阳出车祸那天吗?她连续在医院陪了他三天?
呵呵,许董正牌的未婚妻,公司内部为何会出现这般八卦?
盛昌年会上,许昌阳的求婚闹得满城风雨,各大媒体都出动了,公司上下谁不知道?
许姑姑,一定是许姑姑安排的,我相信自己和许昌阳的感情,但是,我脑海中还是莫名拼凑沈若曦围在许昌阳旁边的场景。
我的心止不住地揪痛,沈若曦明显是爱慕许昌阳的,而且,她才是许姑姑理想中许昌阳要娶的姑娘。
沈若曦是知道我的存在的,她去澳洲的前一晚,许昌阳带我去见过她,她眼中的敌意和防备几乎吞没了我,但那又怎样,许昌阳爱的人是我,可是……
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找我?
一股苦涩像放了闸的水停都停不下来。
“欢好——欢好——”小樱焦急的喊我。
“你只见过他们一次吗?”我重新捡起手机,忍着心痛问道,心尖抑制不住的颤抖。
“我只见过一次,对不起,欢好,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告诉你的。”小樱的小心翼翼地回答,仿佛带着一丝愧疚。
“迟早都会知道,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样。”我冷淡地说道。
“你怀孕的消息,告诉许昌阳了吗?”小樱转移了话题。
“他知道。”
“许家都知道吗?”小樱追问道。
“他们家全都知道。”我无力地回应。
小樱:“……”
在旁人看来,许家都知道我怀孕的消息,把我藏在岭市,山高皇帝远,而在东城却毫不避嫌地与沈若曦同进同出,这不是明摆着不放我眼里?
说玩弄我都不过分,现在的我一定是公司员工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我打趣地问道,顿觉眼角干涩难忍,无处可藏的狼狈。
“欢好,你别胡思乱想了,盛昌正经历着一场浩劫,大大小小的事务都需要许昌阳来拍板的,他这些确实抽不开身……”小樱安慰似的口吻向我解释,然而,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谢谢你,小樱。”拢了拢情绪,我淡淡地说。
“这个周末我去看你吧。”
“好,我等你。”
挂完电话,低落的心情如窗外的天气,黯淡无光,曾经我还怀疑过小樱对许昌阳有超出普通朋友的感情,现在想来真是荒诞。
等待的日子,我在拼命地给许昌阳找理由,可现实告诉我,许昌阳不仅身体无碍,还和沈若曦出双入对,正如许姑姑所说的:“你以为怀上孩子就能进许家的门了吗?”
讽刺,赤,裸裸地讽刺。
生活的波澜总是这般令人始料未及,当你以为你将有权利选择自己幸福的时候,现实会给你迎面一棒,懵得你看不清东南西北。
这么多天,我也想到了一些前因后果,许姑姑认定我和林致远有所往来,所以特地安排黑衣人盯防在此。
她的怀疑有理有据,我接受并相信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何许昌阳迟迟不出现,连一个起码的解释都没有。
他是在证明什么,还是在掩饰什么,或者是顶着压力身不由己?
能给我答案的唯有林致远。
他到底对盛昌做了什么,以至于我不能见到许昌阳?
但是,这个时候联系林致远不会吧激怒许姑姑?
头要炸了。
我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希希跑过来拉着我的衣角,“麻麻,我感觉你的表情很不高兴,不如让希希带你去临山摘花吧。”
“你还记我们在临山采了好多好多五颜六色的花朵,玩得很开心吗?”希希张开手臂夸张地形容着。
“麻麻,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去采花了喔,麻麻一起去嘛。”
希希眨巴着圆溜溜的黑瞳,晃了晃我的手腕,我看出来她是在刻意地讨好我,沉思一瞬,我倏地像到了什么,微微上扬唇角,点了点头。
采花,没准是个好主意。
好几天没有出门了,我是该出去透透气,只是去临山采花,暗中监视我的黑衣人应该没有意见吧。
临山的阴天是特别的,雾气缭绕在半山腰,微暗的日光透过茂密的嫩夜,变成了一片青雾。
微风一吹,令人神淸气爽。
飘然在山顶上的是笼罩着流动的、像纱一样的,不知是云、是烟、是雾的淡淡的气流,一切都隐没在白茫茫的雾里。
山脚下却是一片清爽和干燥。
极为分明的天气。
我拎着竹篮,希希在前面欢快地奔跑,黑衣人很快跟了上来,离我不到十几米的距离。
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好戏很快就要上演了。
我用余光扫向身后,旋即放下手中篮子:“希希,你跑慢点,妈妈跟不上你,小心摔跤。”
“蜗牛麻麻,你来追我呀,追我呀。”希希掉头冲我做了个鬼脸。
我暗暗地捏了一把汗,接下来唯有听天由命,成败在此一举了,今天我必须要见到许昌阳!
“希希,妈妈来追你哦。”
我定了定神,瞄准小路边上的水坑,右脚踩了下去,一个踉跄,随着“噗通”一声,身体不出所料地重重地摔倒在路边上。
“麻麻!”希希大叫道。
还好,我一直用手捂着肚子,但是尾骨处不小心铬到了石子,火辣辣的真实痛感,我紧咬下唇,刚才一脚真是踩重了,演戏演过了,但是不演得真实些,他们也不会相信。
此时,黑衣人果然慌了,耳畔已经传来打电话的声音,是我预期的效果,我勾起一侧嘴角,佯装昏了过去。
“麻麻,你可不能死啊。”希希趴在我身边痛哭流涕。
我半眯着眼睛,瞥了一眼黑衣人。
他们一个正往回赶去,急急忙忙的样子应该去开车,另外一个在不远处继续打电话,神情淡定但语速很快。
一颗心终于定了下去。
只要我能住进玛利亚国际医院,我就有想办法见到许昌阳,之前体检的时候,登记的伴侣一栏许昌阳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出门之前,我有想过要跟希希商量,然而担心她理解不了我的意思,就怕弄巧成拙。
趁黑衣人不注意的时候,我迅速把脸别过去,拉着希希低喃道:“希希,妈妈没有死。”
“妈妈现在要演昏迷妈妈,你先回去找吴奶奶好吗?妈妈很快就会回家去找你。”
“我不要,我要陪麻麻,我要在麻麻身边。”希希的脸上挂着泪珠,小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指,惶恐不安,看来是真的被吓到了。
“乖希希,答应妈妈先回家去,妈妈下次再带你来采花。”我紧了紧她的小手,心疼地安慰道。
“希希担心麻麻……”希希擦了擦眼泪,委屈的小脸上尽是泪痕。
我暗暗地叹口气,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暂时地先委屈她。
“听妈妈的,先回去!”我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从这里到别墅门口,走路最多五分钟,虽然我不确定黑衣人下一步会怎么做,但是希希在这里很不安全也不方便。
因为,待会我要想办法要求黑衣人送我去指定的医院,情况紧急,我只能这么做。
希希愣了几秒,平日里我几乎不用这样的语调跟她说话。
“麻麻你一定要早点回去。”希希眼巴巴地看了眼我。
待她回去后,耳畔隐约听到汽车轮胎摩擦路面的声音,我继续假装昏倒。
很快,我就被一双大手抱进了车内后排。
“老大,夫人怎么说?咱们现在去哪里?”司机对副驾驶的黑衣人说道。
“程医生在外地开会,今天赶不回来,夫人的意思是先去最近的医院。”黑衣人冷冰冰的回答,不带一丁点感情色彩。
“好的。”司机专心地开车。
许姑姑还是在意这个孩子的。
车子颠簸着下山,我捂着小腹侧躺着蜷缩在后排,急转弯中,胃里一阵泛酸,“哇啦”一声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这一吐,是真的难受,透过后视镜,我发现自己憔悴不堪,双眉拧成了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