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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性真是个好东西,身体彻底释放之后,因为在老宅和许姑姑的那点低落几乎瞬间烟消云散。
心情也跟着豁然开朗。
“再来一次,不行也没有关系。”我诺诺地说。
“行!当然行!”
许昌阳倏然笑了起来,漆黑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低头就吻,住了我。
最后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慢吞吞地挪去洗澡,许昌阳则一直噙着笑意看着我。
元旦假期已经结束,许昌阳变得忙碌,异常的忙碌。
我决定去看一看季美玲。
现在,小樱已经投入到正常的工作中,利用下班的间隙还报了一个英语培训班,作为朋友,我打心眼里她感到高兴。
一方面是确定杂志社的事情,一方也是真想去看看她,出于女人的同情吧,此刻的我已经是处于幸福中的女人。
过去的一切,我都试着放下了,从今往后,我会和许昌阳好好地生活。
电话里许昌阳告诉了我地址,季美玲和她妈妈正住在慕少城的一处私人公寓内。
这是一处高档的北欧式小区,门卫设备禁严,进入小区内不但要登记,还要检查身份证件,核对房主信息。
经过一番折腾,在保安的带领下,我拎着礼物,心情复杂地叩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季美玲的妈妈,她穿着一身家居服,脸色黯淡无光,头发凌乱,上眼皮似乎有些肿。
“小贱人,你来干什么?”季美玲的妈妈吼了起来,眼前里猛地冒起了怒火,完全没有注意到保安就在我身后。
我清了清嗓子,保持冷静地说:“我来看看季美玲,听说她出院了。”
季美玲的妈妈上下打量着我,嘴角浮现出厌恶情绪,她盯着我手里的东西说道:“拿起你的东西,赶紧滚蛋!”
我低眸扫了一眼身后,径直往客厅内走去,不想杵在门口与她废话。
这里毕竟是高档小区,住的也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惊动了周围邻居又是一场无事生非。
倏然,季美玲的妈妈大概是看到了保安,她脚步一顿,用眼神示意保安,然后扯着嗓子冲我骂道:“保安,你来得正好,我不认识这个贱女人,快把她轰走!”
我紧了紧眉心,缓缓地说道:“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你女儿早就没命了。”
“你……你个贱人!”季美玲的妈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指着我的鼻子支支吾吾。
“你什么你?你想让你女儿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吗?”我眉梢上挑,淡淡地问道。
季美玲的妈妈紧了紧拳头,憋着一股子气,我知道气归气,但我不相信她会拿女儿的声誉开玩笑。
华丽而冰冷的走廊内,三人面面相觑陷入沉冗,保安在边上更是听得云里雾里。
“你走,他们去医院复查了。”良久之后,她压低了声音,刚才嚣张的气焰顿时下去一般。
“没事,我可以等。”我勾了勾嘴角。
话落,我转身对保安说道:“谢谢你,你先去忙吧。”
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对面就是窗明几净的落地窗,一眼望去东城的市容尽收眼底,住在高层的好处就是随时可以欣赏城市的美景。
等待的间隙,我悄悄地巡视着这套位于29层的公寓。
家具摆设透着浓浓的英式风格,墙上挂着西方十四世纪的油画,装修考究,高端大气。
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子的瓷砖,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在白昼下依旧闪耀着光芒。
纯黑香木桌彰显低调不俗的品位,进口的羊濑毛地毯上是精美的细雕书橱,书柜整齐地摆放着一系列的世界限量版藏书。
我不禁深深地倒抽一口凉气。
季美玲可真是有一手,学会拿男人当跳板,慕少城不但比宫询年轻,还比宫询有钱。
“看什么看?”季美玲的妈妈双手环抱在胸前,防备般的眼神投向我。
斟酌一瞬,我蹙眉问道:“阿姨,我们有仇吗?”
“哼!贱,人就是矫情!”
季美玲的妈妈到现在都没有变,还是像最初认识般出口成章。
“从我进门起,你有数过自己说了多少句贱,人吗?”我举起手指假装计算,“有没有五句?”
“若不是你,我女儿怎么可能怎么惨!我恨不得撕烂你的嘴!”季美玲的妈妈声嘶力竭地低吼。
“等到她养好了身子,我立马要带她走!”她恨恨地丢下这句话。
我心头一怔,季美玲要离开东城?
那么不就等于杂志社的事情彻底泡汤了吗?
我重新打量起这套房子,摇了摇头,以我对她的了解,季美玲是舍不得离开的。
这么好的男人,这么好的房子,这么好的物质条件,她好不容易得来,怎么可能愿意离去?
留在都市,脱离农村的土味,过上上流社会名媛般的日子,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吗?
不然,为什么当初她宁愿当宫询的小三?
再遇时也不会说出,只要和慕少城感情稳定,她会跟着他去英国定居。
一个小时后,他们回来了。
慕少城神色凝重地扶着季美玲的手,她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一只耳朵挂着口罩,面容憔悴。
苍白的脸上看不出血色,围巾将脖颈裹得严严实实的。
我在心里暗叹,爱美的季美玲是从来不穿羽绒服的,哪怕是下雪天,她都是光着双腿,贵气的皮草搭配皮裙是她最爱的冬季搭配。
季美玲的妈妈快速地迎上前去取下她的帽子和围巾,神色紧张地问道:“怎么样?医生怎么说?还能不能再生孩子?”
只见季美玲目光呆滞地望着地面,仔细一看,慕少城的双眉扭成了一条线,季美玲的妈妈似乎莫名地读懂了什么。
他们的反应令我摸不着头脑,好端端地为什么要问关于能不能怀孕的问题?
女儿刚出院没几天,最重要的不是保养身体,走出痛苦的阴影吗?
我心里有了狐疑和莫名的抵触心理,季美玲的妈妈把女儿当成要摇钱树了吗,等不及让慕少城当接盘侠?
这是亲生的吗?
还是另有原因?
华丽而空洞的客厅内气氛愈发压抑紧张,我张了张口想安慰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所起。
此情此景,没有亲眼目睹,是不了解这氛围的心酸沉重。
这时,季美玲缓缓地向我走来,她淡淡一笑,牵强落漠。
“谢谢你救了我。”
她虚脱的语调像真正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的人。
我后背一抽,咽了咽干枯的嗓子,报以微笑。
她之前丰满饱满的身材顿显清瘦了不少,眼周的黑眼圈衬得她憔悴不堪,嘴唇的颜色乌青发紫,看起来健康状态相当糟糕。
她说谢谢我救了她,想必慕少城向她解释了事情的经过,但是,我该回答不用谢还是没关系?
一时间,我卡壳了,尴尬无言地杵着。
倏然,我想到了什么,担心自己待久了会影响季美玲休养,她妈妈在角落向我投来的眼色,恨不得马上撵我滚蛋。
沉思一刻,我拿起外套准备起身离开。
见过了,心事也就了了。
“林欢好。”慕少城清了清嗓子,忽然叫住了我,僵硬的嘴角微微抽动。
“能聊聊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浓浓的疲惫感。
斟酌一瞬,我淡淡地说:“能。”
对于杂志社的事情,我已经不抱希望。
我想,这时候他不稳定的情绪也没有心情谈工作上事吧。
他与季美玲温和地对视几秒,脸上似乎挂着浅浅的笑,随后径直走进了书房。
慕少城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我,光线倾斜而入,落满他的全身,隐约勾勒出坚毅决绝的轮廓。
“林欢好,对于杂志社的事情,恐怕……”慕少城顿了顿,欲言又止。
我秒懂他的意思,真如我猜测般,杂志社要泡汤了。
他对季美玲的感情比我和许昌阳想像中还要深厚,他表面上是一副浪子的模样,内心深处却是如此地重情重意。
想到在医院病房内,我和季美玲妈妈言辞激烈,怼起来的画面,顿觉眼角干涩,透着一股窘迫。
“美玲的身体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期。”慕少城加强了语气道。
“这是自然。”我平静地回道,此刻,任何的语言都是乏力的。
“医生说她今后的怀孕几率为百分之十。”
我:“……”
“被送去医院那天晚上,我才得知季美玲怀孕了。”慕少城的言语哽咽,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
原来,她怀孕了?
我愣住了,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惊得瞳孔不自觉地放大,她受辱囚禁的时候,竟然是怀孕了?
天呐,这简直太残忍了!
难怪季美玲的妈妈从他们一进门,开口就焦急地询问关于今后能否怀孕的事情。
女人最宝贵的机能,一旦失去了,等同失去了一切。
一情况都了然了,她妈妈视我如仇人般对待,将满腔的积压的怒气发泄在我的头上,原因竟然是这个。
某种念头在心里油然而生。
如果那天我能阻止宫询,悲剧是否不会发生,结局是否将被改写?
我重重地深呼吸着,掩饰内心的不安与焦躁,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
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没有显出现行,慕少城宣布放弃了吗?
“凶手,已经抓住了吗?”我换了个话题,试探性地问道。
“当天就抓到了,一个外地人,惯犯,前年犯过两起强,奸案,一直是在逃人员。”慕少城低声地说道。
“他全都招了?”我不死心地追问,警方就这么无能,轻易地相信了小喽啰的话?
“招了,是他掳了美玲,见财起了歪念,美玲也默认了。”慕少城抵着太阳穴,无力地解释道。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恐怕季美玲还被蒙在鼓里吧,他只是宫询找来的小喽啰,替罪羊而已。
不过,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