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燕儿这回可是苦尽甘来了,居然可以进天一门!
天一门啊!
白马州排名第一的门派,响当当的招牌,天一门那可是白马州所有修真者的心中圣地,燕儿还沾了自己那便宜师兄的光,说不定能拜入某位长老门下做弟子,那是比甚么外门内门弟子都厉害的,只要她肯刻苦修炼,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顾十一那是真心为好姐妹高兴,
“她前一世过得苦,这后一世总算是熬出头了!”
这事儿来的突然,蒲嫣澜是蒲夫人强拉到书房去的,原本就没抱半分希望,却是没想到自己还真有灵根,这事不单是蒲家人,尤其是蒲夫人欣喜若狂,便是她自己也是懵的,半晌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做了张真岳的徒弟,张真岳这厢特意让蒲老爷安排了一间空房,师徒二人在房间里单独说话。
张真岳看着自己娇小可爱的女徒弟,笑得很是和蔼可亲,
“澜儿啊,知晓自己有灵根可是很意外?”
蒲嫣澜点头,
“呃……师……师父……说实话,我到现下都还没回过味儿来呢!”
特别是做了十一师侄的事儿!
张真岳听了哈哈一笑,
“不光是你,为师也是如此啊……”
顿了顿一脸慈爱的看着她道,
“好孩子不要怕,放心……这乃是天大的好事,为师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决不会害你的!”
为师还想靠着你振兴通玄门呢!
想了想又道,
“你有灵根之事,我之后会报讯于那位天一门的长老,让他派人来接你……”
蒲嫣澜闻言心头一阵忐忑忙问道,
“师……师父……那位长老是何人,他……为人如何?”
张真岳知晓她是富家后院里娇养的小姐,一听说从此要离开父母,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那自然是害怕的,多询问些也是常理,当下耐心为她讲解道,
“天一门乃是我们白马州最大的门派,在整个大陆都能排得上号的,天一门一共分做五支,除却掌门柳问道掌管金元洞以外,还有木秀峰、水涟榭、火焰谷和三叠峰,那位长老便是木秀峰的许长老,许长老与先掌门当年有些交情,欠了先掌门一个人情,前头为师厚着脸皮,向许长老求了一个机会,你哥哥没有用上,给了你,也是皆大欢喜……
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道,
“那位许长老,为师只与他有几回书信来往,并不知他为人,不过看书信之中字里行间倒是十分客气有礼,你去了想来不会受他亏待……”
他这话说的自己也没甚么把握,蒲嫣澜听在耳里,自然更加没底了,面上便了出来,张真岳也看出来徒弟的心思了,当下又道,
“无妨,那是名门大派的长老,行事自有规矩,他即然答应了此事,就不会失信的,更不会苛待于你,留下刻薄的名声,对他有何好处?”
他这么一说,蒲嫣澜想了想也觉得有理,又问道,
“那……师……师父……我可以带个人去么?”
带谁?
自然是带好姐妹啊!
十一在甚么地方,她就在甚么地方,十一要是不能去,那她也不去了!
大不了,我们收拾东西溜出潢京,寻别的地方落脚就是了!
张真岳只当她是富家小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衣食住行要人随身伺候,想了想道,
“天一门对于随员的规矩各有不同,我也不是很清楚,待我写信时问上一问……”
修真界的门派之中,有那规矩严的不喜外人随意进出,便只许本门弟子入山修行,是不能带随员的,当然也有规矩宽松的,可以带随员的。
不过这种随员的吃穿用度都是要入门者自己负责的,而修真门派大多身处大山之中,吃喝一类的东西都要到山外采买,所以不少东西在外面价格低廉,在门中却价格奇高,而外门的弟子做杂役,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就得几两银子,不会买,内门弟子一月最多就一块下等灵石,虽说吃喝有门内负责,可其余修真的一切物品都要靠着这一块灵石购买,自己都不够还怎么养下人?
所以穷人家的孩子修真是不会带随从的,只有富贵人家的孩子才能带随从,不过蒲嫣澜自然是不用担心这个的!
蒲嫣澜又问,
“那师父……那位许长老几时会派人来接?”
张真岳想了想道,
“我会写信向对方告之后,之后且看回信吧!”
“是!”
之后张真岳便又同蒲嫣澜讲了不少,自己如何栽培蒲嫣澜那便宜哥哥,又如何为蒲家在新皇帝面前美言,又讲通玄门如何的不容易,又给蒲嫣澜画上大饼,说甚么以后学有所成,回到通玄门中收徒授业,做一门之主如何如何的好!
总归一句话,请蒲小姐不要忘记自己对蒲家的恩情,又不要在天一门乐不思蜀,一定要回到越国,回到通玄门发扬光大本门!
蒲嫣澜听在耳中,心中暗想,
“这位通玄门主对自家门派也算是殚精竭虑了!”
张真岳这也是没法子,他悉心教导出一个徒弟出来,就是想发扬门派的,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儿,让他一度以为自己这二十多年的心血都要白费了,幸好还有一个蒲嫣澜,不过这女徒弟毕竟是新收的,与自己没有多少师徒情份,他也只好就这么临时恶补了!
蒲嫣澜低头做老实受教中,师徒二人长谈二个时辰之后,蒲嫣澜这才与父母将张真岳送出了府,待得回府之后又应付了喜不自禁的蒲家夫妇和羡慕嫉妒恨的几位堂兄,回到院子已经是掌灯时分了,待见到了红狐狸之后便将今日的事儿都讲了一遍,又说道,
“十一那纸条,因为事发突然,我想了想没有递出去!”
之前没有跟张真岳成师徒,她还可以说是在外头偶然认识的一位游方道士托自己给的纸条,如今成了师徒,有些话便不能随口瞎编了,不相干的人递纸条,张真岳最多疑惑一下,就把她抛在脑后,就想着收回本门的宝镜了,可要成了师徒的话,他多半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以他人老成精,一定会从自己的话语之中察觉出破绽的,蒲嫣澜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没有在师徒独处时递出纸条去。
红狐狸将话带给顾十一,顾十一听了甚觉有理,
“还是燕儿的思虑周到些!”
想了想道,
“无妨,如今他们成了师徒,见面的机会多了,张真岳的行踪她可以轻易打听出来,我寻个机会堵他就是了!”
哈哈!有师侄女通风报信,还怕找不到张真岳吗?
哈哈!师侄女!
以后让燕儿见着我就行大礼!
哈哈哈!师侄女!
顾十一因为这个笑了好几日,不过笑归笑,正事还是要办,她又悄悄潜入祈天观中,察看过三回,见那观中一切如常,并没有甚么异样,又让蒲嫣澜打听了张真岳的行踪,自己悄悄跟着张真岳几回,果然见得他每日除了打坐讲经,便是进宫同新皇帝说话,倒也没做甚么为非作歹之事,便逐渐消去了怀疑,就打算着,
“等燕儿去往天一门时,我便将这宝镜交给他!”
这通玄明镜在自己体内这么多年,除了让自己和老家伙颠沛流离,四处漂泊之外也没有得着甚么好处,顾十一对它也无可不无可,交给张真岳也算是变成了老家伙的遗嘱了!
于是就那么等待着,转眼便到了春节,这世界的人也过春节,习俗与李燕儿以前的世界差不多,都是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正这时张真岳收到了天一门许长老的回信,信中说明蒲嫣澜即是有灵根,可破例收为弟子,入那木秀峰修行,不过许长老的弟子多是苦修之人,身边不能有人伺候,所以蒲嫣澜也不能带随从前往。
张真岳将回信给女徒弟观看,蒲嫣澜看了眉头紧皱,
“师父,真的只能我一人前往吗?”
张真岳点头,
“许长老的信里写的很清楚了……”
“这样啊……”
这样的话,我可就不想去了!
蒲嫣澜心中暗道,面上却是不显,回到蒲府第二日就向父母禀告要出府一趟,如今蒲嫣澜身子养得差不多,又兼如今在蒲家的地位那是水涨船高,不光是家中下人们,便是蒲氏夫妇对女儿的态度都不同了许多,如今整个家族可就指着她呢,对她那是有求必应,听说女儿要出门,都笑道,
“这眼看年节了,街上热闹是该出去走动走动!”
再不瞧瞧这人间繁华,以后想出山便难了!
蒲嫣澜很轻易就出了家门,她先是在街上闲逛了半日,待到午时,就进了与顾十一事先说好的酒楼,要了一间包间,又打发了两个丫头出去买零嘴儿,二人一走,顾十一便带着红狐狸窜进了房间,见着立在窗边的蒲嫣澜,顾十一双眼一亮,上去拉着她左看看,右看看,还上手捏了捏,
“燕儿,你这具身子可真是不错!这小脸滑溜溜的,这小腰……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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