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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202搞事
葛嘉指着自己的鼻子，哼了一口闷气。
当初他能考过了春闱，考进了殿试，还是葛嘉死缠着徐凌，背下了他那一沓整理出来的厚厚的秘笈，才过得了的。
虽说葛嘉在经贴上边学得一塌糊涂，但……策论可是徐凌亲自指点的。得要写啥，怎么写，徐凌都给他捋了一轮，徐凌就是他死死地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葛嘉春闱写的策论，正是由太平之政泛谈，由细处着眼，一篇以论蝗灾水灾等等的应急良策，论治国。结果，正是这样一篇务实又经验丰富，且又不同凡俗的文章，脱颖而出。
这一篇不媚于俗的文章，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主考官的主意，饶是其他科目的成绩低了些，但架不住这些良策实在是太讨主考官的欢心了，最终被点了上去。
今年主考官乃是务实派之人，同当今圣上的许多政见观念都不谋而合。能入他的眼，也便是能入当今的眼。
凭着这一篇策论，葛嘉讨得了进士的功名。原以为事情到了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反正文章最后也是他自己写的，也算不得上是别人代笔的。
可怕的是，葛嘉刚写完这篇策论，这热度还没有散去。一入夏，北方某个州便爆发了今年的第一场蝗灾，数个县损失都颇为严重。好在往年的仓库之中屯粮较多，开仓赈灾倒是勉强赈济得了灾民。
葛嘉苦着脸，双手合拢地向徐凌求饶。
“徐子嘉，你现在就是我的爷了，这事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徐凌淡淡地看着葛嘉哭笑不得的脸，抿唇，低声道：“子嘉有说过袖手旁观吗？”
他的视线挪了开来，如墨一般的黑眸静静地陷入了沉思。这速度之快，倒是超乎了他的意料。
徐凌沉默了半晌，目光攫住葛嘉的眼，似一刀锋利冰凉的刃，直直地刺入葛嘉的心中一般。
葛嘉只听到徐凌徐徐的声音响起：“敢不敢，来搞一场大的事？”
他的眼珠子转悠了一圈，一头雾水，只得呐呐地重复了徐凌的话：“搞……事？”搞什么事。
葛嘉回过神来，看着徐凌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脸上依旧是胸有成竹的笃定。呸，去他的笃定。这小子就是靠着这表情，才能一路把他骗过来的。
他怎么就那么懒，直接地给默下了徐凌给的东西。要勤快点，动手整理整理，如今他还能那么忐忑不……魏知礼给他来信说，户部对他的那篇治灾良策极是感兴趣。
正欲命他回去，询问一番蝗灾的事情。
徐凌淡笑着颔首点头，欣然地拍了拍葛嘉的肩。
已经上了贼船而浑然不知的葛嘉，很想拒绝，但沉默了许久，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啥选择的余地。他的脸上挂着一抹苦笑：“乌纱帽保得住不？”
“当然。”
“还有命不？”搞事这词，听起来就不太吉利的样子，葛嘉不免地皱起了眉头。
“当然。”
徐凌抿着唇，若有所思看着书柜里罗列整齐的书，眼神滑过每一本，饶有意味地调侃道：“说不定还能升个官。”
葛嘉发现徐子嘉还真挺能唬人的，听着听着，他自己都不由得乐呵起来了，怒骂道：“你这嘴皮子倒是利索……把爷说得心都热了。”
“好，爷信你……天塌下来你撑着，爷就安安心心地回家睡个好觉，你不知道这些日子爷一直担心忽然被召去汴京问策，这一问可不就得露馅了么。就是考完了科举，爷还在家中日日啃你留下的那些书。差点都能背得滚瓜烂熟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葛嘉眼里闪着一抹明显的激动。
他被徐凌淡定的态度很好地给安抚住了，胃口又回来了，他把收好的肉又掏出来，吃了个干净，一块都不剩，吃得满嘴的流油。
徐凌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屋子里就响着葛嘉呲溜呲溜吃东西的声音，他淡笑着摇摇头，挥挥袖，不带一点响地离开了书房。
葛嘉回过头来还想跟他插科打诨几句的，没想到一抬头，人影都不见了。
“这人，真是……”这才跟他聊了多久，一解决完了他就走了。葛嘉敢打包票，他绝对是去找小婉妹子了，这有异性没人性的！
葛嘉离开的时候，陆清婉还给他装了一小袋子的零嘴。
她笑道：“这些都是给葛大哥做的，带在路上吃。顺便也带一些孝敬孝敬葛老爷，小婉多谢他的关照了。”
葛嘉连拆开看的动作都没有了，连忙地接了过来，让小厮收好。他嘿嘿地笑道：“小婉妹子待爷这般好，徐子嘉的脸都快拉下来了。啧啧……爷也不多说了。”
他在徐凌眼神变冷之前，跃上了马车，很快便消失在了陆清婉俩人的视线之中。
陆清婉看着徐凌不悦的模样，将手搭在他的袖上，摇了一摇：“人都被你吓走了，别再看了……这日头也晒，别光站着，嗯？”
“手不疼？”徐凌揪出了她的手，纤细莹白，肌肤如暖玉，如豆腐般嫩滑。手掌却生了不少的茧子，还有些烫红的痕迹，还有些更早的……伤口。
“这也能被你发现，眼真尖。”陆清婉顿了顿，弯起一浒如清泉般清凉灵动的眼，在炎热的夏，能冲走人浑身的热意一般。
“许久没弄这些，不小心被油溅了一下。没什么的……这你也不高兴——”陆清婉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男人搂入了怀里，头顶一沉。
他将下巴顶在她的发梢间，淡淡地，不悦地皱着眉头，疑惑并不太明白自己心底的那股陌生的情绪。好半天才说道：“不高兴，以后别做饭了。子嘉的姑娘，不必去讨好别人，就应该好好地让人宠着伺候着……”
原来，不是不心疼的。他看明白了她小心翼翼的讨好。
陆清婉听着徐凌的话，心有些酥酥麻地，浑身一个激灵。耳尖微微地红：“什么子嘉的姑娘。”
“你。”
他轻轻地捧起了她柔嫩的手，在拇指处吻了几下。温热濡湿，如电一般地从手心，涌入她的心尖。手指不由地颤抖起来，脸也愈发地红了起来。
“就，那么敏感？亲一下也会脸红……”男人用拇指轻轻地划过她粉灿若朝霞的脸，蓦然地沉沉地笑了起来，将人搂地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