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八掌和左高峰从乌巢镇上自然买不来什么灵酒,但苏九娘有储物法器,从储物法器中取出一坛丹桂香,就把几人灌醉了。
刘小楼不知道苏九娘有没有醉,但次日一早,他被大白踩在脸上踩醒时,发现苏九娘已经离开了乾竹岭。他望着下山的方向默然片刻,抻了个懒腰,却发现袖袋里多了个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个褡裢,里面有十块灵石。
道歉就是用灵石道歉吗?走了也不说一声,直接扔一袋灵石,什么意思啊?
忿忿将灵石收好,看了看身边躺着的龙山散人、左高峰和谭八掌,这几位都东倒西歪的躺在屋前廊下的露台上,犹自呼呼大睡,那木板上已经开始结露了。
丹桂香所含灵力就是比竹叶青浓郁得多啊,不得不说,苏家好东西还真是挺让人怀念的。
指挥大白和小黑将这几位踩醒,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龙山散人拍拍屁股先走了,剩下谭八掌和左高峰,他们取出一袋灵石交给刘小楼:“彰龙派对昨天的事很是高兴,白长老亲自接见了我们,还跟我们议定,今后咱们交上去的尸体,只要确认是庚桑洞的贼子,便依修为定赏格,炼气五层起步,杀一個庚桑洞的炼气五层,给六块灵石,修为每高一层,加两块。他们已经确认,乌朱子不叫乌朱子,其名乌红巾,庚桑洞外门执事,炼气圆满,所以给了十八块灵石。你看看怎么分?”
杀乌朱子一事,出力最大者是苏九娘,推动者还得是刘小楼,所以应当由刘小楼来决定怎么分。
这笔赏格算是不错的了,以前刘小楼最落魄的时候,可是愿意为了一块灵石杀人的!
“九娘就不用了,我取五块,小方这次比较勇悍,给他留一块,剩下的你们分。”
“就这么办。”
事实证明,将尸体交给彰龙派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之后的日子里,乌朱子被杀一事并没有掀起什么大风暴,谁也不知道几家名门大宗之间是怎么沟通解决的,总之再没有见到疑似庚桑洞的修士上山,甚至连彰龙派都没人上山。
乌龙山同道们也都暂时收敛了起来,一个个安安生生的猫在山上,不敢下山半步。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就是两个月。
今年的第一场雪落得比较晚,直到年底,才见到雪花,用了一夜时间,将乌龙山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毯,又只用了一个白天,就化光了。
刘小楼从修行中苏醒,哈了一口热气,热气形成一条白白的“长剑”,刺到五尺外才消散,比三玄剑的剑芒更粗、更硬、更长。
而三玄剑的剑芒同样长了不少,已经达到了一尺五左右,好消息是终于有了几分要硬的架势,至少“根部”不再那么软趴趴的了。
这是个可喜的变化,来自于刘小楼修行上的长足进步。这两个月,他接连打通了六处穴位,并且将大穴光明也一举突破,真元又长进不少。
足少阳经只剩最后六个穴位了,距离炼气七层又进一步。
在竹林深处看了看那窝金环蜂,蜂巢挂在崖壁上完好无损,只是两个月下来,蜂巢中还是蜂后和五只成蜂,没有增加一只幼蜂蛹,成蜂全都缩在蜂后身边,围了一圈,看上去似乎是在为蜂后挡风御寒。
判断它们应该是处于冬眠状态,刘小楼在蜂巢上方挂了丛摘下来的松叶,给它们遮风挡雪。
方不碍来到崖下,向刘小楼禀道:“前辈,有人求见,大咧咧的,也不知哪里来的家伙,直接上了乾竹岭,晚辈轰也轰不走,说是和前辈相熟,问他他又不说”
刘小楼纵身下崖,拍了拍掌上的泥土:“小方,你看我给蜂巢搭的凉棚还行么?再下雪时,它们就不会被雪冻着了”
方不碍这才看清刘小楼干了什么,二话不说就纵身上崖,一把将那丛松叶打落,埋怨道:“前辈,您不懂养虫,养虫可不能这么养,尤其是灵虫,必得让它们历经风霜雪雨、采食天地之精才好,否则养出来的虫子就失了灵性。”
刘小楼有点没面子,干咳一声:“啊你是行家,嗯,你们排教懂这个你刚才说有人找我?我去看看。”
出了竹林,回到小院,院子里却没人,但能感应到,那人便在屋中。
按照以往惯例,只要方不碍见着了人,就绝不会允许来人随意上山的,就算上了乾竹岭,也不会允许来人随意入屋,很明显,方不碍打不过来人。
方不碍指着屋中道:“前辈,人就在屋子里,前辈认一认,若不认得,晚辈助前辈将他逐下山岭!”
正疑惑间,就听屋中那人低声道:“小楼,快进来!”
刘小楼怔了怔,向方不碍道:“去山道上守着,谁也别放上来。”
方不碍眨了眨眼睛,立刻明白了,凛遵下山,将长剑拔出,趺坐于半道之上,挡住了上山的去路。
刘小楼进屋,瞪大了眼睛:“搞那么神秘,卫兄,伱不会是在天姥山犯事了吧?”
屋中之人正是卫鸿卿,他叹了口气,道:“还没犯事,准备犯事。”
“什么意思?”
“卢燕氏外头有人了。”
“这”刘小楼顿时有些无语:“卫兄,你如此俊朗的人才,她竟然外边有人了?这是什么人?”
卫鸿卿脸色相当不好:“卢燕氏亡夫的堂兄,一个叫卢中秋的家伙。”
对于卫鸿卿来说,发生这样的事情,绝对是头等大事,他本就无名无分,性质等若卢燕氏的外宅,全仗着卢燕氏这个内门弟子的关照,才能在天姥山立足,一旦卢燕氏有了新欢,后果实在难以预料。
刘小楼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道:“总得给一笔灵石吧,毕竟好了四、五年?”
卫鸿卿深吸了一口气:“五年零三个月!”
刘小楼分析道:“得跟她谈,要么保留鸿记酒楼东家的身份,要么补偿一笔灵石,至少五十起步!不过最好是保留身份,又或者把鸿记酒楼交出来也行,但要另行安排一个外门管事的职司”
卫鸿卿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如果是那么简单,为兄认命就是了”
刘小楼问:“卢燕氏总不能赶尽杀绝吧?毕竟夫妻一场,虽无名分,可也是真夫妻了啊。”
卫鸿卿道:“为兄起初知道此事后,已经放手不管鸿记酒楼了,老老实实在天姥山待着,谁也没招惹,也不给卢燕氏找麻烦,憋屈到了极点,但为兄认命,就这么憋屈了好几个月,原想着能有个好结果,但这个卢中秋”
“他怎么了?”
“为兄确知了,五天前,卢中秋和他两个好友去了鸿记酒楼,可能是准备接手吧,饮宴之时,酒喝多了,他当时明确说过,要将我撵出天姥山,然后找机会做掉我。”
“那么狠吗?”
“他要和卢燕氏成亲的,他怎么可能容忍我继续待在天姥山?怎么可能容忍我还活着?是我傻了,以为缩起头来就能保住眼前的一切,这几天我一直在反思,在天姥山太安逸了,失了血性啊!”
刘小楼叹了口气:“卫兄,你说吧,怎么做?”
卫鸿卿眼望门外,咬牙道:“干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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