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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事故人情 外圆内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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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叶洋并未入座,朱岳稍稍有点懊恼。

  一边的白子真连忙道:“朱兄不妥,不妥,你们远来是客,岂能让主家坐在上三位。”

  “我看虎庭贤侄酒量过人,当坐在上三位。”

  酒上规矩颇多,有上三下四说法,靠近中间尊贵位置者为上三,其余人为下位。

  叶洋看了一眼,发现一边的朱虎庭早已跃跃欲试,知晓他心中渴望在高层面前表现一番。

  “白师叔说的对,应该是虎庭师弟坐在这位。”

  朱岳道:“那怎么行,不管从修为,还是年纪来说,都是叶贤侄在上。”

  一番拉扯,几番谦让,最终还是朱虎庭坐在朱岳身边,叶洋挨着朱虎庭而坐。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正规酒席需要人作陪,作陪之人要么是身份尊贵之人,要么是双方能搭着话的中间人,这样才能活跃气氛。

  不过白子真与朱岳早已熟稔多时,又加上在场还有后辈,有些家宴的性质,倒是并未严格按照规矩。

  酒过半场,论到晚辈逐个敬酒,此也是酒场必不可少环节之一。

  身份最贵之人也乐得如此,只因喝了半晌,年轻人大多已不胜酒力。

  各种行为、话语最能看出来内心的真实想法,也最能看清一个人。

  呼呼隆隆来,又是一条整鱼上场,鱼头正对朱岳,白子真一笑:“鱼头酒来了。”

  众人连忙正襟危坐,看着朱岳,等待他发话。

  俗话说酒桌有鱼,神仙难醒。

  鱼头一对,大富大贵,常有头三尾四,背五腹六的说法。

  鱼头对应一般给身份最贵重之人,此人要连喝三杯。

  朱岳清了清嗓子,先给白子真夹了一块最肥美的。

  “鱼头酒是给我的,也是给诸位的;第一杯先敬白兄,今天咱们只谈家事,不谈公事,我和白兄早已相识多年,感情深厚。”

  “白兄,你以后对待这些孩子,就当自己孩子一样,要该打打,该骂骂,替我好好管教他们。”

  朱虎庭连忙极有眼色的给朱岳倒上第二杯酒,朱岳再次一饮而尽。

  “第二杯,敬叶洋贤侄,早听叶洋贤侄阳光开朗,艰苦勤奋,修为深厚,你们到了飞天门后要多向叶师兄学习。”

  叶洋连忙站起身,拱拱手。

  “多谢朱叔夸赞,两位师弟师妹是飞天门的未来,我不过白占个年纪大的优势,赚一声师兄听听,师弟和师妹才是宗门未来的砥柱。”

  俗话说私底下喊哥,场面上称职务。

  叶洋这话喊的是叔,而不是朱族长、朱师叔,顿时将两人关系拉近了。

  叶洋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这朱岳修为深厚,开朗阳光,艰苦勤奋几个字从哪里听来的。

  后来一想也就明白了,这只是朱岳的套话而已,就好像销售见了一个陌生人,男的就喊帅哥,女的就喊美女一个道理。

  叶洋看向朱曼歌几人,感觉他们对看自己的眼神热络了许多,不由得暗暗感叹。

  古人说自古真情行不通,唯有套路得人心,果然不错。

  不过,朱岳对他和朱曼歌的事,只字不提。

  叶洋自然知道,其实自己在这位朱族长面前恐怕还不够格。

  虽然他对这些东西看的很淡,但是内心依旧稍微有点不痛快。

  “这孩子好生机灵。”

  朱岳心中暗想,又看一边的朱虎庭一眼,目光微垂。

  “相比较而言,虎庭就差了不止一点。”

  “第三杯”

  朱岳表情严肃了下来:“你们兄妹在飞天门要好好修行,飞天门是上宗,切记不能任性,要慎言慎行,好好打磨自身,多多学习,若有难事就找白长老,那是咱们的亲人。”

  朱岳再次称呼白子真为长老,对家族子弟敦敦教导,与白子真拉上关系,这是其真实目的。

  叶洋暗想。

  “这朱岳不愧是老江湖,今晚说了这么多,恐怕也只有这些话是真心的。”

  白子真在一边只是微笑,什么话也不答,只是道:“好说,好说。”

  三杯酒后。

  朱岳拿出来一副公筷,将鱼肉分给了诸位,第一块给白子真,这是首客为尊。第二块越过朱虎庭给叶洋,这叫宾主尽欢。

  第三块重新转过身分给朱虎庭,这叫有来有尾。

  分肉完毕,朱岳以长辈身份和在场迅速建立联系。

  身居高位之人向低身份人表示善意,亲自分肉,是拉拢人心的手段。

  若是遇上些愣头青,常常能感动的双眼抹泪。

  朱曼歌因是女生,所以并未喝酒,只喝了几杯浅茶。

  末尾时,朱曼歌,朱虎庭二人又轮番敬酒,叶洋却是没有了再喝的心思。

  只盼望着这应酬酒场赶紧结束,回去好继续修行。

  ……

  夜到半晌,酒宴结束。

  叶洋走回了自己的屋子,酒是好酒,卧龙山上的玉液酿造,风味独特。

  传说对于修行也有着几分妙用,菜是好菜,不过几人却未吃几口,空空浪费。

  “也不知道这卧龙玉液和台子酒相比孰好孰坏。”

  叶洋想道。

  台子酒是近些年来新盛行的好酒,起于大山深处的台子镇,因河中多水猫,猫毛又长,别称毛台。

  台子酒价格不菲,号称有千年历史,一度曾经席卷各宗门。

  只是价格昂贵,被宗门不列为招待用酒,所以他一直未能一尝。

  感觉步伐有点飘,大脑有点昏沉,叶洋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注意力集中起来,缓缓抽出了钢刀。

  月光下,弯刀似月,刃身反射着寒光,他手起刀落,那厚重的弯刀便在他手中轻盈的挥舞了起来。

  寒芒崩裂,一道道银色的残影如银色的流水在夜空中流淌。

  “六百七十八……”

  “六百七十九……”

  “六百七十……”

  “六百七十一……”

  ……

  计数声传出,叶洋终于进入了状态,再不受酒精的影响,只是用尽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大刀。

  挥舞了两千余下后,叶洋便感觉浑身酸痛,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弃。

  手中的刀反而是挥舞的越加迅速了,空中银色的刀影越来越多,绚丽的好像是孔雀开屏。

  努力!奋斗!坚持!

  叶洋大喊,手中的刀速也越来越快,人情世故,需要懂得,但是不能做为倚仗,那只是外在的表象。

  真正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始终是强大的力量,切不可本末倒置。

  一者术,一者道,二者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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