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
巫教教主落入水中。
正常情况下,一名七鼎武士就算不会游泳,也能够从邺水中安全逃出来。
问题是,巫教教主被药师叔封住了经脉,全身上下都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沉下去。
“师父!”
“教主!”
巫教弟子以及那些信徒,看到巫教教主沉入水底,全都惊慌大叫起来。
只不过,他们看着水流湍急的邺水,没有一个敢跳进去救人的。
“叫什么叫?”
药师叔突然暴喝一声,目光看向那些巫教弟子,“教主是河神指定的祭司,难不成河神还会害她不成?”
陈县正也帮腔说话,“教主是去通知河神,咱们要找个漂亮的新娘子,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再等一等。”
听闻这话,那些巫教弟子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有苦说不出。
作为巫教弟子,他们很清楚有没有河神,河神娶新娘只是巫教敛财的手段罢了。
因此,他们师父被扔进邺水,根本就不会遇到河神,而是会淹死在邺水中。
而跟巫教弟子不同,那些信徒对教主深信不疑,完全没有任何担心的样子。
等了好一会儿……
药师叔看向巫教大弟子,一名五鼎武士,似笑非笑道:“你们教主怎么还不回来,麻烦你去催一下。”
说完,药师叔出现在那名巫教大弟子跟前,使用同样的手段,封住巫教大弟子全身经脉,将其也扔进邺水中。
墨门几人看着沉入水中的巫教弟子,眼睛中没有一丝怜悯。
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面对坏人的时候,不能有一丁点心慈手软。
而这一幕,看在陈县正眼里,却将其吓得不轻,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毕竟,巫教能够在邺城发展起来,跟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又等了好一会儿……
药师叔转首看向剩下的巫教弟子,眯了眯眼睛,沉声道:“教主怎么还不回来,麻烦你们一起去催催吧!”
那些巫教弟子闻言,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不要把我们扔进邺水,不要把我们扔进邺水……”
“那个老妖婆是骗你们的,根本就没有河神,她只是打着河神的幌子骗你们的钱。”
“对,没有河神,那个老妖婆被扔进邺水就淹死了,我们都是骗你们的。”
没有了教主和大弟子,剩下的巫教弟子就是一盘散沙,听到药师叔要将他们扔进邺水,就把真相说了出来。
而听着他们的话,那些虔诚信徒和围观百姓都愣住了,旋即人群中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可怜的女儿啊!我娘害了你啊!”
“巫教这群畜生,还我女儿的命来……”
“将他们投入邺水,把他们统统淹死。”
“杀了他们,不能让他们活着。”
知道真相的邺城百姓,尤其是那些闺女被抓走当新娘子的人家,一个个眼睛赤红,大叫着要杀死所有巫教弟子。
墨门众人见状,也没有客气,把剩下的几十个巫教弟子,一个接着一个扔到邺水中去。
这些巫教弟子最多只有二鼎之力,就算不封住他们的经脉,他们在邺水里扑腾几下就沉了下去。
等到所有巫教弟子都淹死在邺水中,药师叔撇了撇嘴,“看样子河神把他们都留下了,你们都回去吧!”
“谢谢恩人!”
小桃的爹和娘拉着小桃来到药师叔面前,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邺城其他老百姓见状,也都跟着跪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赵头头脸上洋溢起笑容,她做梦都想的一幕,终于也让自己遇上了。
……
等到所有老百姓离开,陈县正毕恭毕敬走上前,颤颤巍巍道:“几……几位大侠,我已经按照你们的吩咐做了,能不能给我解药?”
“还不能。”
药师叔抬手阻止要说出实话的赵头头,沉着脸看向陈县正,“虽然在你的帮助下,巫教被铲除了,但你的罪行并未完全抵消。”
陈县正心中一凛,声音颤抖问道:“你……你什么意思?不会也把我扔进邺水吧?”
药师叔摇摇头,微笑道:“这个你放心,不会把你扔进邺水,但需要你做一件事,只要你完成这件事,所有恩怨一笔勾销。”
陈县正听到自己不会被扔进邺水,松了一口气,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药师叔掏出一张图纸,“这上面是我师兄画的渠道,你只要命人凿出来这些渠道,邺水以后都不会泛滥。”
“这……”
陈县正看了眼图纸,犹豫道:“凿这么多渠道,是一个相当大的工程,花费的银子数以万计,县衙没那么多银子。”
药师叔阴恻恻笑道:“县衙有没有银子不重要,只要你有银子就可以了,还有巫教,这些年搜刮了那么多银子,凿十多条渠道出来,应该不是难事吧!”
“行吧!”
陈县正只觉得肉疼,只能老老实实妥协。
没办法!
谁让他的小命在人家手中,他不听话就是死。
不过,他这些年贪墨的银两加上巫教的银两,还是能够完成这个工程的,只是到时候剩不下银子了。
算了!
银子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就真没了。
药师叔看到陈县正点头,这才掏出来一个药丸递过去,“这是半年的分量,每隔半年我就会来一次,检查工程进度的同时,给你一次解药,如果你不老实,可就没解药了。”
“是是是!”
陈县正不停点头,忙不迭接过药丸咽了下去,而后说道:“大侠,这药丸有点喇嗓子。”
药师叔道:“我回去调整一下配方,尽可能让味道好一点。”
“谢谢大侠。”
陈县正感激说道。
“我们走了。”
药师叔实在憋不住了,快速跟陈县正道别,带着其他人离开。
陈县正看着远去的身影,低头看了眼需要凿的渠道,不由叹了一口气。
而离开的墨门众人,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那个县正真是傻,泻药加上面粉就把他吓得半死。”
“哈哈……他竟然说那药丸喇嗓子,那么干的面粉咽下去,不喇嗓子才怪。”
“简直就跟做梦一样,邺城的问题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容易?”
药师叔轻轻摇头,“要是没有那个文士的办法,只凭咱们几个,根本解决不了这次遇到的问题。”
听闻这话,其他人都沉默了,默认了药师叔的话。
这时,赵头头想到了什么,问道:“师叔,你不会真打算找江逸风去吧?”
药师叔嘴角微微上翘,坏笑道:“他不是一直说墨门只会绑架人嘛,那我就如他所愿,也绑架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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