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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我喂自己袋盐
二人开车过了半小时，终于到了酷猫总公司。
酷猫总公司全称叫做“SZ酷猫网络娱乐有限公司”，公司大楼挺气派的，孙晓天跟着秋雨进入大楼，见到了上午联系过的编辑刘大大，主编喵喵，以及一个四十来岁的节目导演王守行。
此时已是夜晚六点。
正是晚饭时间。
但这些人大约都已吃过，相互认识之后，竟是直接拉着孙晓天，去到节目演播室。
孙晓天无奈地摸摸肚子，却没出声。他其实还想问问其他两个人来了吗。
众人走进演播室，斜角挂着“网络歌曲大赛总决赛颁奖”的平面图案，整个演播室并不算大，但倒是五脏俱全，不仅有观众席，还有乐队乐器的位置。毕竟就三个人，加上张震才四个人。
姓王的导演递来一张纸……
孙晓天看了看，是一份节目流程。
因为是直播，而且直播时间就在明日上午八点，时间极为仓促。所以孙晓天拿到的，并非台本，除了一句配合主持人的广告，没有特定的台词。
“莉莉你来啦！”
这时，门外走来一人。
孙晓天上午“温习”过网络的《网络歌曲大赛》这个节目，自是认出这个身高一米七五的女人，正是酷猫平台最著名的主持人陈莉。
王姓导演打了声招呼，又给孙晓天介绍了下，便给众人见解明日节目主要该注重的地方。
之后再就没人管孙晓天了，全是为了明天的节目安排。
孙晓天他看的出，众人对他的忽视。
无论从忘了自己饿着肚子这件小事，抑或一份台本也没准备来看，自己这个刚出名的网红，仅仅只是一个陪衬……
以他们这些男的网红，来衬托那位明日才会到来的男神明星！
这两个男网红只要唱首歌，然后就可以不说话了，最主要是马蓉蓉和张震两个人表现的好就行，或许对节目组这些人而言，田昊珉和孙晓天出点洋相反而更让他们满意。
“男神与男网红”，卖点从来只是“男神”，“男网红”只要站在一旁，出丑就是了……
孙晓天轻呼了一口气。
低头看着节目流程表。
开场……主持人提问……参赛选手和特邀明星嘉宾才艺pk……网友互动……几位嘉宾才艺pk……结束。
……无比简单的几行字！
孙晓天完全不知道主持人会问什么，也不清楚，所谓的才艺pk会是哪些。
孙晓天绝不相信，那所谓的“男神”手中的台本会是如此简单！他用脚指头都知道，明天节目组选择的才艺pk项目，一定是那位“男神”所擅长的东西！
“没有名气，就没人在意……”
孙晓天目光闪烁。
王姓导演絮絮叨叨地说着，时而将一些东西交给主持人陈莉；主编喵喵与刘大大两人早已离开，倒是接孙晓天过来的那个叫秋雨的大叔，还等在一旁，看样子今晚孙晓天住宿的问题，还得由她负责。
“哦，对了……”
正忍着肚饿，一直对陈莉说着话的王姓导演，突然扭头望向孙晓天：“节目是明天上午八点，你六点半之前必须起床，还是秋雨负责接你过来，早饭在公司食堂吃。”
他说着看了看手表，而后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对孙晓天道：“因为时间比较仓促，所以化妆室你明天可能无法使用，你要在酒店里自己准备一下……哦，还有，明天的开场白也需要你自己准备……”
他想了想道，“那个‘我为自己代言’我觉得不错，不用可惜了。”
孙晓天没出声。
倒是一旁主持人陈莉想了想，摇头道：“那个太正式了，虽说很热血，但与‘网络节目’的设定有些冲突，而且，今天一天网上都被这个刷屏了，除非将其改编，否则用这个开场，很容易导致审美疲劳。”
王姓导演皱了皱眉，看了看陈莉。
陈莉想说什么，却被孙晓天打断了……
“没事，就用这个。”
孙晓天笑道。
上午7点。
孙晓天站在酷猫总公司大楼“网络音乐大赛”演播室内。
身旁有许多人。
有些嘈杂。
他是6点起床的。
昨晚王姓导演离开后，秋雨就开车带他去住宿，目的地也并非什么高端酒店，只是一个小宾馆，不过倒算干净。等秋雨走后，整个过程，秋雨都没有再跟孙晓天说话，一直板着脸，孙晓天也乐得如此，怕再挨揍。孙晓天去便利店买了些吃的，还问老板讨了只不大不小的包装袋，也不知做甚。
此刻，孙晓天已吃了早饭。
王姓导演、主持人陈莉等人早已到了，此刻化妆的化妆，准备的准备，不过嘉宾“男神”张震，还没出现。
因为《网络歌曲大赛》每年都很受欢迎，且是直播类节目，所以网络关注度是很高的。昨晚曝出特邀嘉宾消息，顿时就引起了热议。
此刻大楼外，已被各地赶来的张震的粉丝占据。
等着盼着看男神！
至于孙晓天……
呃。
好像木有粉丝，来到现场，当然孙晓天谁也没告诉，昨晚就在宾馆待着，没有开播。
孙晓天早上来的时候，还听见许多人在骂他……不过没事，有真爱粉就有黑粉，谁也不能避免。
至少网上骂自己的没那么多，甚至还有很多人赞自己有才呢……
想到这里。
孙晓天45度仰望天空：
“这真是个看颜值的社会……”
且不说孙晓天在这里yy，那位神秘嘉宾“男神”张震，终于千呼万唤死出来了！
“张震……”
“啊！”
“小王子！我宣你！……”
楼下的呐喊声，大楼里都听见了。
不久，一个带着墨镜的骚年，身后跟着一堆人，出现在演播室。
张震。
三线艺人！
孙晓天没有和许多人那样围过去，他见许多人离开位置，顿时抢过一只椅子，一屁股坐下！
“尼玛终于有椅子了……”
孙晓天内牛满面。
他此刻打量起摘下墨镜的张震，这还是第一次现实看见张震……年纪不大，20左右；长相不错，肤色像棒子；身高最多175，应该穿着增高垫……或许是因为登上了三线，其整个人看上去，隐约透着傲气……
就在孙晓天打量时，张震也看见了孙晓天。
他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屑。他从未把孙晓天当成是同等级的对手。
见到孙晓天老爷般坐着一动不动，张震目光闪了闪。
也不知其小声与王姓导演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竟有人拿着一件动物的服饰，走了过来。
同行的还有陈莉。
她涨红着脸地走到孙晓天身边，想说什么一时又无法开口，孙晓天弄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们是要让自己穿上这身“动物卡通套装”，来参与节目！
这个设定，是以前没有的！
孙晓天“温习”过，自然清楚。
但面对一脸歉意的女主持，孙晓天没说什么，扫了眼前方交谈着的王守行与张震，点头应下。
并问道：“其他两个人也穿吗。”
“这个都是会的，你的是绵羊，田昊珉的是大象，马蓉蓉的是小白兔。”
这是一套“绵羊”装！
相比另一方世界、凤姐曾在节目中的“绿色独眼怪兽”装扮，孙晓天也没咋愤怒，反正自己需要火，加上这“绵羊头”部分，仅仅是两只角，倒也不算难看到极点……
时间已是7点45。
各部门已就位。
观众也开始陆续进场。
网络之上，“网络歌曲大赛总决赛”直播室，也已开通。一位酷猫的工作人员，正在以采访的形式，将镜头对着张震。直播间里，已有数万人进入，人数还在增加，一些张震的粉丝们，已开始刷留言、礼物了……
7点50分……
工作人员已开始控制秩序，孙晓天，田昊珉，马蓉蓉，张震，陈莉等，进入后台。
7点55分……
主持人陈莉准备就位！
孙晓天呼了口气。
他有些紧张。
毕竟这可是现场直播，出错就无法挽回，不像《成名传说》、可以后期剪辑。
“等一下……”
就在节目即将开始之际，一直还在补妆的张震，突然叫住了正准备离开后台的陈莉与王姓导演！
“王导，”
张震叫住王守行，看了孙晓天一眼，笑容有些特别，“我与这位小兄弟的出场顺序换一下吧？”
一旁的陈莉愣了愣。
她看向王守行。
后者点点头，好像并不怎么意外，对孙晓天说了句，便离开了后台。
孙晓天有些不解。
说起来，第一个出场的应该是网红们才对，毕竟男神是要压轴的，往年的《网络歌曲大赛总决赛》莫不如此。
只是看张震一脸笑容，孙晓天也不知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既来之，则安之。
随着8点来临，节目正式开始，一身白裙的主持人陈莉，大步自后台走出：“欢迎来到酷猫《网络歌曲大赛》总决赛现场，我是主持人，莉莉！”
演播室灯光变幻，观众开始鼓掌欢呼，直播室里，网友开始刷屏，弹窗几乎覆盖了整个屏幕！
“首先，我们欢迎本场比赛的特邀嘉宾……张震！”
随着陈莉喊声，站在孙晓天身前的张震，一把撩开帘子，迈步走向演播室！
“张震好帅！……”
观众席一阵尖叫！
张震双手插袋，脸上挂着笑容，边走边道：
“你只听到我的歌声，却没看到我努力的过程；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认真；你否定我的现在，我决定我的人生……”
嗯？
听到这里，陈莉一愣。
她眼神猛地一变！
这不是《我为自己代言》吗？
怎么会？
《网络歌曲大赛》直播间。
无数“张震粉”也反应过来……
“咦？是张震版‘我为自己代言’！”
“改得好好！”
“男神好有才！”
一片片弹窗留言，以及大堆礼物，瞬间占据了屏幕！
舞台上。
“……我是张震，我为自己代言！”
众人尖叫中，张震一脸笑容，说完开场白。
陈莉保持着微笑，心里却掀起轩然大波！
巧合吗？
孙晓天的开场白，不也是这个吗？
她不由看向一旁王导，王姓导演神情不变，面色如常。
陈莉也不是新人，很快察觉出其中猫腻，心中莫名有些厌恶。
“唉……”
陈莉压下个人情绪，喊出第二位嘉宾孙晓天的名字……
后台，孙晓天一脸冷笑。
“原来如此……”
“难怪要先出场……”
孙晓天静静站着！
“但你以为这样就行了吗？”
孙晓天一把拉开帘子！
迎着陈莉的喊声，大步走出……
“你只闻到我的香水，却没看到我的汗水；”灯光投来，孙晓天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中，“你有你的规则，我有我的选择；你否定我的现在，我决定我的未来……”
咦？
又是这个？
观众席，许多人蹙起眉。
网络直播间里，也有许多人开始吐槽……
“噫噫噫……”
“这‘羊服’什么鬼？穿的衣服，说男神的话……这是要找虐吗？”
“好像，他是原创哎……”
“张震666碾压原版！”
网上一片吐槽！
演播室里，许多节目组工作人员，都面无表情。
有人已经开始自顾摇起头了，旁边有几个节目负责人低声交谈了几句，看来也不满意。
实话说，这段“我为自己代言”确实好，但一而再而三地用……尤其是刚刚有人用过、用的还是改编版……你哪怕是原创者，也赢不了掌声了，甚至，他人还会因此觉得你江郎才尽，黔驴技穷！
“噫噫噫……”
现场，已有观众不满。
这可不是看相声，这声音出现在这里，完全就是喝倒彩。
孙晓天却如若未见！
他依然步子从容，穿着一身臃肿的“羊袍”，嘴角带笑：“你嘲笑我一无所有，不配去爱，我可怜你总是等待；你可以轻视我们的年轻，我们会证明，这是谁的时代。梦想是注定孤独的旅行，路上少不了置疑和嘲笑，但那有怎样？哪怕偏体鳞伤，也要活得漂亮……”
说到这里，孙晓天突然将手伸入怀中！
观众一愣。
只见孙晓天右手一拽，竟自“羊袍”里，抓出来一只鼓鼓的包装袋！
包装袋大约饭盒大小，其上原本商标，被一张白纸敷盖，白纸之上，赫然用漆黑的颜料写着一个大字……
“盐！”
什么鬼？
众人一脸懵比间，只见孙晓天一把抬起包装袋，目光犀利：
“我是熊哥……”
“我喂自己袋盐！”
说着，右手一抬……
孙晓天仰头抓起包装袋，一把将这带着“盐”字“商标”的袋子，当做吃食般，哗啦啦倒进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