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舞结束后,楚韵的双胞胎哥哥楚晔,上台弹奏了一首舒伯特的钢琴曲。
曲毕,顾纤云和靳帅家的靳睿,穿着击剑服,登台表演击剑。
楚韵则登台唱了一首热闹欢腾的祝寿歌。
接着是秦陆,上台表演飞刀给杏子剔核。
虞城觉得这些人,每个人的才艺,都能达到超一流的水平了,如果去参赛,能直接入前三甲的那种。
他看得眼花缭乱,忘乎所以。
越看,越佩服。
难怪顾氏集团,能在京都城一直屹立不倒。
今天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私底下他们的实力估计更惊人。
最后轮到秦悦宁压轴。
怕虞城不安分,秦悦宁喊来亲哥秦陆,坐在他身旁,盯着他。
秦悦宁登台表演的才艺是,胸口碎大石。
听到主持人顾傲霆,声如洪钟地报出这个节目时,虞城惊呆了!
他忍不住对马上要登台的秦悦宁说:“你一个小丫头,表演什么不好,唱个歌跳个舞不行吗?非得去表演胸口碎大石?万一石头没碎成,再把你给碎了,你爸妈怎么活?你恋爱都没谈一个,就一命呜呼了,不觉得很悲催吗?”
秦悦宁像看白痴似的,瞪了他一眼。
觉得这小子就是个恋爱脑,那么大的脑袋里装的,只有“恋爱”两个字。
秦悦宁冲他弯起细长的手臂,晃了晃拳头,“再叨叨,打你啊。”
虞城立马闭嘴。
不是怕她打,主要是怕丢人。
丢什么,都不能在苏星妍面前丢人。
秦悦宁登上台,扎好马步,抬起双手,开始吸气呼气、运功。
一拳熟练的运功手法后,她俯身躺到铺着垫子的地板上。
两个男佣人,抬来一块巨大的长石,放到她胸口上。
那长石,没有两三百斤,也得百八十斤。
虞城呼吸都屏住了,没忍住,吐槽道:“这太残忍了!你们怎么看得下去?这么多人,看一个小丫头胸口碎大石,都不阻拦,你们还是人吗?”
秦陆扫一眼又菜又怂,全身上下只剩一张嘴最硬的虞城,低声说:“你知道之前太奶奶过寿,她表演的是什么节目吗?”
“什么?难道比胸口碎大石还奇葩?”
秦陆道:“去年她表演的是银枪刺喉,前年她表演的是赤手进油锅,大前年是单手劈砖头。”
虞城不出声了。
这秦悦宁,不只不是个女人,她还不是个人!
正常人,谁能干出这种事?
除了天台上表演杂技的,谁都干不了!
只见台上佣人挥起一个巨大的铁锤,就朝秦悦宁胸口的大石头砸下去。
虞城迅速拿手捂住眼睛,不敢看。
一个大男人,看一个小女孩被人胸口碎大石。
这比杀生还罪恶!
“咣!”
只听一声巨响。
石头被大锤敲成无数瓣。
虞城猛地睁开眼睛,不顾身上伤痛,拔腿就朝台上跑去!
一口气跑到秦悦宁身边,他弯腰去扶她,嘴里嚷嚷着:“小宁子,你没事吧?我马上帮你打120。你慢慢地起,别起猛了,容易头晕。算了,你还是老实躺着吧,省得二次受伤。那么大的石头都碎了,你的五脏六腑肯定会受很大的内伤。”
他越说越后怕,慌忙从兜里摸出手机,就要拨打120。
秦悦宁一把夺过手机,像看智障似的看着他,“虞软蛋,你不只怂,还孤陋寡闻,没听说过‘气功’吗?”
虞城来抢手机,“听说过,都是骗人的,你快把手机给我。”
秦悦宁道:“那是你没见过真正的气功,我爷爷就会,不说刀枪不入吧,反正碎个大石没问题。我不只没问题,还能跑能跳。”
说着秦悦宁噌地站起来。
虞城急忙去扶她,“大姐,你还是乖乖躺着吧。”
秦悦宁一把甩开他的手臂,一俯身,掐着他的腰将他举到头顶,在台上跑起来。
跑得虎虎生风。
虞城吓得大气不敢出,既担心秦悦宁不小心把自己摔下来,又担心秦悦宁的内伤。
这个假小子,太不把她自己当个人了!
举着虞城,在台上接连跑了三圈,秦悦宁这才把虞城放下。
她面不改色,气不喘。
台下掌声如雷!
喝彩连连!
气氛达到最高潮!
相比往年秦悦宁表演的赤手进油锅,银枪刺喉,今年的胸口碎大石,保守得多。
众人初开始看秦悦宁表演节目,也是像虞城这般强烈反对,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但几年下来,早就见怪不怪。
秦悦宁对吓得面无人色的虞城,说:“走,表演完了,下台。”
虞城腿早就软得走不了路。
原本年轻英俊的脸,苍白得像死了三天没埋似的。
他是被秦悦宁连拖带拽,弄下台的。
把他扔到他的座位上,秦悦宁压低声音说:“就你这胆量,也敢追我星妍姐?瞧你,怂得像个毛毛虫,虞怂。”
虞城觉得,以后得离这个秦悦宁远远的。
有多远,离多远。
否则,不只被她吓死打死,他还会收获一箩筐乱七八糟的绰号。
热热闹闹的寿宴,拉上帷幕。
老爷子和老太太累了,要回房休息。
顾傲霆、秦姝、顾北弦和苏婳留下来,陪他们。
其他人相继离开。
虞城蔫头耷脑地跟在苏星妍和沈恪后面,离着二三十米远的距离。
他觉得他是这世上最高贵最忠诚的备胎。
遇到苏星妍之前,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和“备胎”二字,挂上钩。
他这么拽,这么不可一世的人,怎么可能去做不值钱的舔狗?
秦悦宁跟在他身边,低声问:“你等会儿去哪?”
虞城回:“不告诉你。”
秦悦宁绷起英气漂亮的面孔,“不想死,就直说。”
被打怕了的虞城,不敢撒谎,如实说:“星妍去哪,我就去哪。”
秦悦宁一巴掌拍到他后背上,“好好说。”
虞城被打得步伐踉跄了好几下。
等站稳脚步后,他无可奈何地说:“沈恪去哪,我去哪,总行了吧?”
秦悦宁威胁道:“你要是敢欺负我恪哥,我在你胸口上碎大石。”
想想那画面,虞城吓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不是欺负,是……”
是保护。
但是虞城没法直说。
这种极其隐私且难以启齿的秘密,说出来太雷人了!
出了老宅。
虞城开车,远远跟着沈恪和苏星妍。
秦悦宁则坐在自家的车上,暗中跟着虞城。
沈恪把苏星妍送回家,又朝自己家开去。
虞城一路开车悄悄跟着沈恪。
生怕母亲再派人把沈恪给暗杀了。
夜色苍茫。
虞城躲在楼房的墙角后,目送沈恪回到家。
等他房间的灯亮了,虞城给自己的保镖头子,去了个电话,让调两个人来,暗中留意沈恪,如果附近有鬼鬼祟祟的人出没,要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挂掉电话,虞城叹了口气。
忽然觉得自己好悲催。
本来只是想追求个漂亮女孩子,没想到女孩子没追上,还多了项差事,保护情敌。
啧。
如此奇葩,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离开沈恪住的小区,虞城坐进跑车里。
车子开出去三四个路口,被三辆黑色的商务车齐齐拦住。
打头的车上,走下来一个保镖模样的人,将虞城带进车里。
车子宽敞的后座上,坐着个短发的华贵妇人,年纪约四五十岁左右。
妇人身穿深灰色高定职业套装,内着暗红色真丝衬衫。
只脖子里戴一串大溪地黑珍珠项链,其他无任何首饰。
女人年轻时容貌应该是漂亮的,但现在严肃居多,浑身散发出一种让人暗生戒备的气势。
是虞棣的太太。
成琼。
虞城微诧,“妈,您老怎么亲自来京都了?”
成琼扯起一边唇角,讥诮地笑,“我来看看,我这个儿子扔下公事不管,跑来京都到底在干什么。原来在学汉惠帝刘盈,保护刘如意哇。没想到我成琼,居然生出这么个大善人。”
虞城抬手挠挠后脑勺,“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单纯地不想死人。”
成琼冷笑一声,“可惜你不是刘盈,沈恪更不是刘如意。你心软,人傻,单纯,他可不。姓沈的小子心机深沉,行事克制,遇事特别能忍。‘忍’字头上一把刀,凡是能在心上放把刀的人,都是特别狠的人。一旦你爹和他,知道他的身世,你的末日就到了。你不想让他死,他却不这么想。妈惟一能做的,就是提前替你扫除障碍。”
虞城下车了。
他觉得他和母亲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法沟通。
回到自己车上。
虞城脱掉外套,扔到副驾上。
“啪。”
很轻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虞城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弯腰去找。
找来找去,找了好一会儿,在车子的地毯上,找到一枚黑色的豆粒那么大的东西。
捏在手里仔细看了看,虞城认出,这是一枚窃听器。
那么,他和母亲刚才说的话,被放窃听器之人,全听到了!
头皮一阵发麻,虞城脊背哗地冒出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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