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xs驿馆内外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没反应过来。
原本一开始邵曦和乌球儿站出来管这档子闲事,不管是驿馆的掌柜和伙计,还是此前被海湖帮打伤的几人都觉得邵曦太冲动了。
两个五品带着十几个打手,在寻常江湖人的面前这已经是不可战胜的存在了。
尽管乌球儿的身材高大,任谁看了都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主,可就算加上邵曦和奈比海也不过三人,怎么看都有些势单力薄。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替邵曦几人担心。
虽说他们相信邵曦几人是有些本事的,可谁也没想到形势会逆转得如此之快。
被邵曦摔在地上的瘦高个这会儿连哼都哼不出来了。
乌球儿已经跑到屋子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听到传来了杀猪般的叫声。
最热闹的还是屋子里,奈比海一个打十几个虽然显得有些吃力,桌椅板凳什么都用上了。
但是闹腾了好一阵子后,那十几个海湖帮的帮众最终都老老实实地趴在了地上。
驿馆的掌柜和伙计躲在柜台后面,只敢露出两只眼睛惶恐地看着柜台外发生的一切,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其他人此时哪还有心思吃饭?一个个也都躲得远远的,看着发生在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
邵曦出手的一瞬间,驿馆内但凡有点见识的江湖人士都看得出来,这个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竟是七品“化气境”的境界。
不要说他们了,就是武林中久负盛名的那些武林前辈看到这番景象也会大吃一惊。
如此年轻的“化气境”高手着实是百年难得一遇!
倒不是说这世间除了邵曦就没有别的武学奇才能够做到这一点,只是不管在江湖中还是武林中,想要见到这样的人实在是太难了!
拥有这种天赋的人,无论是何门何派都会像宝贝一样藏起来,绝不为外人所知。
因为这种天才往往会被其他的势力盯上,要么是挖走,要么是提早扼杀,以免将来对自己构成威胁。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公平竞争可言,为了增强自己,削弱别人,就算某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必要时也会不得不采取一些极端的特殊手段。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对错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来定义的。
当年程白秋跨入七品之境成为“化气境”的高手也不过是二十出头,江湖武林中却鲜有人知。
如果不是隐居在南海盈月岛上,不要说她的武功天赋了,就凭她的美貌也足以令各方势力垂涎。
所以这世上从不缺少天才,缺少的是能够活下来有所成就的天才。
此时邵曦展现出来的实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刚刚听邵曦言语中透露他还是桐山五鬼的朋友,这一下子岂不是有好戏看了?
五鬼门的老大刘铎与海湖帮的帮主杨万斤同样都是六品巅峰,而海湖帮早前请了一位七品高手坐镇。
如今这桐山五鬼门也来了一位七品高手,双方可说是势均力敌,这一下子可就热闹了。
江湖中人永远都不缺少一颗八卦的心。
当驿馆内的众人知道桐山五鬼门来了如此强援,原本还打算赶快离开桐山地界,免得惹来一身麻烦的这群江湖人士竟然有了看热闹的想法。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小声地商量着要不要在这里再多停留几天,看看五鬼门与海湖帮到底谁能笑到最后?又或者是斗得两败俱伤?
常言道,看热闹的不怕事大。
这群刚刚对海湖帮还噤若寒蝉的家伙,此时竟变得异常兴奋起来。
邵曦瞧着这些人也是一脸苦笑地摇了摇头。
什么是江湖?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人都有。
为了看热闹,不怕溅一身血的人永远都存在。
邵曦走到之前与那一对丑鬼交手的几人面前,拱手说道:“多谢几位将桐山五鬼门之事告知在下。
“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看几位还是早些离开吧!免得海湖帮因为吃了亏再来找几位的麻烦。”
之前被邵曦和乌球儿救下来的那位年长者虽然已经受了些内伤,但还是勉强撑起身体。
对邵曦拱手还礼道:“此前不知道小兄弟是位高人,多有怠慢,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最先动手的那个壮汉伤得尤其严重,此时也被其他几人搀扶着来到邵曦面前,有些勉强地抱拳拱手。
“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之前是我有眼无珠,言语上对公子多有冒犯,还请公子不要怪罪。”
邵曦连忙摆了摆手,对几人说道:“都是行走江湖之人,哪里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这驿馆几位不要再住了,还是速速离去吧!早些离开桐山地界,免得再被海湖帮找麻烦。”
那几人再次对邵曦拱手道谢,相互搀扶着走出驿馆,随后传来一阵马匹嘶鸣和马蹄之声,想必已经是急匆匆地上路了。
正如邵曦所说,像他们这样走江湖的人面对这种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逃离。
那几人走出驿馆的时候,正赶上乌球儿手里拎着那个如同肉蛋一样的矮胖子走进来。
乌球儿抬手便将他扔在了瘦高个的旁边,此时这两个货就如同两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那十几个海湖帮的帮众也都倒在一边,不知是死是活。
奈比海这小子自打习得唐手之后初次与人交手,估计手底下也没个轻重,那群家伙就算不死,大概也会落下残疾。
毕竟他们都是些小喽啰,没什么本事,再加上唐手这门功夫本就是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他们今天被奈比海拿来练手,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邵曦走到柜台前,看着柜台里撅着屁股只露个脑袋尖的掌柜和几个伙计,伸出手敲了敲柜台。
那掌柜与伙计吓得浑身一哆嗦,都朝柜台里侧躲去。
“这位大爷!我们就只是这里的掌柜和伙计,你们与海湖帮之间的江湖恩怨可跟我们没关系啊!
“大爷要是收常例钱,我们给便是了,只求大爷可千万别为难小的几个,我们可什么都没干!”
掌柜的话把邵曦给逗乐了,心想着桐山地界不太平,连这里驿馆的掌柜和伙计都活得提心吊胆,更不要说寻常的百姓了。
看来这五鬼门自己还真有必要走上一趟啊!
从荷包里掏出两铤银子,抬手扔在柜台上。
邵曦笑呵呵地说道:“此事本就与你等无关,这些银子算是打坏的那些桌椅板凳的赔偿,另外麻烦给我拿两条绳子过来,要结实一点的。”
只是催促身边的伙计赶紧照邵曦的吩咐去拿两条结实的绳子来。
邵曦也没多说废话,转身回到此前坐的桌旁,拿起酒壶又倒了一杯酒。
一边喝着,一边对乌球儿说道:“你没将那家伙给弄死吧?若是没死的话,将这两个家伙捆起来带着一同前去五鬼门,就当是见面礼了。”
“好嘞!”
别看乌球儿憨憨的,邵曦安排的事他可是从来都不打折扣。
转身从伙计手中接过那两条绳子,三下两下便将地上的那两个家伙捆了起来。
邵曦瞧了一眼,嘴里的那口酒忍不住又喷了出来。
好家伙!合着乌球儿是把这两个货当成南岭山上抓到的野兽了,捆得那叫一个结实!
“行了!吃也吃饱了,今天晚上就别住这里了,反正只有十里路,咱们赶在天黑透之前前往五鬼门吧!”
说完,邵曦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起身便朝着驿馆门外走去,奈比海紧跟在邵曦的身后。
乌球儿则是一手一个,就这么将瘦高个和矮胖子如同拎包裹一样拎在手中也跟了出去。
此时驿馆中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在琢磨自己今天还要不要住在这里?
海湖帮的十几个人被放倒在这,两个头目又被人家掳走了。
回头若是海湖帮有人前来追究,他们这群住在驿馆里的人保不齐也会跟着吃瓜落,那岂不是要冤出大天来?
于是在邵曦几人离开不久之后,驿馆里的人也都慌慌张张地离开了此地。
毕竟海湖帮来到此处找不到人,肯定会寻人出气,谁又愿意留在这里当那个出气筒呢?
邵曦带着乌球儿和奈比海一路朝着桐山五鬼门而去。
这五鬼门就在十里外的桐山之上,只要到了桐山沿着山道一路上去就能到达五鬼门。
原本是三个人,可如今又多了两个半死不活的,好在这两个家伙到驿馆的时候自己也骑了马。
乌球儿倒也省事,就将两个人用绳子串在一块儿往马背上一搭,如同马褡子一样将他们挂在了马上。
十里路说来也不远,邵曦几人赶的也有些急,天刚有些擦黑便已经赶到了桐山脚下。
这桐山说白了就是个巨大的土包,只因山上长满了桐树,所以当地习惯将其称之为桐山。
此时天还没有黑透,在山脚下向山上望去,远远还能影影绰绰地看见五鬼门的房屋。
桐山五鬼门在江湖中只算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派,建立之初其实就是占山为王的一群土匪。
只不过这刘家兄弟五人都自幼修习武功,也都想在江湖武林中闯出一些名堂来,所以便以开宗立派的名义在此建立了五鬼门。
早些年这五鬼门干的也都是些打家劫舍,拦路抢劫的贼匪勾当。
不过因为这兄弟五个毕竟是修武之人,都以武林人自居,所以在干坏事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底线的。
至于宗门声誉之类的东西,那就是扯淡了,土匪就是土匪,他们顶多算是有些道义的土匪。
这兄弟五人自打在五龙山被孙不在和邵曦给教训了一番之后,倒的确是洗心革面,改过自新了。
后来的这几年还真就将五鬼门当成一个正经门派在经营,原本手底下的那些喽啰要么被收为门内弟子,要么就是给些安家费遣散了。
如今在当地做起了一些正当生意,作为贴补宗门的开销,几年下来倒也是做得有模有样。
五鬼门在当地百姓中的印象也被扭转了不少,还真有了一些正经武林门派的样子。
尤其是最近两年海湖帮在此地出现之后,虽然双方实际上是在争夺势力范围,但架不住有同行衬托呀!
相比之下,当地百姓更偏向于五鬼门,实在是因为海湖帮将桐山一带祸害得不轻。
而五鬼门与他们对抗,在百姓心中自然也就变成了替百姓出头抗击匪恶,这倒是给五鬼门赚取了不少的口碑。
刘铎兄弟五人从小到大还头一回感受到被人拥戴,于是真就打出了驱逐匪恶,拯救百姓的旗号,如今在当地倒还称得上是侠义之士。
就连百姓们也不再称他们为桐山五鬼了,而是将他们称为桐山五义,甚至将他们的五鬼门都改称为五义门。
说实话,这倒是大大出乎邵曦的意料,毕竟当年这五个家伙在五龙山上的作为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
不过如今他们兄弟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对得起当年孙不在放他们一马了。
趁着天还没黑透,邵曦打算赶紧上山与桐山五鬼碰个头,好好了解一下如今与海湖帮的情况。
沿着山道没走上多远,忽然从山道两侧的桐树林中窜出数道身影,拦住了几人的去路。
这些人都是一身黑衣,头上扎着黑色的头巾,一时间还真看不出是什么来路。
“竟敢夜闯桐山?你们海湖帮的探子还真是胆子不小!兄弟们,拿了他们几个去见门主。”
说着,几人便提着手中的长刀向邵曦三人围了过来,看这意思是要动手。
邵曦心想大概是最近五鬼门与海湖帮斗的厉害,为防遭人夜里偷袭,所以才在山道附近安排人手以便示警。
“不忙动手,你们可认得此物?”
邵曦从挎包中掏出五鬼铃,递到了那几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