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病,也就是狂犬病,这东西的可怕即使在乡野村落里也是人尽皆知。
只要被疯狗咬伤过,就大概率会犯病。
而一旦犯病,死亡率百分百!
因此以前旧时候,但凡是村子里出现了疯狗,就是人人得而诛之。而谁若是被疯狗咬伤、来不及治疗,犯了疯狗病,也必须要单独关在小房间里……只能自生自灭了。
虽然最近这些年,随着社会经济和国家建设的发展,即使两河镇的镇医院里也有狂犬疫苗了。但那也是在发病之前的病毒阻断。
一旦发病,目前的医学手段就没辙了。
只能是等死!
我妈脸上也露出凄然的表情。
“真的是造孽哟……吴七娃和我们家本来就住得近,他家那老二几乎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没记错的话,今年应该才刚九岁,怎么就被疯狗咬了,还没去镇上打疫苗啊。”
吴七娃,大名吴湖,今年也三十好几岁了。因为在他那一家排行老七,所以村里人都叫他吴七娃。
他有个十二岁的大女儿,还有九岁的儿子。
听这凄惨的哀嚎声,应该是九岁的儿子犯了疯狗病。
这大过年的,也确实让人心里难受。
我爸也叹气。
“可能就是疏忽大意了吧。可能娃也小,不懂事,男孩子又淘气,被疯狗咬了偷偷藏着没跟家里说吧。”
那么现在就有个问题,要不要过去看看?
按理说,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三百年前都是同样的老祖宗,更何况还是住的最近的邻居。
但狂犬病这种死亡率百分百的绝症,去了也没有任何的实际用处。反而大过年的,显得不太吉利。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爸,妈,我想过去看看。虽然现在的医学手段还没有办法治好已经发病的狂犬病患者,但或许玄学手段可以!符咒和丹药,都可以试试看。”
我爸一怔,和我妈对视一眼,说道。
“儿子,你有把握吗?”
我老实回答。
“不知道。毕竟我也没有用法术手段治疗过绝症疾病的先例。只能说,过去看看情况,算是绝境中的一点希望。因为本来就是百分百要死的,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我妈肯定是最重视自己儿子的,她有些犹豫地说。
“幺儿啊,虽然可能说这种话有点不太好……但妈还是担心,万一你出手相助,但最后可怜的娃还是没救回来。吴七娃他夫妻俩,会不会把这事儿也算你头上?”
她的担忧其实也有道理。
人心隔肚皮,有时候帮忙不成、反被纠缠的寒心事儿也不再少数!
我安慰她。
“妈!你觉得,现在还有什么人能硬纠缠你儿子我啊?我印象中,吴七哥还是很讲道理的人。就算他变得不讲道理了,在绝对实力面前,也会重新变得讲道理的。”
开玩笑!
我只是好人,并不是圣母。
如果万一出现我妈说那种情况,我过去帮忙,结果还是没把犯了“疯狗病”的小孩儿救回来。吴七娃因此赖上我的话,那我不介意,让他们家再额外多增添一点苦难的……
当然,我相信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毕竟我印象中,吴七哥还是个很老实淳朴的乡下汉子。
听了我的话,爸妈他俩这才放心下来。
“行吧,那我们就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吧。”
我摇摇头。
“不我们,是我。爸,妈,我是修行者,百无禁忌。但你们呢,大过年的还是别沾染这些事儿了。你俩先去二爸家里吃晚饭,我处理完吴七哥的事儿就来二爸家找你们。应该很快,成不成也就是一上手就知道的事儿。”
我妈还想说什么,我爸就拉着她的胳膊往村子西边走了。
“哎呀,儿子现在已经长大了,又比咱俩厉害得多。他自己有主意,咱们就别去添乱了。走了啊儿子,待会儿快点来蹭晚饭。”
有这样开明的老爹,真幸运啊!
于是,我和小圆快速朝东边儿的吴湖家里去了。
距离很久,半分钟就到了院门前。听到里面传出一种古怪的低沉咆哮声、哭喊声,嘈杂喧闹声……
小圆都难得一本正经的感慨。
“真是可怜人。”
我随手一挥,院门自行打开。
大踏步走进去,同时高声道。
“吴七哥,我是吴重,还记得我吗?”
嘎吱。
屋门开了,露出一张表情痛苦扭曲的男人的脸,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比我印象中的吴湖老了不少,估计也是养家糊口压力大、太辛苦吧。
“你是阿重?”
他嗓音嘶哑。
我点头,也不啰嗦客套,开门见山。
“是的七哥,我刚回村里。听到你和嫂子的声音,好像是……疯狗病?我可能有办法,试试能不能治好。”
什么?!
吴湖的脸色大变,震惊中透着不信和希冀——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他猛地抓住我双手。
“阿重,你真能救我儿子?不,不可能……我虽然上完初中之后就没再念书了,但也知道疯狗病没得救,这是常识。”
吴湖又显得沮丧和否定。
我劝说他。
“七哥,真像你说的疯狗病注定没得治,那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让我进去看看呗。孩子已经关起来了吗?”
“嗯,关起来了。我可怜的老二啊……但总不能让他再伤到老大和他妈吧。”
吴湖神情有些恍惚,失魂落魄地点点头,还是侧开了身子,让出我进门的路。
进去之后,就是堂屋了。
此时此刻,这里可谓一片狼藉。桌椅倒伏,餐盘散落、各种美味的川渝土菜撒了一地,吴湖的媳妇儿和大女儿正跌坐在地上,母子俩抱头痛哭。
很显然,吴湖的儿子估计是一家人吃饭的时候,突然发病的!
不过狂犬病就这样……
砰砰砰!
旁边的卧室门,传来猛烈的撞击和敲打声,应该就是被关在里面的吴湖的老二了。
“阿重,我可怜的老二就关在里面。他,他……唉!”
吴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圈儿红了。
而我这时直勾勾地盯着那砰砰响的门板,往前慢慢走了两步,表情却变得凝重和古怪起来。
站在我肩膀上的小圆,也吸了吸鼻子,意念私聊我。
“吴小子,你也感觉到了吧?”
我点点头。
“没错!一股子臭烘烘的妖气,就隐隐藏在这卧室里面。看样子,这怕不是简单的疯狗病啊?其中应该另有隐情。”
小圆很无所谓地扑腾了一下翅膀。
“管他有没有隐情!高低也就是一只小狗妖的事儿,怕个锤子!爷随便吹口气,它就得完蛋。待会儿你都不用动,看爷的表演就是了。”
这傻鸟一副嚣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