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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四章 死关羽,岂能吓退活天人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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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德军营外。

  枯草遍地的田猎之所,庞德的儿子庞会正在策马疾驰,他引弓射箭,箭矢如流星飞向天上的一只孤雁。

  看似箭的力道与弧线刚刚好。

  庞会的三个弟弟庞风、庞龙、庞虎均是拍手叫好。

  却在这时,一声鸣镝声响,他才发现另一支箭也从对面飞上天空。

  两支箭同时命中大雁,鸿雁哀鸣一声坠落。

  关中人极擅骑射,这更是庞德一门吃饭的家伙。

  “嗒嗒…”

  伴随着马蹄声,庞会与庞德快马迎面而来,庞会显得有些惊讶,连忙喊道:

  “爹!”

  庞德则脱口:“上次你的副将白日里在军营中喝酒吃肉,被曹将军责罚,怎生还是不长记性,这大白天里又带着一干兄弟出门狩猎?不用守军寨了?”

  “不狩猎干嘛?”庞会笑吟吟的望向父亲,“父亲没听说么?那关羽刮骨疗毒,一声不吭,最后却急吐鲜血,此为回光返照,那关羽已经死了!如今的荆州该琢磨着,怎么为他奔丧,这种时候,咱们守什么军寨?该让将士们放轻松一些…”

  这…

  庞德自然也听到了有关江陵的传闻,也正是为此,曹仁急唤他往樊城去,庞德正要出门,却发现各营守备松懈,驻守各个寨门的一干儿子,一个个都没有了人影,一问之下,方才得知…四个儿子竟齐刷刷的去狩猎了!

  庞德原本还很生气…可联想到江陵的传闻,下意识觉得,倒是也没什么。

  此番,再听儿子庞会这么说,一贯疼爱的儿子的庞德索性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提醒,“莫要让曹将军发现你们玩忽职守,弃军营而狩猎,否则,他惩罚起你们来,为父也不好说情!”

  “罚我们?哈哈…”庞会笑着一摊手,“他若是来,我才要与他说道说道呢?我听闻,襄樊的守军三年都没有回过家了?每年的俸禄不见涨,休假倒是都给省去了,为此…将士们中颇有微词,军心早就浮动了!”

  “他还责骂我呢?呵呵,该是孩儿好好的责问他!那关羽有那么厉害么?至于让将士们如此畏惧?就算这么厉害,不一样被爹伱一箭给取了性命嘛…这都是爹的功劳,他曹仁嘚瑟什么?”

  因为判定“关羽死了”,那么…这份天大的功劳,追本溯源,自然就是那支毒箭,就是庞德的。

  便是倚仗着这个,庞会才不在乎曹仁呢!

  “若是爹…没有别的事情,我与三位弟弟就再去狩猎了!没曾想,这冬日的林子里还藏着不少猎物。”庞会说着话,一行人驾马急行,弯弓搭箭,再去狩猎了…

  冬天的猎物浑身都冻僵了,行动迟缓,最是容易射杀。

  倒是看着四个儿子的离去,庞德没有说话,表情嘛,也是不喜不怒,身旁的副将连忙问:“江陵的消息方才传回四位公子就如此携带,末将怕…”

  “不用怕!”庞德颇为豪放的一扬手,“吾儿说的对,关羽死了,对于荆州的当务之急是关羽的丧事,呵呵…”

  说到这儿,庞德笑了,笑的无比坦然,“你总不会真的以为,刘备与诸葛亮真会把荆州交给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吧?在蜀中派来新帅之前,襄樊局势安全得很…依吾儿说的,让将士们都休整下,待得蜀中新帅到来,少不得还有硬仗呢!”

  庞德还是太疼惜儿子了,处处站在儿子的立场上考量,每一句话都为儿子的行为去解释。

  当然,他的话也自有一番道理。

  就在这时。“报…将军。”一名副将匆匆而来,行至庞德身旁,单膝跪地禀报道:“冀州新兵,最后一批一万人已经送到,如今,三万新兵均悉数抵达营盘…”

  “增设帐篷,安顿好他们,选出老兵三千,各为什长,分别统领。”庞德吩咐一声,“至于操练,先不急于这一时,丞相下达的命令是守住襄樊,而不是图谋南郡,让弟兄们都歇息几日吧!下次如此舒坦,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喏!”副将领命,即刻去安排…

  庞德则是遥遥望了眼一干在狩猎的儿子,脸上露出了老父亲般欣慰的笑容。

  说起来,关羽死了,那么他庞德朝关羽射出的那一箭自也变得水涨船高。

  也是那一箭,足够他庞家一门几代的荣华富贵!

  几代不用再像他一般,从底层,把脑袋别在腰上一步步的向上攀爬,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了——

  俨然,有那么一刻,庞德看到了复兴的希望!

  他庞家这么一个武人之家,也算是站起来了!

  …

  …

  这是刮骨疗毒后的第三日。

  “唉——”

  幽幽的一声叹息从关麟的口中吟出。

  方才,大哥关平来了,目的一如既往要见父亲…说起来,关麟一日不许人探视父亲,那还说得过去,可这都三日了…还是不让人探视,就连与父亲至亲至爱之人也不许探视,这就有点儿不通情理了。

  如今整个关家军中,议论纷纷。

  有的说,“二将军已经死了,如今四公子之所以不许人探视,是要稳住军心等待蜀中传回消息,等待蜀中派遣大将过来主持大局。”

  有的说,“二将军还没死,但是极其虚弱,不能被外人打扰,故而四公子拒绝所有人的探视,他做的对!”

  更有的在宣扬着阴谋论,说是“四公子不想让二将军醒来!”

  总而言之,因为这事儿蹊跷,因为关羽的状况不明,因为关麟不许人探视,整个关家军各种传言甚嚣尘上。

  方才关平来这边,就是质问,“四弟,你就告诉大哥一句,咱爹是死是活?”

  俨然…就连一贯最理智的大哥,这一次也有些沉不住气了,整个释放出的就是慌张、慌乱的气场。

  当然,这对关麟而言,是好事儿、

  大哥都沉不住气,那…那些“曹魏”、“东吴”的眼睛更沉不住气,这一条条情报传回襄樊,对整个局面是有利的。

  只是,难在关麟,他必须拦住所有人对关羽的探视,越是拦

  …那么“关羽已经死了”这一条消息,才显得越真实,越可贵!

  单单这三日,关麟拦了关平两次,拦了关银屏四次,拦了关兴六次,拦了关索一次,王甫、赵累…还有一干关家军的副将,关麟已经记不清究竟拦了他们多少次了。

  “唉…”

  故而,关平走后,他才止不住的叹息。

  陆逊就在一旁,看着关麟这满头的白发,想想他当年因为孙权的背刺,一夜白头,似乎…远没有关麟的白。

  如果说陆逊的白是鬓白,那关麟的白就是斑白…陆逊不知道关麟是用‘鸽子’的粑粑与‘鸽子尿’染得,他还以为关麟是真的压力大!

  “你也不容易啊…”心念于此,陆逊不由得感慨一声。

  “不容易的还在后头呢!”关麟无奈的摇头…“能拦住我哥、我弟、我姐,还有这些副将,可…若是我娘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拦了?保不齐,又要展现出那逆子的一面!”

  关麟的语气低沉,语调也无比的萧索…压力还是太大了。

  甚至,关麟都把士武调到周仓那边,防止有兵士闯入其中探视父亲,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这是最较劲的时刻,千万不能掉链子啊!

  “我也真是佩服你!”陆逊再望向关麟的眼眸中多出了几许钦佩,“也唯独你能想到这个主意,你的这些兄弟姐妹、副将都要跟你翻脸了,整个关家军军心浮动,莫说是曹仁、庞德、徐晃…就是我陆逊,若不是在你身边,也会笃定…关将军怕是真的没了!”

  “襄樊那边有何动静?”关麟微微抬眸。

  陆逊郑重的道:“襄樊倒是并无动静,不过,庞德的军营倒是守备松懈了不少,江陵城周遭的斥候与探马也少了不少!据可靠消息,庞德的四个儿子白日里狩猎,晚上就把猎物炙烤,夜夜酒宴不断,俨然已经完全懈怠了。”

  关麟颔首:“这也算是积极的方向吧,倒是…”

  他的话说了一半儿,欲言又止。

  这可勾起陆逊的兴趣了,“倒是什么?”

  “我在想。”关麟吧唧着嘴巴,沉吟道:“什么时候曹仁这只老乌龟才能放松戒备呢?我可是听闻,襄樊的守军有三年多都没有回过家了,更听闻,征寡令之下,襄樊的守军分了媳妇,可媳妇还在中原呢…别说那啥了,就是手都没碰过一下!这些守军心里苦啊!”

  此言一出…

  “哈哈哈…”陆逊突然笑出声来。

  此间阴郁的气氛也仿佛一扫而尽…

  就在这时。

  “报——”一名亲卫步入此间,连忙向关麟禀报:“胡夫人来了…”

  此言一出,关麟与陆逊彼此互视,关麟很无奈的一摊手…该面对的,早晚还是要面对!

  …

  …

  随着越来越多江陵传回的消息。

  樊城的城楼上,街头巷尾,酒馆茶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议论起荆州,议论起关羽。

  而襄樊守城的军士,则连带着议论起一些与他们息息相关的话题。

  “关羽到底死了没呀?”

  “我希望是死了呀,这样,保不齐曹将军还能大发慈悲,给咱们休假些许时日,我已经三年没回家了!”

  “谁不是呢?自从成为军户,被发来这襄樊驻守,俺家那婆娘…都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俺感觉俺再不回去,保不齐,她都要被人拐跑了!万一回去俺白捡了孩子,那俺可就气死了!”

  “俺没婆娘,俺就有个老娘,她身体不好,也不会写信,三年了,俺就想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还康健着么?”

  这些军士议论的是回家的探亲假。

  是家中自己的婆娘,是自己的老娘…

  说起来,汉代的军人本是没有假期的,他们的服兵役类似于义务兵制,一般服两年…两年是不能归家的。

  但曹魏推行的是“军户”制,相当于…军人从业余、四面八方临时拼凑的,转变为职业的军人。

  那么…除了每年的军饷外,每年的假期也是军户关心的点…总是要有时间回去陪陪家人的。

  当然,曹魏对军户并不算慷慨…每年,只给这些军户是一个月的时间回家探亲。如果战事紧张,这个假期被剥夺了,那么…下一年是要补偿的。

  类似于襄樊战场,因为压力太大,曹仁有三年都没有放守城的将士们回家了,将士们心里苦啊!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将士们难免会生出思乡的情愫,士气自然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可关羽带来的压力实在太大,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来。

  此刻…城楼上,曹仁与徐晃悄悄的躲在一旁的望楼里,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将士们的议论。

  这时候,有年轻将士开始抱怨了。

  “说起来,曹丞相颁布征寡令,给我也分了一个媳妇,可这什么事儿嘛!媳妇在邺城,我在襄阳,这两个月了,我连媳妇的面都没见过。手也都没摸过…长这么大还没碰过女人呢!”

  说到这儿…

  这年轻兵士一肚子苦水,

  “我在想,如果我连分来的媳妇都没摸过,我又倒霉…死在战场上了,那这我这还没见过、没摸过的媳妇岂不是又成了寡妇,又要再分给别人,那我不亏死了!啊…啊…”

  话说到后面,这年轻兵士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有些老泪纵横的味道。

  一旁的老兵则在笑他,“我说你小子最近怎么不对劲儿,原来是想女人呢呀…哈哈哈,手中的长枪倒是磨砺了,可心里头那杆长枪正痒痒着呢吧?哈哈哈哈哈…该先给你找个小娘皮,让你泄泄火!”

  这老兵一说话,登时,一干兵士“哈哈哈哈…”爽然的大笑了起来。

  这新兵也不羞涩,迎上这群老兵的目光,“你们…你们倒是无所谓,可我…我真没碰过女人那!”

  “哈哈哈哈…”笑声还在继续…

  只是这群老兵的笑,笑着笑着就哭了,所有的兵士都哭了。

  都想家了,想家中的老娘,家中的婆娘!

  又过了一会儿,这支巡逻的队伍总算走了过去,曹仁与徐晃从望楼中走出…

  徐晃感慨道:“咱们大魏的兵过的苦啊!”

  “我又岂不知他们过的苦。”曹仁的眉宇低垂,“可这些年,关羽北伐了无数次,最远的一次,一招绝北道断了北境对襄樊所有的支援,我这些年也不轻松啊!”

  曹仁这感慨深邃,宛若他心里的苦楚根本无人诉说…

  就在这时。

  “报…”一名军士单膝跪地,禀报曹仁,“今日消息传回,已经四天了,那关麟依旧不许外人探视关羽!关家军中不少人已经生出情绪…扬言要声讨关麟!”

  “看看…”徐晃感慨道:“不愧是这关家四郎啊,他是要拖延下去,拖到蜀中派遣新的大将来…就是不知道,会派谁呢?”

  曹仁也沉吟了一下,像是略微在思索…张飞、黄忠、赵云、魏延、马超?一个个名字浮现于他的脑海。

  可到最后,他的语气坚定,“不论是谁,至少…不会如关羽一样让我等如此忌惮!让我等连放兵士回去探亲的时间都没有!”

  说到这儿,曹仁心头最后的防线像是彻底松动了,“传我军令吧,让将士们分批回家省亲,好好的休整一下!”

  “子孝将军…”徐晃惊呼出声,他惊愕于曹仁最终还是释然了,还是选择了看似更激进的方式…选择了让这些将士们回乡休整一下。

  而非趁势进攻南郡,也非更稳妥的固守。不等徐晃把话说出,曹仁的声音再度吟出,他先是一声感慨:“这次,总不能是假的了吧?”

  言及此处,徐晃郑重的拱手,他补上一句:

  ——“哈哈哈,死关羽难道,还能吓得了活着的天人将军么?”

  这…听到这话,曹仁一怔,继而他笑了,他爽然的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俨然…徐晃的这一番话让他颇为受用!

  不过半天,整个樊城曹营的将士们亢奋了起来、激昂了起来。

  大家伙儿纷纷议论,而议论的焦点也从

  “关羽到底死了没?”转移到了“终于能回家了!”

  是啊,回家的诱惑…终于能回家了!

  从这个角度出发。

  ——这关羽死的真是恰到好处啊!

  ——庞德将军立大功啊!

  …

  …

  “这算什么?”

  被幽禁起来的凌统愤愤然的张口,“我等好意为关羽刮骨疗毒,可现在,我等反倒是被幽禁于此大牢之中?”

  卓恕、卓荣、凌统被关在一起,而关押他们的大牢远比寻常的大牢要宽敞许多,甚至还备有简易的床榻。

  可,从小到大,凌统哪里有过这样的遭遇,他以“国士之礼”待人,他也希望别人能以“国士之礼”待他。

  也正是因此,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愤怒,“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医者医人,没有医好反倒是要…要关押医者?枉这关麟还兴办官医署,他动什么要医者?什么叫医德么?”

  因为跟着卓荣一起的时间久了,凌统越发的被这个年轻女子的医德所感染,故而,他才会说出这一番话。

  只是,这诺大的牢狱,哪里有什么人?更没有回音!

  “别说了…”卓恕轻声劝道:“除了送饭菜时有人来外,这牢狱中哪里有什么人?我等抱怨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凌统还是气不过。

  就在这时,卓荣张口了,她劝道:“凌大哥,你莫要如此…你着急的话,会牵动伤口的,这两日我看你伤口已经有些脓疮,我有些担心…”

  不等卓荣把话讲出。“我凌统何惧死?只是你们…特别是卓姑娘你,不该被关在这里啊!”

  凌统的声调愈发的感伤,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时日,总是想要保护这个女大夫

  …

  难道,是因为她的药救过自己么?

  又或者是,她…她那种济世救人的情怀,让凌统这个追求“国士之风”的男子心向往之么?

  “凌大哥,你不要激动。”卓荣接着说,“其实,这关将军的晕厥、吐血,我一直在思虑,越是思虑,让我越是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什么?”卓恕与凌统异口同声。

  卓荣则迟疑了一下,她缓缓张口,“或许,关将军从一开始起,他就…他就从未晕厥过,他在有意识的时候抗住了那份刮骨的痛楚!”

  随着卓荣的话脱口,凌统与卓恕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宛若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而就在这时…那牢房深邃的甬道中,突然传出了脚步声,与之同时传出的是一枚火把。

  随着脚步与火把的靠近,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出现在了凌统、卓荣、卓恕的面前。

  卓荣惊呼:“前辈就是…就是…”

  话到了嘴边,仿佛突然哽咽住了。

  而这男人并没有回答卓荣,他直接走到了牢狱门前,蹲下身子,朝凌统做个了手势。“之前便注意到你的伤口,你过来,我看下你的伤口!”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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