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人里只有常磊能打,常磊去了若贼人真的返回报复,剩下他们这些人绝对没法应付。
山林里也危机四伏,而且都不认得路,孟娇娇看来看去不知道让谁去。
最后视线落在凑上来蹭她腿的咪咪身上,俯身摸了摸咪咪的大脑袋。
“咪咪吼一声,大声吼,让秋娘他们能听到返回。”
为确保安全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那些贼人极有可能就是这附近山上的匪寇,若是他们回去召集了同伙来再杀个回马枪他们这些人想全身而退不可能。
在孟娇娇再次要求下咪咪听懂了她的意思仰着脖子大喊一声,声音还是稚嫩但已经有了些许气势,又连着吼了几声。
杨秋娥一听咪咪连续吼叫就猜测到可能出事,哪还顾及得了这头立马掉头往回跑。
王全喜和一个小厮受了些轻伤,好在带了伤药出门立马就用上止血。
“怎么回事?”杨秋娥回来看到众人都神色紧张,和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人也警惕起来。
“遇上贼人了,今日暂且不看了,先确保安全。”
解释后孟娇娇又招呼几位师傅,“师傅们赶紧上车我们先离开这个是非地,等遇上村长或者镇子再解决午饭的问题。”
几位师傅都是普通人哪见过这等阵势脸都被吓白了,上马车的时候还是小厮扶着他们上车,实在腿软上不去。
杨秋娥跟常磊两人将身死的几个贼人绑在马背和车厢后面带走,回去后交到府衙去辨认身份,或许能认出是哪一路的贼人。
在小镇上随意填饱肚子就直接往府城赶,到的时候时辰还早直接就去了府衙。
其中一个贼人有案底和画像,一比对就确定还真是那附近一个山头上的土匪,并且那附近还不止那一窝匪寇。
府丞将情况报上去年文轩当即就下令剿匪,还是交由赵崇霖负责。
赵崇霖在营中接到军令立马整军出发,连家门都没有回只让人到家里来报了个信儿。
媳妇儿险些遇险赵崇霖早已经杀意翻腾,狗东西敢打他媳妇儿的主意,死了都是便宜他们。
一听他们已经出发杨秋娥也坐不住了,回家去叫上正在家歇得皮痒的赵芸她们和跟着她的一众弟兄一起快马加鞭跟上去。
不剿了匪窝她心头憋的气实在难出,再一个她也想松松筋骨。
想当年他们也是土匪出身,但他们从来没有主动害过谁,更别说是干拦路抢劫抢人这种恶事,所以只要一遇上恶匪她的脾气就格外压不住。
他们这一出门定不了什么时候能回来,孟娇娇便让师傅们暂时回去歇着,等祸端解决了再去。
那地儿凉快,等匪祸平了建个庄子避暑都成。
赵崇霖不在家孟娇娇有些不习惯,尤其是杀人的后劲儿上来了让她根本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自己杀人的场景。
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杀人,可她今日不仅杀了,还不是一人两人。
越睡不着心里越慌,又有种被揪着喘不上气的感觉。
后来她也不知道是到了什么时辰,翻身起来点上烛火在窗口坐着,丝丝凉风吹在身上稍微好受了些。
孔氏听到动静进来询问,“夫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孟娇娇是睡不着但也没想让孔氏陪着她,“没什么,就是睡不着起来坐坐,你睡你的,我等会儿就睡了。”
今夜赵崇霖是因为赵崇霖不在家孔氏才在外间睡,平日都不用人守夜。
“奴婢陪夫人坐会儿,反正醒了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了。”
孔氏说着就拿了团扇过来给她扇风,屋里的冰已经化得差不多了,但见夫人今日这样的情况怕是心不静,她便试着询问。
“奴婢再去取些冰块来?”
孟娇娇确实觉得闷热,但又不想再用冰。
“你也坐着,陪我说说话吧。”
换了平日孔氏不敢坐,但现在夫人的情绪明显不对劲她便听话坐了。
“夫人可是因为匪寇的事不快?”
孟娇娇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轻点头。
她看向孔氏,“那时候你怕吗?”
“怕啊,奴婢也是头一次经历这种阵仗自然是怕的,便是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心有余悸。”
孟娇娇又点头,“我也怕。”
她以前连杀鸡都不敢见,如何会不怕杀人呢?
即便不是鲜血淋漓的场面也是杀人,她下意识抚摸着手腕上的暗器镯子,那三根杀过人的针还在镯子里躺着。
是后来秋娘从贼人尸体上取出来的,秋娘当时还说不要了,是她说留下别浪费。
在路上就清理干净了又放回镯子里,戴了半天了她都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她却后知后觉有种手腕火辣辣的感觉。
“你去打盆热水来,我想把镯子取下来洗洗。”
孔氏立马起身出去打热水,她太能理解夫人的做法了,她现在想起来也后怕。
孟娇娇将镯子打开,将针全部取出,尤其是用过的三根,她拿着凑在烛火前细细地看,看有没有损伤。
她并没有觉得害怕,也不觉得用过的针恶心晦气,只担心是否损伤。
这些针今日救了他们,她要取出来细细养护。
还好,玄铁打造的针没问题,只是普通针有些变形。
把所有针都检查之后确保没有问题的装回去,有问题的一根放在一边。
“等秋娘回来问问看能不能修正,不能浪费。”
她一边将镯子重新戴回手腕上一边轻描淡写地跟孔氏说,“最毒的药是什么?就是能立马封喉的那种毒药。”
孔氏不知道夫人突然问这个是有什么用意,便说了两个,“鹤顶红,砒霜。”
孟娇娇先想到的也是这两个,“明日让人去买些,放在镯子的暗格里。
我记得秋娘说过不会对身体有危害。”
顿了顿她又道:“再花重金买几颗那种在关键时候能治伤保命的药。
这种药必定不好买,留意着吧。”
若是再遇上今日这种事,她不仅不会手软心软,还会在针上下毒而确保万无一失。
万一她手抖没有射准呢?万一敌人有防备身后敏捷躲开重要部位呢?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杀人,可她不想死,也不想被糟蹋。
她招谁惹谁了?凭什么她就活该任人宰割?容貌从来都不是女人的罪名和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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