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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洛简直要吐血!
这个男人为什么非要坚持她搬过去跟他同住?
他们之间可是横着杀父仇人这层不共戴天的关系,难道他就不怕她半夜从床上爬起来,趁他熟睡的时候,拎把刀子把他脑袋砍了?
为了避免自己有犯罪的冲动,她很干脆的说:“不去!”
拒绝完之后,她很霸气的打算转身就走,然而,就在她要转身的时候,一股风吹过来,她的头发呼啦啦的向身后飘去,脸上和脖子上的血道子被暴露无遗。
聂晟远皱了一下眉头,立刻拽住她问:“你的脸怎么了?”
苏洛洛急忙用头发遮住伤口,低着头说:“没什么!我自己不小心弄得。”
聂晟远逼问:“谁干的!”
苏洛洛用力甩开他。
他现在的这个样子,让她想起那天被小贱人设计陷害,自己抓狂的样子。
当时,他不但不相信自己,还站在小贱人那边质疑自己,心里特别特别的不爽。
她很生气的说:“管你什么事?”
聂晟远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把她拖拽到车跟前,塞进车里,系好安全带。
苏洛洛当时在赌气。
她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就准备跳下车去。
然而,她气呼呼的安全带的扣还没打开,聂晟远已经发动着车,猛踩了一脚油门飙起了车。
由于惯性,她一个身体前倾,脑袋就磕在了工作台上。
她疼的捂着脑门,狠狠的瞪了聂晟远一眼,还冷冷的吼了一句:“停车!”
聂晟远没有理她,因为总控锁在他的左手旁,她就是说破天,只要他不放手,她就永远别想从车上跳下去!
苏洛洛气坏了,她不甘心就这样被聂晟远占了上风,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让自己抢回优势,她总不能为了跳下车,不顾别人的安危,扑过去自己打开总控锁吧。
更何况,以聂晟远现在的车速,她任何的一个干扰的举动,都会导致一场严重的车祸。
她虽然生他的气,但绝不能拿别人的生命来开玩笑。
于是,她想了另外一个办法。
什么都不说,坐在副驾驶座上扯开嗓门的嚎啕大哭起来!
男人最讨厌女生无厘头的哭了,她这样哭的他心烦了,自然也就会撵她下车,没想到她把嗓子哭哑了,聂晟远都没有心软一下。
最后,她决定摊牌。
她说:“你放过我吧,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他问:“为什么?”
她很自嘲的笑了一下,说:“因为我讨厌你!”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里挺难受的,因为她根本不是因为讨厌他才躲着他,是因为她没有办法跨越杀父仇人这层血海深仇的关系去跟他在一起。
她爱他,但是在承受他给的快乐的同时,还背负着等量的愧疚和自责。
他没有说话,而是目视着前方,继续开着车,但是车速在渐渐的减慢,她以为是他答应了她的要求,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失落。
女人就是这样,越是想要赶对方走的时候,就越希望对方能留下。
苏洛洛也不例外,其实她希望他能够给她一个答案,一个解释,但是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一晃就是好几个月过去,他永远都在这件事三缄其口,每次她都会因为他的沉默伤心难过很长一段时间。
她失落的去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你在前面的路口把我放下就行,我自己可以走着回去!”
他没有说话,车子仍然继续前行,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苏洛洛问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说:“带你去见一位老朋友!”
苏洛洛有点生气,他到底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她赌气说:“不去!我要回家!”
他说:“见完老朋友之后,我就送你回家!”
好吧,苏洛洛知道这个男人能够这样委婉的妥协已经是人类很大的一个进步。
她要是再咄咄逼人的多说一句话,这个男人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车子在CBD中心的办公大厦楼下停下。
聂晟远下车后,直接把车钥匙丢给了保安。
苏洛洛自己推开车门,跳下车,跟在他的后面。
她还是第一次出入这样的高档办公场所,心底难免有点紧张,尤其是跟着聂晟远一起来,这种紧张就跟体温计一样蹭蹭的往上蹿,连走路都觉得有点不自在!
聂晟远回头看了她一眼。
敏锐的眼睛一下子就看穿了她内心的慌乱,伸出的胳膊肘,示意她挽着他的胳膊。
苏洛洛没有拒绝,很听话的挽住了他的手臂,也只有这样,好像心里才稍微踏实一点,他低声对她说:“抬头挺胸,把周围的人当做空气!”
苏洛洛瞄了他一眼,然后:“哦”了一声,试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
简单的一个赴约,愣是搞得像去戛纳走红毯似得。
他们乘坐着电梯直达二十三层。
走出电梯,苏洛洛留意了一下四周,才知道这是一家律师事务所。
她挽着聂晟远的胳膊刚走进这家事务所的大门,立刻有人从办公室里殷勤的走出来迎接他们。
那个人看上去很年轻,大约二十四五的样子,浓浓的眉毛,大眼睛,身穿一套很规整的工作服,不像是老板,但肯定是老板身边的人。
他笑着说:“聂总,不知道大驾光临,真的是有点失礼!您这边请!”
聂晟远冷着一张脸,没有给年轻人任何好脸色看。
苏洛洛偷偷的瞧了他一眼,这哪里像是来见老朋友,分明是砸场子来了,想着,她的心里不由紧了一下,只盼着待会儿不要出现什么惊天动地的血腥的画面就好。
他冷冷的对那个年轻人说:“让你们老板出来见我!”
那个人立刻毕恭毕敬的跟伺候祖宗一样,把她和聂晟远请进休息室,然后小心翼翼的说:“聂总,您稍等!我们老板正在来公司的路上,应该马上就到!”
聂晟远冷冷的:“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
年轻人则有点大事不妙的感觉,忙前忙后的招呼着,茶水点心都捡最高档的来了一份。
十分钟后,年轻人嘴里说的那个老板到了。
那个人走进来的时候,年轻人很规规矩矩的走了出去,并把门关上。
苏洛洛抬头去打量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刚好也正在打量她,那种眼神里散发出的那种熟悉,好像他们曾经见过似的,苏洛洛翻阅了一下自己二十多年的记忆,并不记得认识这样一个人。
他从头到脚全是名牌。
唯一遗憾的就是这张脸长得有点磕碜。
跟刚才那个小年轻人完全形成鲜明的对比,小眼睛,塌鼻梁,整张脸都透着老练,年纪看上去也比聂晟远大个三五岁,不过,在他笑的时候,却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亲切感。
他很客气的冲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向聂晟远走过去。
聂晟远当时是站着的,在接待室豪华的落地玻璃窗前,以一种君临天下的姿态背对着那个人。
那个人很热情的跟他打招呼说:“聂总,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要是有什么事,您一个电话,我过去就好了,何必您亲自跑一趟!”
这句热情的话并没有招来聂晟远多少好感,他冷冷的说:“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