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材，其实还是相差很大的。
江以宁属于高挑纤细型的，身高在深城女孩中来说，算得上鹤立鸡群，而明倾城则要娇小丰满些。
但，要是勉强，衣服也还是能穿得下，只是会显得不太合身罢了。
明天要用的礼服，偏偏在这种时候给弄坏，就算赶忙着去买成衣，大概率不会比直接用明倾城的衣服好到哪里去。
所以，明承康便想，至少要在明倾城那里弄一个保险。
叶棠犹豫地开口：“这……这不好吧？倾城很多礼服都已经穿过……”
没有被别人看出来，那还没什么。
要是被人看出来，江以宁穿明倾城的穿过的礼服，必定会引来闲话。
更重要的是，叶棠还是希望，江以宁不要参加黎老爷子的寿宴。
明承康不以为然道，“有什么不好？她们是姐妹，互相穿对方衣服，那是感情好的象征！以后找机会安排倾城穿一次以宁的衣服就好！”
江以宁突然开口：“不用。”
明承康以为她闹小孩脾气，捏着眉抬高了声音。
“以宁，这种时候不准任性！”
天知道，他寄了多大希望在这次宴会上！
江以宁懒得浪费唇舌，直接道：“还有一套没有被弄坏，我穿那套就行。”
叶棠朝她看过去，视线里带着疑惑地探究。
林嫂完成任务之后，很明确地跟她报告，已经把江以宁柜子里所有礼服都毁了个干净。
林嫂在明家工作了将近二十年，还不至于分不清礼服和普通衣服的区别。
怎么可能会漏了一件？
但，叶棠也不敢把事情想得太满，心里更是郁闷不已。
闹了这么大一出闹剧，到头来，一切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走。
江以宁淡淡地回望她一眼，没有说话。
“还有一套？”明承康愣住，随即露出惊喜的表情，“哎！那就太好了！虚惊一场！”
“是啊，虚惊一场。”江以宁弯了弯桃花眼，有意无意地提了句，“真希望那人能得到应得的教训。”
明承康颔首，“放心，爸爸不会放过她的！”
原本都要睡下了，结果大半夜闹得他心跳加速，他的不爽一点也不输给江以宁。
顿了一下，他又补了句，“以宁也别太生气，等寿宴结束之后，爸爸再给你买更多的新裙子。”
如果能达到他的目的话，多少都可以买给江以宁。
江以宁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我回房休息了。”
明承康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好好休息！”
江以宁转身上了楼。
没有丝毫意外，在她进房间的前一秒，叶棠追了过来，拦住她。
“江以宁！你说过会退让一步！”
为此，还逼着亲生母亲给她道歉！
她到底还想要大逆不道到哪个地步！
“我已经让了。”
江以宁桃花眼清澈透亮，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声调变得清冷。
两人靠得近，叶棠看清了女孩眸子里迸发出来的威慑，让她不由地后退了一步。
她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直视女孩的眼睛，也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受到，再一步，她就会碰到江以宁的底线。
而现在的她，不敢迈出这一步。
所有准备好的话语，一句没有说出话，眼睁睁看着女孩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门在她面前“砰”地合上。
江以宁，完全脱离她的控制。
叶棠咬着下唇。
也许，她从来就没有拿捏过这个亲生女儿。
……
江以宁回到房间，静沉了半晌，才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宁宁？”稳沉的男中音带着些焦急，“这么晚，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着这声音，江以宁心里莫名就暖了起来。
她轻声安抚道：“三哥，你别急，没发生什么要紧的事！”
江亦煌顿时松了口气。
“你平时十一点就睡了，这个时间接到你的电话，我能不急吗！”
江以宁笑着问：“那三哥，我以后都不在这个时间给你打电话咯？”
江亦煌一听，又急了起来！
“不行！你想几点打就几点打！三哥会第一时间接你的电话！”
江以宁不逗他了，“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啦！不管有事没事，我肯定要找我们家三哥的！”
这句听进江亦煌耳里，十分受用，浑身舒畅。
“嗯，这才对！”
江以宁顺势又吹了一通彩虹屁，将江亦煌的毛顺得服服帖帖。
“差不多了，剩下的好话先攒着，留着下次再说。”
江亦煌知道江以宁这个点给他打电话，那一定是有急，就算不是要紧的事，解决妹妹的问题，也是头等大事！
“说吧，有什么事，需要哥哥解决的？”
江以宁抿了抿唇，还是开了口：“三哥，我急用礼服，你能不能给我送一套过来？”
江亦煌沉默了起来，并没有马上回应。
江以宁心里轻叹。
三哥比五哥精明细心得多，只言片语就能发现不对劲。
再开口，江亦煌的声音就沉冷了许多。
“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给我说实话！”
江以宁轻笑，“没有啊！三哥，我就是急用，明天有位老爷爷生日，他人挺好——”
“你不说，那我来猜猜？”江亦煌打断她话，沉着声音，“明家有人弄坏你的衣服？是把你所有礼服都剪烂了吧？就因为不想让你去参加那位老爷爷的生日？他们欺负你一个孤女没人撑腰，要你自己解决问题？”
江以宁扶着额头，有些无奈。
除了最后一句，他都说对。
“三哥，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我解决好了。”
江亦煌却不听她的，自顾自地说着：
“呵，明家那些人的狗胆子还真的不小，江家捧在手心上的人也能欺负，以为我们把人送过去是为了受气的吗！不知死活！”
“三哥～”
“不准撒娇！”江亦煌的声音无比严厉，“你这个傻瓜，当初是怎么答应我们的？说会照顾好自己，受了欺负就立即找我们，要不是你答应得那么响亮，我们怎么可能同意奶奶的意思！看看，你现在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江以宁！你是想气死我吗！明天我就去深城把你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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