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服务员给众人端水上来，稍微打破了僵硬的气氛，大家又开始聊了起来。
话题自然离不开早上参观的三个高级别实验室。
傅婧婧松了口气，同时也想着要怎么从江以宁的嘴里探听参观感受。
不过……
她扫了眼华国队一众人，几乎所有人都对诺亚感到兴奋不已。
新人哪能抵抗得了诺亚的魅力？
只是等他们聊开来，也不见江以宁发表自己的感想，她就有些着急了。
“江同学呢？参观完后感觉怎么样？”
江以宁喝水的动作一顿，偏头看向她。
傅婧婧不知怎么的，忽然有那么一瞬间，整个人像被看透了似的，无所遁形。
下意识就给自己的问题做了解释：
“莫利斯教授很重视你的感想。”
江以宁勾了勾唇角。
“感觉还行吧。”
傅婧婧表情微微一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评价。
还行？
只是还行？
呵，这个人年纪不大，眼光还挺高的，好像她见过更好的实验室似的。
华国竞赛基地、京大的实验室，设备本来也算得上不错。
但，比起诺亚，几者的差距并不是一星半点的！
她忽然就有些看不懂了。
这个女孩，该不会连这些都看不出来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还有什么实力可言？
“……江同学的眼光还真严格啊！如果连那三个实验室都看不上，那应该就没有多少选择了吧？”
严华眉一挑。
“瞧傅师婧这话说的，诺亚是好，但好得也有侧重点的啊！a国的费米斯实验室、g国的f实验室，我们华国的华科院旗下研究所，不也是选择吗？选选择多得都要数不过来了。”
傅婧婧笑着称是。
“不过，a国的费米斯，g国的f，这些并不好进，特别是费米斯，还没破格录用过华人呢……”
至于华科院的研究所，也许挺不错，她以后也打算过去，但真的要比较的时候，她始终觉得，比起诺亚，还是低了一级的。
她不能在巨中世界当一个真正巨人，回到华科院，她可以在矮子中当一个高个子。
原本跟旁边的人聊得正欢的余颂卿忽然回头，插了句嘴：
“不是还有龙城吗？”
说起龙城，王嘉荣可就不困了。
“对！龙城不是三大实验室，是世界第一实验室！诺亚有的最强对撞机，它也有，说起来，那对撞机还是龙城最先改良，后面才和诺亚合作制造的啊！”
所以，才会有两台，一台在诺亚，一台在龙城。
更重要的是，龙城完完全全是华国人建立的！虽然没人知道在什么地方，但阻挡不住他拿来自豪！
傅婧婧有些无语。
“龙城根本算不上是实验室……它只是个个人工作室罢了，不会招人，更不会带新。”
言下之意，龙城根本不会成为是江以宁的选择。
余颂卿笑了声，冲江以宁挑眉。
“宁姐，龙城是不是真的不对外开放啊？”
众人被他这话弄得一愣。
他这个问题的语气，就像在问江以宁，你家花园是不是真的不让人进去。
江以宁点头。
“对。”
傅婧婧用手指别住脸颊边的头发，笑了笑。
“这个，大家都知道啊。”
余颂卿耸了耸肩。
“你们知道，和我宁姐知道，肯定不一样……你们都知道，龙城是陆瑾教授的个人实验室吧？”
众人点头。
圈子里是个人都知道，龙城是世界物数之父的个人实验室。
余颂卿指了指江以宁。
“我宁姐是陆瑾教授的学生啊！当然去过龙城的，对吧，宁姐？”
后面的问句，他自己倒是有些不确定的疑迟了。
直到江以宁点头说去过，他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惊呼声顿时四起。
“哇靠？”
“我去！”
“小师妹……啊不，宁姐！你这来头！”
“怪不得了！我就说，小师妹怎么这么厉害，原来不仅脑子聪明，还出身名门啊！”
方理宣指着江以宁惊叫：
“我想起来了！去年九月十月的时候，陆瑾为了自己学生来京大开课，开课题组，这事当时闹得挺大的，我忙着升级测试，就没留意，原来那个学生是小师妹！”
等他忙完，消息早就过去，谈的人少，网络论坛上更是没什么消息留下。
自然就是没有这回事了。
等到江以宁和余颂卿先后进组，没人说起，两人当然也不会拿来当谈资。
严华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抓住方理宣的手指往反方向一拗。
“说话就说话，你拿手指指人干什么？”
方理宣一边痛呼，一边道歉。
“对不起小师妹，我不是想指你，就是太激动了。”
有没有恶意，江以宁分得清，这种无心之举怎么会放在心上。
“没事儿。”
这时，王嘉荣突然嘿嘿地猥琐笑了两声。
“费米斯的确没有招过华国人，但我记得之前有消息，他们和陆瑾合作研发项目！小师妹，你有没有跟你老师一起去费米斯看看啊？”
他这问话，倒不是真的想问江以宁，不过是想拿傅婧婧的话，来打脸罢了。
跟着陆瑾这物数大佬，哪个实验室不能待？
而且，不是作为研究员招进实验室，是以合作方进入实验室！
其中意义完全不一样！
江以宁摇头。
“没有，不过有去过g国的f实验室。”
老师和费米斯合作的时候，她身体没全好，还不能随意离开清水村。
“哈哈哈，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
“可不？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实验室想跟龙城合作呢！”
“龙城的chiang，也是物数圈的大神，大家都想把他挖出来。”
大家肆无忌惮地调侃，谁也没有注意到傅婧婧的脸色都变了，整个人陷入无尽的恐慌之中。
怎么会这样？
跟她想好的完全背道而驰。
江以宁……还会想留在诺亚么？
不，不可能了吧？
如果她是陆瑾的学生，想当然耳会留在陆瑾的身边，机会会更多，资源会更丰富，可选择的未来更是精彩……
江以宁不需要熬资历，不需要小心谨慎，和她，是不一样的。
这个认识瞬间刺痛了傅婧婧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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