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府,作为一州之首府,虽然仍旧也是一座城池包围起来的所在,但不管是建筑还是商户,都远远更超于安城。
漆黑的夜里,惨白月色之下。
无人知道,有一缕幽魂,正在漆黑的长空之中如风而行。
正是陆亭舟的第二分神。
因有人魔的相关记忆,他自然对那战神庙叛徒弟子薛照夜的位置很是清楚。
人魔墨伦,整日整夜的都想要突破境界之后杀回薛照夜面前,夺走那片龟甲。
是以,他虽然在安城,却始终在暗处关注着薛照夜于秦州府的一举一动。
在当年他被薛照夜暗算之后,薛照夜便扎根在了秦州府之内……
仅仅用了两年时间,他便在秦州府营造出了一分殷实的家业,而后几年,势力越变越大,竟在开封府之中成为了一方了不得的人物。
不止手下有着几大商会,经营布匹、丝绸等行当,还培养出了好几个拳馆……
不得不说,此人当初在战神庙之中当普通弟子,完全就是屈才。
而也正是因为薛照夜能够在很短时间内,于秦州府打拼下来这样的势力,人魔自知杀上门去,完全就是送命!
可现在……
人魔已死,知道薛照夜手中龟甲的人,换成为了陆亭舟。
深夜里的薛府。
根据人魔的记忆,薛照夜来到秦州城之后,虽然改名了,为避免战神庙的追查,但还是姓薛。
陆亭舟以幽魂状态,潜入了薛府之中,很快就来到了薛照夜的屋子内。
床上。
对方的床上居然没有女人,而是一个人盘坐在床铺之上吐纳呼吸……
陆亭舟没有理会薛照夜。
而是以幽魂状态,在薛照夜的房间内寻找起来。
只要找到那片龟甲。
他便直接可以用卫天南的身体过来抢夺。
从此刻盘坐在床上练功的气息来判断,对方显然没有修炼到开窍级数……
而他一个开窍级的身躯,对付薛照夜,根本就是手到擒来。
呼呼!
闭目吐纳,搬运自身气血的薛照夜,并不清楚,自己的屋子当中,此刻正有一个肉眼看不见的灵魂,在穿来穿去。
“好家伙,原来有个暗室!”
陆亭舟在薛照夜的这房间内,连续穿梭。
突然就穿透了一面墙,这面墙就在薛照夜的书柜后面,里面是一个牌位,供奉着一片龟甲。
“太容易了。”
薛照夜必然也不可能猜到,有人能够以这样的手段,穿墙过屋,视他的密室如若无物。
既然已经确定这龟甲藏在薛照夜房间背后的暗室之中。
陆亭舟便也不着急当晚就过来拿。
毕竟他现在住在燕冲天的府上,深夜出门,难免不会被燕冲天注意到,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当晚。
陆亭舟回到了燕冲天的府上,一夜无话。
第二天。
燕冲天却专门过来探望他,陆亭舟则还是那句话,自己时日无多,若是有什么不惜性命的事情,尽管吩咐。
对方这次没有昨天见面时候的决绝了,只是让陆亭舟先好好休养。
说实话。
燕冲天最近还真的想要办一件大事。
最近,秦州府地界的两大门派,松鹤门和铁掌帮,因为一件“宝甲”,产生了矛盾,难以调和,要举行比武打擂,生死相斗。
对于这些江湖门派,覆地会向来是希望能够吸收进来的。
尤其是松鹤门和铁掌帮还是秦州府的大派。
能在一州之府城建立门派,足以说明他们两派的根基和实力,两派之中,皆有开窍级数的高手坐镇。
所以,燕冲天就在想,如果能够想方设法,让两派心甘情愿的罢手,免于干戈,那么不仅能够得到两派的尊敬,还能……
但无奈的是,他毕竟是二窍级数的大高手,若是不顾身份,强行过去调和,不仅得不到尊敬,反而会让两派觉得他以力压人,行事霸道……
从而争取不到两派的友谊不说,还会坏了覆地会在本地门派心目之中的印象,成为江湖人也厌恶的组织。
所以,这个出面之人,必须在实力方面跟那两派之人相当,都是一窍高手,便不会让他们觉得是过来欺负人。
正好,他也听说了“卫天南”兄弟,在安城险些杀死安城大理寺提督陈敬德战役。
这位兄弟因为突破失败,时日无多,处于一窍以上,二窍以下的阶段,正适合去做这个出面调和的人,假使他调和不了,反而为两派所伤,却也正好给了他一个下场出手的理由。
他心里这么想,却不能立即就这么做……
的确,卫天南说可以做不惜命之事,但他作为秦州覆地会主,却不能表示出来真的不将弟兄性命不当回事……
只能是慢慢的来,过几天再开口,才显得妥当。
……
陆亭舟送走了燕冲天之后,将这位会主的心思能猜出七八分。
而他顺道也提了嘴出门一趟。
燕冲天也不会多想什么,只是让他小心,毕竟卫天南这位安城舵主的面容,可是在秦州府各个城池都有张贴通缉令的。
于是。
陆亭舟出门的时候又取出了人魔的面具,戴在了脸上,直接出门,来到了薛府的之外。
按照人魔墨伦的了解,白天的时候,薛照夜会经常出去跟秦州城的各个豪强相聚,他的生意就是这么做起来的。
但就算薛照夜家里没人的情况下,他也特地请了几十个高手护院,为的就是防范这个师弟哪一天杀上门来。
不过这些高手护院能防得住墨伦,怎能够防得住拥有开窍级数实力的陆亭舟化身。
他的速度极快,大白天的就敢进来,并且院子里的高手护院,没有一个人发现他。
陆亭舟就径直的来到了薛照夜的房间内。
因为知道暗室的位置,所以只是在这一面墙之前,只是进行了一番尝试之后,便顺利的打开了暗门……
那片龟甲,此刻正完好的放在牌位上。
陆亭舟拿起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再次用灵魂出窍,扫荡了一遍牌位上下。
“果然,这战神庙里的人,心都脏。”
却是在拿龟甲之前,他想起了这薛照夜和人魔,以及那令虎和陈青峰,连环的害人,在这种龟甲的所在之处,怎会不设防。
那牌位下面果然有机关,藏了一只机关弩,并且上头还有寒光,一看就是剧毒。
出身战神庙的弟子,曾经连那位天才弟子令虎都给毒了,若非他多了个心思,真的中招,怕不是也会全身麻痹?
但知道了有这个机关之后,陆亭舟只是一手探出,直接便摧毁墙壁,粉碎了这个机关。
继而,无比轻松地将这片龟甲拿在了手中。
入手极其沉重,好似一块化石,上面有着五条纵横没有规律的剑痕。
再凝神一看龟甲上面,上次他是灵魂飞来,所以无碍,现在用肉眼看。
忽然,他好似如同直视太阳一般,感觉那些剑痕如针扎一般,逼着他不能一直看。
“果真是宝物……”
陆亭舟欣喜。
光凭这上面的剑痕,单以肉眼看,就能让人不能视之,里面定然是蕴藏着出剑之人的精气神不少。
只要交到本尊手上,便可轻而易举的破解出来这里面究竟藏着一门什么武功。
他拿着龟甲转身,重新打开暗门,就要来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却不料。
吱呀~
在陆亭舟打开暗门的同时,房间外面的门也同时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紫袍男子,约三十岁,两鬓有依稀白色发丝。
但他双目却无比震惊的看着从暗室里走出来的陆亭舟。
“墨伦!”
“这不巧了么。”
陆亭舟看着薛照夜,将龟甲当着对方的面,塞进了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