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谁都是拖油瓶。
是赵玉珍的拖油瓶,所以赵玉珍抛弃了她。
也是奶奶的拖油瓶,所以奶奶被害死了。
这回更是霍行舟的拖油瓶,不离婚就要被分走一半的家产。
“少夫人,你帮的还不多吗?我们二房有今天都是靠你。别妄自菲薄了,你其实很厉害。”钱婶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少夫人,三思。”
乔惜知道钱婶都是为了自己好,但她要辜负她的心意了。
“对不起,钱婶。”
乔惜拿过她手里的结婚证,满是抱歉。
“少夫人,这个家没你会散的。”
乔惜不想被她的话动摇,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钱婶拍了拍大腿,心想着少爷连蜂蜜水都没喝,又着急忙慌打电话给杜鹃。
“夫人出大事了!小夫妻吵嘴来真的,拿着证件去民政局离婚去了!少爷也任性,竟然真的答应了。”
她就是耳报神,直接传递最新的消息。
......
劳斯莱斯车内。
老陈坐在驾驶座上,从后视镜里面看了霍行舟好几眼。
少爷的神情怎么有点可怕。
他很识趣地闭嘴,不发出任何声音。
车门打开。
乔惜坐进了车里。
她拘束地坐在靠近车门的那一侧,中间留了很大的空位,和霍行舟拉开了距离。
霍行舟余光扫到,眉眼的寒意更甚。
“开车。”他淡淡地说道。
“好的,少爷。”
老陈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车里格外安静。
乔惜低垂着脑袋,双手搅弄着连衣裙。她紧紧抿着唇,捏着证件。证件四四方方的角硌着她的皮肉,有点疼。
但她没有松开。
同在一个空间内,她第一次不知道该做什么。
有点心虚,又有点难过和害怕。
霍先生从来都是克制沉稳的,在面对许光耀和许星落的时候也能保持体面。这一切从她提离婚的时候就变了。
他暴打了向淮一顿。
乔惜觉得很解气,就是可惜没有见到向淮跪地求饶的模样。
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
“我有那么可怕吗?”霍行舟将她的小动作都收入眼底,气笑了。
他随意靠在软垫里,那双狭长清冷的眼睛瞥向她。
乔惜的嗓子有点干,说道:“不可怕。”
“那你为什么躲那么远?怕我吃了你?”
乔惜眼睫垂落,声音极低地咕哝道:“也吃不少回了。”
她就是怕和他靠得太近了,发生意外。
她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要放弃生命中的那束光。
霍行舟慢腾腾掀起眼皮,黑沉的眸子看着她:“我最后问你一次,真的要离婚吗?”
给她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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