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xs李向东冷不丁的话题一转,拐到了侯三和阿哲的婚事上,被他催婚的两位当事人感觉有些突然。
他乐呵呵的又给两人补加了一句口号,“别犯傻,别拖延,抢时间!”
侯三和阿哲两人只要赶在政策变国策之前生下二胎,他们俩的岗位和家里人还不会受到什么牵连。
可万一他们俩再拖下去,拖到了82年左右,结婚后的第一个孩子又是闺女。
阿哲他爹不好说,毕竟阿哲是独子,能多生的时候都没多生,有可能是因为上过大学的原因,阿哲他爹的思想上开放一些。
但是侯三是家里的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姐姐。
从这一点上来看,李向东认为侯建设绝对有老一辈那种男孩子传宗接代的观念。
真要是出现了这种情况,侯建设这位侯三的老子,只能做选择题了。
要孙子?
还是要位子?
面对这种选择,侯建设估计要吃不香、睡不着了...
李向东见候三和阿哲还是一副呆呆愣愣的样子,他叹口气道:“你们俩没发现计划生育政策宣传的越来越密集了吗?”
侯三纳闷道:“东哥,没必要担心这个吧?”
阿哲跟着笑道:“东子,咱们胡同里的铁喇叭三天两头的喊,可谁家不是该生还是在生?他喊他的呗,前几年的政策喊的更响,现在不照样变了天。”
李向东呵呵一笑,这俩家伙是压根不当回事啊。
像侯三两人一样不当回事的远不止他们俩,等过两年被人家上门牵牛拉猪,拆门扒房的时候,就见识到这项政策的威力了!
“不听东哥言,吃亏已不远。”
李向东老神在在的坐在床铺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茶缸子抿了一口。
“反正啊,我该说的话都已经跟你们俩说了,听不听的在你们,我也懒得多管,但是咱们先说好了,你们俩到时候别上门找我来诉苦啊,我这人不爱听糟心事。”
他的这番话一出口,侯三和阿哲彻底懵逼了!
他们三个在一起多是打打闹闹、说说笑笑,除了与倒腾东西相关的事情,李向东很少这么认真的跟他们俩说一件事情。
“东子,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阿哲开口,侯三的眼睛也盯上了李向东。
“没有,我一平头老百姓,没有打探国家政策的本事。”
李向东见他们俩听的认真,有些开始上心了,他想了想还是打算多说两句,毕竟他们都是朋友。
“你们俩也知道我爱看报纸,现阶段国家的头等大事是什么?除了讨论改革开放,还有一个便是解决待业青年的问题。”
“你们俩想过没有?现在安排不了工作的小青年已经够多了,要是依旧这样没有节制的生孩子,十年二十年以后怎么办?咱们国家哪来的这么多岗位?社会稳定是一个国家发展的首要前提。”
“为了遏制这种情况的再次发生,肯定会有与之相对应的措施出台,计划生育政策的宣传力度已经足够大了,老百姓不听,那你们俩说说,距离强制手段还远吗?”
“我靠!”
“不会吧?!”
侯三和阿哲瞬间打了个冷战!
李向东瞧他们俩现在的傻样,有些忍不住想笑。
他就知道自己说别的,他们俩可能依旧不会当回事,可只要把生孩子和工作岗位关联在一起,他们俩就是脑子再不灵醒,也能想到这项政策绝对要贯彻下去!
‘啪啪!’
李向东抬手在他们俩眼前拍了两下,“回回神,侯三,接下来就靠你了。”
侯三疑惑道:“嗯?靠我什么?”
李向东笑着解释道:“换班次呀,你得让你姐夫把咱们三个安排到去闽南的车次上。”
“哦~东哥你放心,这事交给我,本来咱们三个就还没有分配跑那条线呢,等回去了我就去找我姐夫。”
侯三拍着胸脯保证能办到,李向东也就不再关心这个问题。
侯三说的没错,他们三个至今都没有分配固定跑哪条线路。
除了最开始跑了一次津门,后面的这段时间跑鲁省,都是他们三个和别人换的班。
其实按照员工入职程序,岗位熟悉以后便会分配到各个路线上,然后每年一到两次调换,短途和长途交替。
因为有侯三的关系在,他们三个才拖到现在都没有确定跑什么路线。
班次确定了,李向东转头又看向了阿哲。
“阿哲,你赶紧吃饭呀,再不吃饭都要凉了。”
阿哲手里端着饭盒,屁股挪动了一下后,身子后仰靠在了车厢上。
“东子,你笑眯眯的样子,让我感觉到你在打我的主意,你还是先说出来吧,你不说我吃着不踏实。”
李向东乐道:“你外公家是闽省哪里的?当地还有亲戚没?”
阿哲松口气到道:“闽省泉州的,有亲戚,我大姨和二姨两家没有跟着我外公他们出国,我们前段时间还通过信呢。”
“你放心吧东子,咱们的银元不是要去闽省卖吗?我小时候跟我娘学过闽南话,现在还会一些,咱们跟当地人打交道的事情可以交给我,你在一旁辅助就行。”
侯三听到这里很是疑惑,他转头看向阿哲问道:“为什么你大姨和二姨没跟着出国?她们不怕受到你外公一家的牵连吗?”
阿哲苦笑道:“不一样啊,我们一家子在京城,没有人护着,我大姨和二姨她们两家都在闽省老家,当地的宗族观念很强的,有族里的老人在,顶多拉出去斗一斗,吃点苦头罢了,人身安全还是不会有问题的。”
侯三接着问道:“既然你们老家安全,那你们一家当时怎么不回福州老家?”
阿哲咂摸了一下嘴,犹豫了老大一会儿,这才开口道:“具体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他说完便低头开始扒拉着吃饭。
侯三听到阿哲含含糊糊的说辞还想继续追问,李向东急忙给他使了个眼色。
人家不说自然是涉及到了不能言之事,再追问就是没有眼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