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夜千风和程书远一前一后进门,夜千风的目光牢牢地锁在墨言的身上,眼神极冷。
而闻言,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巨变。
什么?墨言不是墨言?!
南晚烟明显浑身一震,看向墨言英俊迷人的五官,俏丽的容颜一下冷了几分。
那他是谁?
而墨言也愣住,完全被质疑砸的猝不及防,他的俊脸瞬间笼罩上一层冷霜,却岿然不动,凤眸沉沉的望向夜千风。
云恒更是吓得差点爆粗口,我去,夜千风怎么知道墨言不是墨言?!
完蛋,现在可怎么着?
连轴转都没有暴露身份,难道现在却要暴露了吗?
他的心里七上八下打着鼓,却顾不上其他了,得先争取时间让皇上想对策,“夜公子的意思是?”
夜千风还没有回应,旁边的程书远就得意扬起了下巴,双手抱怀的看着墨言。
“还能是什么意思,当然是夜公子查到了某些事情。”
“本公子早就说了,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墨言,你今日算是完蛋了!”
他在一旁聒噪不休,成功将殿里的气氛挑的老高,墨言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却并未帮自己开口辩解,反倒是南晚烟冷了眸,看向夜千风,“千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公主,千风此言并非空穴来风,此事早有怀疑,昨日便找到了证据,原本昨日就该跟公主说的,只是不巧公主出府了。”夜千风有条不紊地从怀里摸出两封信,分别是当初墨言进宫时递上来的资料,和他母亲查到的所有线索。
他将信件交给南晚烟,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公主请看,墨言在进宫的时候,就造假了身份。”
“当初在资料上,墨言明明说自己是黎澄县人,可千风的母亲也是黎澄县人,派人去打探,却根本没找到他说的那个地方,更没有姓‘墨’的人家。”
“最开始,我怕是信息有误差,为了避免冤枉好人,前两日还专程亲自去了一趟黎澄县,结果发现,那边非但没有墨姓人家,邻里各户,更是连墨言这人的脸都没见过,更没听说过后来有谁改姓了墨。”
“按理来说,墨言这样的人,绝不会在一座不算大的县城里籍籍无名,所以我现在有合理的证据怀疑,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伪造的,他进宫来,绝对别有目的!”
夜千风的目光咄咄逼人,直射向墨言,根本不留丝毫情面。
一旁的程书远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也瞟了两眼那信件,嘴里不断的嘲讽道,“真是没想到啊,你竟然是这种虚伪的人!”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你还在我的面前说衣冠禽兽来着,啧啧,这话啊,还是留给墨言公子你自己吧!这要是解释不清伪造的事情,你可赶紧滚出宫去吧!”
“不,不能太便宜了,你欺君罔上,还敢欺骗当朝储君,得重罚才行!”
这两人一唱一和,直接让寝殿里的气氛冷凝到极致了。
南晚烟纤长的手指攥紧了信件,看着上面那些十分有力的证据,漂亮的眼底冷意乍现。
竟然真是这样,墨言的身份,全都是捏造出来的?!
刚对他打消的怀疑瞬间涌上心头,她不由得目光如刀剜着墨言,“墨言,关于这些,你作何解释?!”
云恒在一旁简直要被吓死了。
因为他刚好站在南晚烟的身后,能清楚看到信上的内容。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夜千风竟然会暗地里去调查墨言,并且证据确凿。
完犊子!现在究竟怎么办才好啊?
不会今日,皇上就要暴露了吧?!
面对这么多人的质疑,墨言一声不吭,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阴鸷的双眸里涌动着情绪。
程书远见状,更加得意地冷哼一声,继续落井下石。
“公主啊,依书远看,墨言恐怕是解释不了了,正在慌张找借口呢!”
“不过他这副德行,书远也一开始就猜到他不是什么好人了,从当初选男宠开始,他力排众难,知道公主您对收用他有所犹豫,竟不惜用苦肉计,都要得到您的青睐和同情。”
“当初书远以为他是真有些用处,却没想到后来他在宫里愈发变本加厉,被您稍微宠着点,就忘了本,成日里对书远和夜公子甩脸色。”
“他这么处心积虑,又有一身本事,书远担心他恐怕——是天胜或者西野派来的探子,没安好心!”
见程书远一个劲儿地往墨言身上泼脏水,云恒简直快要气得跳脚。
什么探子,皇上哪里稀罕做什么探子!皇上进宫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追回皇后娘娘!俘获皇子的心!
以后一家人,是要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
但他什么都不敢插嘴,更不敢替墨言辩解,怕反倒将墨言给拖下了水。
毕竟现在南晚烟本就在气头上,也没完全打消对墨言的怀疑,他要是再争着辩解,以他从前西野少将军的身份,肯定会被皇后娘娘一起怀疑,跟皇上一块玩完!
南晚烟一瞬不瞬地看着墨言,眼里深思涌动。
“墨言,立即给本公主一个合理的解释!”
夜千风眼神凌厉地看着墨言,胜券在握的施以威压,“墨言,事到如今还不速速招来,还在拖延时间,想什么对策?!”
他昨日拿到这个资料,就知道墨言逃不掉了,墨言太神秘了,他不能让这种是敌是友都分不清的人,留在南晚烟的身边。
太危险了!
说实话,夜千风这一副牌,的确打得墨言始料未及。
墨言却一如既往的沉稳,如此咄咄逼人的情况下,他整张俊脸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神色变化,只是那双眼睛凛冽,寒凉。
“公主,属下不是什么西野或天胜的探子,也确实不是黎澄县生人,身份做了假,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