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已经离开的陆渊离和凌珑竟并未远离,在遍布竹林的角落里依稀可以辨认。
不太容易被发现,却还是让封央跟云恒看了个正着。
凌珑被陆渊离抵在墙角的树干上,姿态有些疯狂的吻着她,凌珑的双手不断的挣扎,捶打着他,表情可见的惊恐,最后却无济于事,只能任由欺凌……
“妈呀——”云恒惊到下巴都快掉了,咽了咽嗓子忽然感觉后背发凉,“难怪怀赦王一直不娶妻,原来竟然是有喜欢的人了……”
更难怪,他为何费尽心思讨好凌珑反倒越来越遭陆渊离嫌恶,原来竟然是他差点挖错了墙角,惹祸上身!
“别瞎说!”封央回神,手握剑鞘捅了捅云恒的肩膀,略带嗔责地瞪着他,“殿下的事情,不许你多嘴。”
“还不赶紧走?”
云恒委屈地点点头,揉着被封央捅到的地方低声念叨着,“也不知道下手轻点,多疼啊……”
可一看到封央正瞪着他,他便立马笑得跟花儿似的,翻身上了旁边的一匹马,乖巧又恭顺地开口,“是,这就走!”
随着云恒一声令下,队伍开始缓缓启程进入正轨。
南晚烟和墨言所在的马车旁边,两排精兵侍卫整整齐齐地跟着,云恒和封央离他们不远,就在马车的右上方。
还没走出城门,云恒驱马凑到封央的身边,冲她神秘地眨眨眼,“封央,我这儿有个好东西,你要不要瞧瞧?”
他笑得灿烂,不知为何,封央看着眼前这个在阳光下肆意的少年,竟微微红了脸,若不是有面纱遮挡,恐怕早就被眼前人察觉。
她蹙眉别过脸去,冷淡又别扭地开口道,“幼稚。”
云恒有些遗憾可怜地撇撇嘴,故意眼巴巴瞅着她,“你还在生气呢?”
“我没什么好生气的。”
云恒也不管她的冷言冷语,从怀里掏出两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包子,递给封央一个,“喏,你起得那么早,应该没吃东西吧。”
“我跟你说,这可是西城楼那边最好吃的包子,每天一大早都有老多人在那儿排队了,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抢到的!”
封央眸子一紧,盯着云恒伸过来的手犹豫了半晌,还是冷冷地道,“不饿。”
她拉着缰绳正想扭开马头去另一边,手里的绳子忽然被人霸道地抢了过去。
马儿受惊抬起前蹄,封央心惊,差点从马鞍上摔下去,后背却被人稳稳地扶住。
她猛地回眸,就看到云恒十分慌张担忧地盯着她,“你没事吧?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掌心的温度恰好透过衣裳传到她肌肤上,封央的耳廓蓦然红了,心跳的很快。
回过神来,她有几分恼怒地甩开他的手,开口,“云恒,你到底要干什么?”
云恒睁大眼盯着封央,眼泪汪汪的像只小狗,委屈又不好意思地将包子塞进封央怀里,“我只是,想让你吃点东西。”
说完,他便赶着马自觉朝前走远了些。
怀里的包子热乎乎的,却怎么都掩盖不住封央此刻急速的心跳声,她咬唇眼眶微红,交织在其中的情绪复杂而奇异。
轻踢马腹,她追上云恒小声说了一句,“谢谢,原谅你了。”
云恒那张苦瓜脸瞬间变得眉开眼笑,仿佛根本没有在意之前的口角一般,又贱嗖嗖地凑上去道,“终于舍得笑了?”
“我就说嘛,一个姑娘家,当然要多笑笑才能好看,不然整天板着一张脸,谁还敢接近你啊,也就只有我喽。”
他这么调侃打趣,平日里沉冷稳重的封央都难得被他惹恼了,咬牙伸手就要朝他劈去,“云恒,你的脸皮是不是比城墙还厚啊?谁稀罕你接近了!”
原本她想将包子扔出去,但顿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毕竟,这是他辛苦抢来的……
云恒和封央在一旁打闹起来,惹得不少侍卫纷纷侧目。
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封央姑娘如此活泼动怒,云恒这厮,了不得啊!
与这二人间的欢快不同,马车里,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因为几个孩子起得太早了,一上车就开始昏昏欲睡,等到启程的时候,小蒸饺和小包子已经坐在南晚烟身边相互靠着睡着了。
闹闹趴在墨言的腿上,睡姿大大咧咧的,安安人如其名,缩成一小团紧挨着墨言。
兄弟两人在梦里说胡话,念叨的都是墨言的名字。
墨言的眼底漾起笑意,宠溺且小心翼翼地轻抚两个小奶娃的脸颊,说不出此刻心里的幸福满足。
而他抬眸看向南晚烟,却见她侧目看着窗外,纤细的好看的手腕就撑在下颌处,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墨言不忍打破这如梦似幻的画面,可眼神掠过南晚烟看向窗外时,恰好看见“甜蜜”的封央云恒二人。
他挑眉有几分诧异,旋即不自觉轻笑一声,压低声音道,“没想到,云恒将军和封央姑娘,关系竟然这么好,云恒将军应该喜欢封央姑娘吧。”
“若是他们二人能成眷属,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不知是墨言的声音,还是外面封央云恒打闹的动静拉回了南晚烟的思绪,她顺着墨言的视线朝外面看去,眉眼沉了几分,红唇轻抿有些意味深长。
“我倒不这么觉得,也许他们很难修成正果。”
墨言拧眉有几分不解,“公主何出此言?”
南晚烟的眼神越发深邃幽冷,语气漠然,“你知道,封央为何一直带着面纱么?”
“属下不知。”
“因为她的容貌,已经毁了。”提到此事,南晚烟白皙的俏脸上浮现一抹骇人的冷意,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女子最在乎容貌,在封央没有痊愈之前,也许永远都过不去这道坎,跟云恒,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封央毁容了?什么时候,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