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顾墨寒也吻过她,但这次南晚烟能感觉出来,他的情感不一样了。
之前或意外或愤怒,但大都是急切的,没有像这次那么的冷静,温柔,甚至是……势在必得。
南晚烟的瞳眸微缩,忍不住心慌起来,却又撼动不了什么,狠狠咬他的唇。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他只是蹙眉,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顾墨寒凝视着她,低沉的声音有些嘶哑,很明显压抑着情绪。
“晚烟,别挣扎。”
“顾墨寒,你居然有脸说这话!”南晚烟简直不可思议,对他的厚颜无耻明显刷新了。
但是,她不可能让他得逞的,别说她心里有千万个理由抗拒、抵触,就算是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子,她也绝对不可能让顾墨寒碰到她分毫。
她趁着顾墨寒松懈的空档,双手猛地挣脱开来,一掌狠狠地甩到顾墨寒的俊脸上,另一只手去空间拿针剂,原本是想扎在他的脖子上的。
但顾墨寒的速度很快,躲了开来,她的针剂没扎到位置上,手腕就被他重新扣住了,针剂也被他夺走,狠狠地摔在地上。
“南晚烟!”
顾墨寒似乎有些生气,脸颊上火辣辣的疼是意料之中,但他没料到,她会拿针筒扎他,而且是往脖子上扎。
对于习武者来说,脖子是危险地带,他捏住了南晚烟的下颌,逼着她看他,眼底的黑云仿若狩猎的野兽般凶狠,还有痛楚。
“你想要杀我?”
南晚烟看着他,紧紧地咬着唇,她倒没有这个意思,她只是想弄晕他,“你欺负我,我是正当防卫。”
他看着她,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们是夫妻,夫妻同房天经地义,你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我,甚至伤害我,晚烟,我真有这么惹你厌烦?”
没人敢对他如此嚣张无礼,嚣张的现在都死了,更遑论弑君,但正因为是她,是南晚烟,他愿意受着,愿意宠着,可不想一点没暖好她的心,反倒还愈演愈烈了。
南晚烟盯着顾墨寒,他的眼神特别冷又似乎特别的难过,情绪压抑着像个漏气的煤气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
她有点心慌,却不甘示弱,冷冷的开口。
“我没想跟你斗,或者伤害你,我明明说过很多次了,我跟你三观不合,我要走,可你偏要留下我自讨苦吃,怨得了谁。”
“而且,你也别一副委屈的样子,我根本不想当什么皇后,那都是你一厢情愿,你撕毁了我们之间的合作条约,不让我走,还想让我心甘情愿给你侍寝……呵,你简直可笑!”
她的嘲讽如尖刀,顾墨寒的心尖被刺得生疼,神色上却没有展现分毫,只是捏住南晚烟下颌的手指更加用力了些。
她被他捏得有些发疼,他却忽然低头,温柔而深情地吻住了她的唇,眼神幽深地凝视着南晚烟,隐忍而喑哑的声音自唇间响起。
“是朕无耻留住了你,都是朕的问题,所以……你可以尽情反抗,但朕是皇上,怎么都不能吃亏。”
“方才你打朕一巴掌,还想弑君,朕舍不得对你动粗,就罚你再为朕生一个孩子好了。”
什么?再给他生一个?!
真无耻!
南晚烟简直能气死,她咬牙要再揍他一顿,顾墨寒的动作却更快,一下点了她的穴道。
瞬间,南晚烟的所有行动都被封住,动弹不得,她心里的不安蓦然放大。
“顾墨寒!”
银针落地,叮铃作响,顾墨寒深深的看了南晚烟一眼,“嗯,朕在。”
她打也打够了,骂也骂得差不多了,现在,该他讨回心里的不满与郁结了。
他俯身,解开她的衣衫。
南晚烟没来由的想到元辰节那晚。
当时顾墨寒也是像这样,二话不说点了她的穴位,把她当作解药,然后……
她又急又气,心中怒骂不已。
顾墨寒这个无耻混蛋!每次都只知道来同一招!
而她也是蠢,竟然还试图跟一只失控的野兽讲道理!
顾墨寒霸道地压住南晚烟柔软的身体,薄唇从脸颊落到南晚烟的锁骨,每一下都很温柔珍惜。
南晚烟扯着嗓子努力发出声音,“顾墨寒!你给我滚下去!”
无人理会。
“你这样对我,我只会更加恨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
她是真的慌了,若顾墨寒继续下去,腹中才月余的孩子,注定活不下来。
可南晚烟又不能告诉顾墨寒她怀孕的消息,否则想要离开,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顾墨寒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南晚烟心里的怒火与急迫交织在一起,忽然一阵强烈的反胃感油然而生。
她黛眉拧紧,脸色骤然煞白,用虚弱的声音低吟了一句,“顾墨寒,你,滚开,我,不舒服,想吐……”
顾墨寒的动作一顿,却没有理她。
南晚烟的声音都变弱了,“我真的,不舒服……”
颤抖的声线没有骗人,顾墨寒的墨瞳紧缩。
他顿时顾不上任何,立马解开南晚烟的穴,剑眉拧紧,“晚烟,你……”
话音未落,南晚烟直接控制不住地偏头吐了起来。
孕吐的症状她根本控制不了,加上刚才情绪过激,现在更是吐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墨寒看着南晚烟苍白毫无血色的俏脸,整颗心紧紧地揪了起来。
“晚烟……”
之前,他想着不惹她生气没请太医,但现在,顾不上她的情绪了。
顾墨寒将她的衣服拢好,疾步朝殿门外走去,带有威压的冷沉声音响起。
“沈予!即刻宣江太医过来!若是来迟了,朕砍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