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惊叹,孙凡不仅是走火入魔,他是真的疯了!
献祭了这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为的却只是一段根本不会有结果的缘分。
好在弄清了他的手法,接下来就不难推断出他的目的。
我们一边回村,一边合计,江六子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他认为,孙凡应该是在布阵,至于那座凉亭是不是阵眼不好说,但他肯定举行过某种仪式。
有了祭品和阵法,他利用怨气能做的事只有炼尸!
对此,我深以为然,并且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哥,孙凡炼尸的目的是报复,可他毕竟走火入魔了,所以我觉得他还想借此让王霞还魂!”
江六子脚步一顿,停下来看了我一眼,肯定道:
“对哈,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不不,应该说,这种可能性很大!”
带路的老伯一脸茫然。
他有些不太确定地问了我们一个问题,干我们这一行,是不是真的能让人死而复生?
其实打从小时候起,爷爷就跟我说过,人死永远不可能复生。
爷爷教育我,只要端起了阴行的饭碗,就注定要经历许多光怪陆离的事。
可世上唯有“人死而复生”这事,任它再离奇也绝不可能发生!
会这么说的人要么是骗子,要么就是神经病!
像什么活尸、僵尸、尸煞,还有一些法术和秘术,这些我都亲眼见过。
但这些和“复生”没有任何关系,顶多是披个幌子,坑蒙拐骗。
如今要是有人再问起我类似的问题,我会告诉他,我们尊重民间的传统和禁忌,只是一群靠手艺混口饭吃的人罢了。
我和江六子相视一笑,立即跟老伯解释了一番。
老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他还是好奇地问:
“那…那你们刚才说的还魂是……?”
我笑了笑,耐心地向他解释道:
“老伯,还魂只是一种说法,王霞的尸体但凡睁开眼,都只能叫尸变!我说得再离谱点儿,就算它能站起来走动,那也只能叫诈尸,不是什么死而复生。”
我话刚说完,江六子立马附和补充道:
“对,要相信科学,神神叨叨的事,信不得。”
听完我们的话,老伯表面上点头,可我看得出来,他眼里还是有几分固执和怀疑。
没办法,我们自身都神神叨叨的,还让别人相信科学,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聊着聊着,我们再次回到了村里。
看着遍地停放的尸体,我心里实在不好受,于是便想着临走前,看有没有什么事是力所能及的。
我问江六子:
“哥,要不我俩帮村里人简单超度一下,你觉得这事儿靠谱么?”
江六子表情凝重,他看着这些村民的尸体说:
“不好说靠不靠谱,你先仔细看看那些尸体……”
话说一半,他给我指了个方向。
我顺势看过去,猛然发现尸体身上竟然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红雾!
红雾不算很明显,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真的很难发现,特别是在缭绕的青烟下,它很快就消失不见。
江六子饶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目光十分犀利。
我稍加思考后才明白,他是想告诉我那些红雾很不简单。
论感知能力,我是有自信的,毕竟作为缝尸匠,这是基本功。
于是我靠近一具尸体细细观察,发现红雾出现的时机并不频繁,也没有什么规律。
但因为死者实在太多,所以我才会觉得有点儿毛骨悚然。
没多久我就得出了结论,转身对江六子说:
“是怨气,而且似乎是那具女尸身上的怨气!”
江六子听到我的话,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我当然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这意味着孙凡炼尸已经成功了。
碍于老伯还在旁边,我没有表现得大惊小怪。
这也得益于江爷前几天给我看了那么多丧笺,所以再离奇的事,我也能压制住内心的惊讶。
可即便如此,江六子还是当着老伯的面,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小老头儿,我明说了吧,事情有点儿棘手,单靠我们哥俩儿很难压制住这股怨气,得叫帮手来。所以你赶快通知村里人,在我们回来之前,不管出现任何情况,都千万别慌。”
老伯本想问些什么,可犹豫了片刻后,立马就答应了。
他说他会负责给村里人带话,只不过他让我们得尽快回来,毕竟村里人都是普通老百姓,再也经不起任何变故了。
我稍微琢磨了一下,心想可不可以帮死去的村民们先超度一拨?
这样不仅能多拖延些时间,还能有效的让村民们相信,我们有能力帮他们。
我把江六子拉到一旁,小声建议道:
“哥,你觉得用黄钱开路行不行得通?我在丧笺上瞧见过几个例子,说是这方法能安抚亡魂,同时还能让村里人放心吊唁。”
江六子眼睛一亮,有些意外地说:
“好主意啊!看来你没白在铺子里憋了这么些天,就这么办!”
我按捺住被认可和鼓励的欣喜,连忙将这个方法说给老伯听。
老伯听完后,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这个方案。
随后他立即动身前往各家各户,收集我们需要的工具和用料。
老伯离开后不久,我和江六子也抓紧时间选择地点。
黄钱开路算是传统殡葬仪式的一部分,不过单独挑出来做,其中的讲究就多了。
开路的黄钱必须是特制的,且需要计算好路程的距离和黄钱数量。
按规矩,唱完咒,撒完钱,送殡队伍就得刚好走出村口。
到了最后,我们手里不能有多余的黄钱,必须全部撒完。
当然,这就得看我和江六子能算的有多细了。
大约花了半个钟头,我和江六子紧赶慢赶总算选定了路线。
江六子仔细丈量过后,凭借经验对我说:
“尸体太多,这段路少说得撒九千张黄钱,要是村里没这么多黄钱,恐怕这事儿还做不了。”
“九…九千张?!”听到这个数字,我惊讶地目瞪口呆。
我想过会耗费巨大,但真没想到要撒这么多纸钱。
这哪是开路,说句不好听的,根本是“铺路”嘛。
可要我再想别的主意也不太现实,别的不管,单说我和江六子的时间已经不充裕了。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干脆放弃,直接选择回白事铺的时候,老伯突然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他满脸惊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那…那边……三斤他爹…他爹……”
我赶忙帮他顺了顺后背,急切地问:
“老伯你先把气喘匀,那边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老伯满脸焦急,好似在拼命回忆。
过了一会儿他才猛然回过神说:
“对!就你们说的那个…尸…尸变!三斤他爹,尸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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