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明朝的酒水度数不高,这么长久,接连不断地喝,温越还是不免醉了。
好在温越喝醉前,用最后的意识,看到了李太监不怀好意的过来,急忙让吴襄帮忙看住了下,扶到吴襄那边的房间休息,这才没有遭受清白不保的事情。
李太监为此还不悦,和吴襄吵了几句。
翌日,下午时分。
温越起得晚,众将已经送别了王化贞、熊廷弼两人,李太监也跟着离开了。
紧接着吴襄和祖大寿也要告辞。
他们两人的本部兵马在觉华岛,虽然建虏没有海军,奈何不了远在海上的觉华岛,但身为主将两人还是要回去的。
温越急忙起身朝他们送行,渡口旁,吴三桂闹着不行,想要留下来跟着温越。
可温越却不想吴三桂现在就跟在身旁,吴三桂日后能成为辽东总兵,有祖家一大部分的助力。
现在跟在温越身旁,日后怕是会有波折,而且年纪太小,也干不了什么事情。
真不如先放在祖大寿那里培养着,等以后再想办法收服。
温越扯着吴三桂,好生敦促教导了一番,便和依依不舍的吴三桂分别了。
等祖大寿和吴襄走了后,温越则回到了休息地方。
正好江朝栋过来,笑道:“温镇抚使,现在左右无事,走,我们再去喝酒。”
江朝栋还是辽东参将,不过不像祖大寿、吴襄他们有着自己的私兵,因为受到王化贞的牵连,手上的兵符暂且交了上去,没有管理兵事,新的辽东巡抚还没上任,如今正闲暇得很。
而温越也是如此。
并且温越的身份更加尴尬,江朝栋怎么说还是一个参将,军中有些关系。
温越之前就是一个锦衣卫百户,手上仅有的一些总旗、小旗全在广宁城陷落后不知所踪。
新的锦衣卫还没有调配,能用的只有一个卢一恩,军中势力更是什么都没有。
圣旨传来时,也只是行便宜之事,没有规定职责,要等新上任的辽东巡抚到来后,才能安排。
所以在江朝栋的眼里,现在温越和他是一个形式。
既然无事,不如喝酒。
温越摇头道:“不了,江大哥,我还有事,需找袁监军一趟。”
江朝栋疑惑:“温老弟,你找袁监军干嘛?”
温越笑道:“当然是找他领一份差事了!”
温越可是知道朝廷为新上任的辽东巡抚争论了许久,直到三月底才上任,现在还是二月底,等到王在晋上任,还要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让温越闲着什么都不干,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别看边关众将欠了他一个人情,可谁也不想要他这座“阉党大佛”,想插入其他人军中,接管现有的部队困难重重,会有更多的阻力。
与其和其他人钩心斗角,还不如另起炉灶,从零开始打造自己的军队。
巡抚、经略都不在,这山海关现在是袁崇焕临时负责,温越想要另起炉灶,得要向袁崇焕报备一下。
随即,温越向江朝栋打听了袁崇焕的所在,便拱手告辞,前往了兵备厅。
兵备厅中。
袁崇焕正在看这次广宁之战的全部军报。
总体军报其实并没有多少看的,总而言之,是内应外合,后金大冬天发起攻势,加上王化贞的心腹孙得功居然是个叛徒,导致广宁城陷落,辽东失陷。
然而在这一整个惨败的战争中,居然有一个小墩所屡立奇功,是唯一的耀眼地方。
所以袁崇焕便着重研究了一下温越是如何坚守青牙墩的。
他将温越上报的军报,以及祖大寿、吴襄联合在一起,虽然不知道战斗的具体细节,但整个来龙去脉非常清楚。
袁崇焕也不得不承认,温越这两场战斗的确不凡,五千人的绿营兵,八百人的后金鞑子,还有孙得功的尸首……
“这温越果然不凡,有大将之才……”
袁崇焕心里不甘,但是不得不承认如果是他在那样一个小墩所中,恐怕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还能立此大功,这简直不敢想象。
“还有这火器,居然有这样的用法。”
袁崇焕似乎想到了什么,思索着:“嗯,两门虎蹲炮便能有这么大的效果,我记得前些年间,有西洋人传来的更大火炮,好像叫红衣大炮?”
袁崇焕想了一会,没有记清从哪封邸报见到过这一消息。
“算了,先不想了。”袁崇焕把目光转回面前的军报,惋惜道:“可惜啊,他若不是阉党,必然是抵御建虏一大助力啊……”
袁崇焕随即写了一份文书,招来典吏:“去,将这封文书传下去。”
典吏没敢多看,只是看了下这是有关青牙墩一些安排事宜,便领命下去了。
想要限制住温越,袁崇焕打算先从青牙墩上手。
恰巧,典吏刚刚离开,外面有亲卫来报:“监军大人,锦衣卫温镇抚使求见。”
“哦?让他进来。”袁崇焕说完,随即整理了下面前的军报,放拢在一旁。
不一会。
温越披着棉袄,里穿着蟒服,领着卢一恩从外面走了进来。
袁崇焕站起身,两人互相见礼。
袁崇焕笑着问道:“温大人,所来何事啊?”
虽然心里想要将温越给赶走,但时候未到,袁崇焕不打算打草惊蛇。
温越开门见山,直接道:“袁监军,实不相瞒,我这次过来是想讨一份差事。”
“讨一份差事?”
袁崇焕心惊,这温越这么快就要权力吗?
他面露为难之色,道:“温镇抚使,你应该是知道,这巡抚大人还没上任,我并不好在军中与你任命啊。”
温越笑道:“袁监军,你误会了,我并不是问你要在军中要一份差事,而是想要在山海关外要一份差事。”
山海关外?
袁崇焕愣了下:“温镇抚使,你要山海关外什么差事?”
温越认真道:“我欲在山海外建一屯堡,以抵御建虏,护我大明百姓。”
这温越好胆!
在山海关外建立屯堡,不怕建虏袭击么?
要知道建虏虽然撤离,但随时有可能回来袭击,单独建立屯堡,后无援军,这不是必死之举吗?
袁崇焕对着温越的眼睛,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他到底是怎么有这个想法的。
可是任凭袁崇焕怎么看,温越脸色平淡如常,不见一点其他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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